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这几天没怎么打游戏。因为马上要过年了，是家里最忙的时候。如果被父母叫去干活，自己在打游戏脱不开身，肯定少不了一顿臭骂。
她百无聊赖地翻着朋友圈，发现余千萱前两天发了朋友圈。是余千萱和何帆的合照，背景是银装素裹的街景。
程羽疑惑，余千萱的老家不是在南方吗？怎么在下雪？嗯……有可能是她去找何帆了吧。
程羽觉得自打重生以来，少数事情变得不一样了。比如余千萱成为coser女神的时间提前了，在大一寒假她就已经出名了，上一世是在大二刚开学的时候。
不过这些变化对程羽来说，没什么影响就是了。
至于余千萱，程羽没太放在心上。她只当余千萱是表里不一的绿茶，没对她做出十恶不赦的事。所以程羽也不想花心思对付她，只要余千萱后期不侵犯她的利益，她就当余千萱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就好了。
程羽思绪逐渐拉远，又被一阵手机铃声拉回来了。
低头看，是唐书白打的群组视频电话。
程羽接通后，出现了四个男生：卫岚戴着棉帽、穿着棉服棉鞋，就差没再裹个毯子了，他摊在摇摇椅上嗑瓜子，活像个小老头；李轩也穿着同款棉服，被一堆小孩子围着看电视。
除了他俩，唐书白和闫乔木都在室外。镜头里都是晴空白云，天空下一片白茫茫。唐书白团了个雪球砸向屏幕，兴奋地说：“你们南方人没见过雪吧，本少爷赏你们看的，不要太感谢我。”
闫乔木也趁机打广告：“雪地代写字，一次5元。看在我们这么要好的份上，就收你们10元吧。”
卫岚嚼着瓜子，含糊地说：“帮我写个‘唐书白永远单身’。”
闫乔木马上蹲下去，现场直播写字：“得嘞，说出了我的心声，这条算你免费。”
唐书白急了，怒骂：“我没惹你们任何人吧！”
程羽被逗得哈哈大笑，顿时吸引了男生们的目光。大家打量着她，看着她在家里的沙发上也裹得严实，就知道她也是南方人。
“哇！小羽好久不见你变好看了很多。怎么说呢？感觉变瘦了，皮肤变好了。”唐书白为了看清程羽，镜头陡然出现一张靠近的大脸。
“是吗？”程羽摸摸脸，“可能是在家休息好了，也可能是天生丽质。”
“呸！夸你一句，你尾巴还翘上天了！”唐书白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生。不像皮雨，又乖又可爱又谦虚。
想起皮雨，唐书白默默蹲到地上，也写了一个“皮雨不是皮卡丘”，想着一会儿拍照发给她。他看过皮雨的身份证，知道她也是南方女孩。
“你在炫砂糖橘吗？女孩子少吃点，否则皮肤会变黄，我表妹说的。”闫乔木看见程羽在吃橘子。
“好的，再炫一筐就不吃了。”程羽很配合地说道。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互相道了新年快乐，约定开学见，就挂了电话。
程羽没想到他们打视频，会把自己算进去，切实感受到了被朋友重视的感觉。在前一世，她基本上和朋友断联了，就连皮雨也没有聊得很热络了。
所以她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又多炫了两筐砂糖橘。
卫岚自接起电话就不怎么说话，一直在观察程羽。他是第一个发现程羽变好看的人，脸上褪去了些许肉，变成了巴掌大的鹅蛋脸。一双杏眼有了光彩，加上小巧的鼻尖与嘴唇，有南方姑娘恬静古典的美。
前提是她不说话，一说话，“文静”的滤镜碎一地。
卫岚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她有居心叵测、遮遮掩掩的感觉，一切都很自然。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卫岚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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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唐书白看着照片有些紧张，他不知道皮雨收到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前两天他们也有一起打游戏。皮雨依旧玩软辅，依旧被射手骂了。
唐书白想像以前一样替她出头骂回去，哪知皮雨阻止了他，声音还有些颤颤巍巍地说：“这次放着我来！”
皮雨没有开麦，而是语音转文字。
唐书白就听见她用低弱还带哭腔的声音说着：“你好意思说我没跟你？我前期跟着你，你自己没走位把战绩打成了0-5.”
“射手已经废了懂吗？所以我及时止损，去跟队里最厉害的，才有希望赢。”
“而且我是游走！懂什么叫游走吗？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而不是专属射手的辅助。”
“你要是有本事打好，我就一步不离地跟着你。”
这几天皮雨没少听唐书白骂人，她暗地里“学习”了很多，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不靠别人，自己替自己出一口气。
不过像唐书白说的“喝点马尿你是心高气傲，游戏没我那是输赢难料”之类的话，皮雨还学不会。
唐书白看着皮雨发出来的字，那叫一个有理有据、理直气壮、大快人心。可他耳朵里听的又是另一回事，他突然就理解了“反差萌”这个词，忍不住笑出了声。
“啊啊啊啊！我做到了！我真的说出口了！原来别人替我骂，和我自己骂是不一样的体验。我心里郁结的感觉，一下就被打通啦！”皮雨雀跃地说道。
“这都是你的功劳，是你愿意一直陪着我，谢谢你啊书白！”皮雨认真地像唐书白道谢。
唐书白听见皮雨兴奋的声音，油然生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又听见“书白”两个字，耳朵都红了。
“是的。你做到了，以后也不要怕别人骂你哦。如果你没有错，就要努力为自己讨回公道。”唐书白鼓励她。
“嗯嗯！知道了，师傅！”皮雨也觉得自己成长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唐书白下意识说出口。
“今天你好温柔啊。”皮雨察觉出他的安静与柔和。
“没……没啊！我就是得一直陪着你啊，直到陪玩费用结清。”唐书白赶紧为自己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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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回忆的唐书白，发现自己的嘴角又上扬了，最近一想起皮雨就会这样。
犹豫了一会儿，唐书白还是把照片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