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阳叹息：“确实很恶劣，上头已经下了命令限时破案，但是不打算公开案情，怕影响太大闹得人心惶惶，如今还没发现第二具尸体，应该不是连环凶杀案，警方虽然已经封锁西门，可毕竟死亡时间是30号，只怕凶手有可能已经离开西门，不过我们初步的想法还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
听到30号这个时间，季楚猛地一惊：“你说30号？30号什么时候？”
王心阳顿了一下：“30号凌晨四点到六点之间，怎么，这个日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季楚不由得大喘一口气，葛心心是29号凌晨被抓，他们是29号晚上跟杜威吃的饭，葛心心死在30号的凌晨，那不就是说李无眉吃完那顿饭回去就杀了葛心心吗？
她竟然死在了那个时候？！
这几天的苦苦等待，卓浩凡的多番试探求和，如今看起来当真是可笑至极！
“季楚？”见季楚沉默不说话，王心阳再次开口：“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季楚的眼睛猛地看向王心阳，想开口说什么，可是没有证据证明是李无眉把人抓走，他要是说出真相，王心阳一定会直接抓李无眉审问，如今没有关键证据，一旦让李无眉离开警局，那他跟卓浩凡……
想到此，季楚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想起那天去吃了个饭，所以对这个日子印象比较深刻。”
王心阳点头，倒是听何星说过季楚那晚因为抢劫的事联系过他，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不过说来也很奇怪啊，我们调查了葛心心的人事关系，大部分都在汉东市，西门并没有什么熟人，到底这几个男的是谁呢？”
季楚又是一惊：“为什么确定凶手是男性？”
王心阳一愣：“你不知道吗？你不是去认尸了吗？法医没跟你说？验尸报告我已经给你干妈了，她也没跟你说吗？”
季楚不由得直起身子：“什么验尸报告？我没见到验尸报告，那天晚上认尸没人跟我说什么，我只是去认尸而已！”
王心阳恍然：“那看来你干妈还没来及的给你说，但是验尸报告已经给那个叫卓浩凡的人看过了，唉……”
王心阳突然叹息，无奈摇头，双手放在桌子上都不由得握在一起：“这个女人真是可怜，听说一直洁身自好，真是太可惜了，还那么年轻。”
季楚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虽然心里清楚会发生什么，可此刻却有另外一个可怕的想法猛地钻进脑海：“王局，你刚才说几个男人是什么意思？能把话说清楚吗？”
王心阳看向季楚，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案子没破，这事不应该跟你详细说的，不过既然你问了，告诉你也无妨，但你别说出去，以免引起恐慌。”
季楚用力点头：“好，我不说。”
王心阳再次叹气：“她死前被人给强了，而且不止一个，不止一次，但因身体被漂白水仔细清洗过，检测到精夜却检测不到DNA，没办法锁定嫌疑人，目前只要是跟她相熟的男性都要采精取证，稍后会有法医也给你取证，你配合一下，走个流程。”
季楚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肩膀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手在桌下紧紧握起拳头，脑海里浮现出李有铁的脸。
声音颤抖道：“不在场证明！你去调查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既然是熟人作案，只要调查过不在场明一定会有线索！”
王心阳无奈：“可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很多啊，我……”
“你去调查啊！”季楚突然发了疯似的吼叫出来，他猛地站起身用力捶着桌子，瞪着王心阳双眼泛起鲜红的血丝：“你还坐在这干什么！把他们全查一遍！凶手就在他们当中！”
王心阳被季楚吓了一跳，顿时不悦：“你吼什么！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你一个县局的局长，你有什么用！你不去调查坐在这跟我废什么话，凶手就是他们，你只要把他们都抓起来就知道了！”
“季楚你干什么！”
王心阳刚准备发火，佘秋瑶下一秒推门而入愤怒呵斥。
卓浩凡紧接着跟进来，大步上前一把将季楚的头死死按在桌子上，防止他发疯！
“你为什么还坐在这！你去调查啊！你去抓他们！你去啊！”季楚像是个疯子一样喊着，卓浩凡没了办法只能捂上他的嘴！
可季楚一口就咬上卓浩凡的手掌，卓浩凡立马吃痛，却不敢松手。
王心阳看着此刻的季楚简直不可理喻，这什么情况？竟敢冲他发火？
要不是看在孟秋池和佘秋瑶的面子上，他才懒得搭理这个小小科员，什么东西！
“王局，对不起啊！”佘秋瑶主动上前缓和：“这孩子就是前几天认尸被吓着了，如今脑子受了刺激精神有点不正常，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王心阳看向佘秋瑶，又瞪向季楚。
季楚的头此刻被卓浩凡死死压在桌面，却还是不停的吼叫挣扎。
佘秋瑶主动上手扶住王心阳的胳膊：“王局，您给我个面子，让他先冷静冷静，咱们出去聊聊？”
王心阳的眼睛再次回到佘秋瑶的脸上，看着那一脸歉疚的笑，心中火气终于消了三分：“算了，我不跟孩子一般见识。”
“好，那咱们出去，我给您倒杯茶，您消消气，这事闹大了也不好看。”
听着佘秋瑶轻柔的声音，王心阳点了下头，最后瞪了一眼季楚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佘秋瑶看向季楚，心里又无奈又心疼，转而看向卓浩凡：“交给你了，让他冷静冷静！”
卓浩凡点头。
佘秋瑶推门离开，正撞上一直站在门口的谭大雷。
“佘姨？怎么了？”办公室的隔音还算不错，但谭大雷还是听到了季楚在里面撕心裂肺的咆哮声。
佘秋瑶拍了拍谭大雷的肩：“现在是特殊时期，你给我看好这小子，别让他情绪失控惹麻烦！”
“好的。”
见佘秋瑶消失在走廊后，谭大雷这才进入办公室，赶紧把门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