程羽最近几天一直和卫岚组队打排位，美其名曰“学习语言的艺术”。她的雄心霸业账号已经上王者了，化羽成凤还呆在铂金段位。
“有空吗？要不要双排？”是李轩发来的消息。
左右也没有要紧事，程羽就回了一句好，切换账号和李轩打了几把。程羽打得专注，没发现弟弟程晨站在她的身后。
“哇！姐！你居然玩得这么好？难怪能帮我上王者！”程晨有点激动，姐姐游戏玩得好，他在朋友面前可有的吹了。
程羽被吓了一跳，说了一声：“滚。”然后边打游戏边把弟弟推了出去。
李轩听见动静问了一句，程羽解释说是弟弟。
“你看群里。”李轩示意程羽。
程羽打开“岚白五排车队”，看到卫岚发了一个“孤寡”的表情，问他们在干嘛。
岚白·白少：“和客户双排。”
岚白冬无乔木：“和表妹双排。”
岚白·车干：“和程羽双排。”
岚白化羽成凤：“和李轩双排。”
“！！！！”除了李轩和程羽，其他三个人整齐划一地发了感叹号。
“你们俩背着我们双排？”唐书白直接飚了个语音。
程羽有点无语，搞得好像她和李轩背叛了组织。
“以为你们没空，那一起来吗？”程羽解释说。
然后他们就又一起五排了。
只不过大家都不想打自己的位置，提出换位置打打。
虽然他们每个位置都玩得挺好，但很久没打其它位置，手有点生。加上放假时刻，每个人状态放松，周围也吵吵闹闹的，打起游戏来心不在焉。于是就发生了以下很混乱的事：
李轩玩惯打野了，游戏一开始，拿着法师一头扎进了自家蓝区。等他刷完野要去红区的时候，和玩打野的唐书白在中路碰面了。两个人互相看着脚底的buff圈，陷入沉默。
唐书白最先反应过来，骂道：“你不好好守着你的中路，刷我野干嘛？”
李轩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习惯了”，然后朝中路赶过去。
对面法师看见李轩脚底的蓝buff，颤颤巍巍地打字说：“开局两分钟，对面法师就有蓝了。这把高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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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惯法师的闫乔木，此时正一动不动地蹲在草丛里。等敌方射手靠近时，他一套丝滑小连招……把自己满血的血条又奶了一遍……
是的，闫乔木玩的是辅助。
原本敌方射手以为自己被蹲了，结果跳出一个蔡文姬对自己放大招，把他看的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不是自家辅助后，敌方射手用丝滑小连招，把这个不知好歹的辅助给噶了。
唐书白在远处大喊：“快快快！奶妈奶一下！啊，你啥时候没了？”
闫乔木没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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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惯射手的卫岚也没好到哪里去，拿着身为坦克的程咬金在人群后面躲来躲去。
在卫岚看来，自己走位灵活、技术高超。在别人看来，他一个壮汉，在后面扭扭捏捏、羞于见人。
“上去抗伤害啊，在后面扭什么？”李轩拿着法师站在后面，看见和自己一起狗狗祟祟的，居然是个肉。李轩震惊地想踹他屁股。
“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卫岚说完，一个位移闪到人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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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惯坦克的唐书白，倒是一如既往地冲在了最前面。但是他忘记了自己是个收割型的法师打野，把对面的技能吃了个干净后，本就不丰厚的血条瞬间就没了。
看到团战打完，自家团灭，对面都是一丝血溜走。李轩就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要是现在上，说不定能拿五杀。”
唐书白难得配合地说：“您教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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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一个谁？当然是大号玩惯辅助、小号玩惯战士的程羽。这把她玩的是射手，改不了爱开团的毛病。跟着唐书白杀进人堆，结果第二个阵亡了。
然后程羽就说了声：“啊！要命！忘记我是脆皮了……”
对面的人打字说：“笑死，谁家好射手买奔狼啊？上赶着送人头吗？”
闫乔木也嫌弃地回复：“不知道。隔行如隔山，这很难评，我祝她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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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又打了几局，依旧换着位置玩。接连翻车，星星都掉了好几颗。所有人都吵吵嚷嚷地说不玩了，纷纷下线了。
虽然没赢一局，但是每个人的心情都还不错呢。
只有卫岚有些恍神。
当程羽说第一声“要命”的时候，周遭和耳机的声音都有些混乱，卫岚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他在众多嘈杂的声音中，特别留意了程羽的声音。
今天的游戏打得真的混乱，程羽也在不停地犯错，所以说“要命”的频率大大提升。有时激动的时候，还能蹦出一连串“要命要命要命要命……”
所以卫岚很清楚自己没听错。
这种一遇到情况不对就会脱口而出的口头禅，以及说口头禅时的语调，很难不让他想起最近一起打游戏的雄心霸业。
卫岚不确定，他选择再看看。
于是他就发现程羽的英雄操作风格，真的和雄心霸业非常相似。一样的爱到处乱逛、一样的爱偷塔偷龙、一样的不爱卖队友，甚至是一样的爱说直白话。
比如同样是救下队友，被队友感谢。唐书白会说：“以身相许吧”；程羽则会说：“我就在旁边啊。不救你，会被你骂的。”
比如同样是被队友救下。唐书白会说：“以身相许吧”；程羽则会说：“你那么多血，帮我挡一下也不会有事的。不过还是谢谢你呀。”
在卫岚的视野里，化羽成凤的身影几乎和雄心霸业重叠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最近刚和雄心霸业打了几把游戏，卫岚也不会注意这些。可是真的会有两个人这么相像吗？
他也知道现在有变声器这种东西，能够轻易地把女孩子的声音变成男孩子的。如果真的是程羽，那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卫岚仔细想了想这里面的利害。
心里推测：难道程羽真的是卧底，假装陪玩想搞垮他的工作室？可是她目前也没有做什么太过严重的事情啊。
思至此，卫岚决定不去揭发程羽。先按兵不动，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