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干嘛呢,怎么在这打起来了!”谭大雷急切看着俩人,却不敢轻易上前阻拦。
“唔……唔……唔……”
此刻季楚虽然被捂住嘴,可还是止不住的痛苦嘶吼,他的眼泪不停往外流,双眼憋的通红,牙紧紧咬住卓浩凡的手掌,拳头用力锤击着桌面。
他承受不了这个消息,纵使他已经在极力压制,可听到王心阳的那番话他瞬间就失去了理智,此刻更是痛哭不止。
谭大雷惊讶万分:“这到底是咋啦啊?”
卓浩凡皱着眉,手掌虽然被季楚狠狠咬着,可他依旧面不改色,只是用劲回应着对方的力气,不至于让自己伤的太重。
他的眼睛泛着泪光,知道是王心阳说漏嘴,告诉了季楚一些不能说的消息,所以季楚才会痛苦的失去理智,他不怪季楚,也想让他发泄出来,他也想跟季楚一样狠狠的发泄,可要是连他也变成这副样子,那后面的事谁来解决呢?
佘秋瑶把王心阳带去了景区的湖边,拿上一瓶矿泉水递给他:“王局,实在是抱歉,你看这事弄得,我一定狠狠教训这个小子,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王心阳接过水瓶,没着急喝,刚才没太注意,这会冷静了才发现季楚这小子太不正常了,怎么听到葛心心被轮的消息反应这么大?
“你儿子跟死者到底是什么关系?好像不一般吧?”王心阳看向佘秋瑶,凭借着职业嗅觉,他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佘秋瑶无奈叹息,靠近王心阳低声说道:“其实葛心心是他未婚妻。”
王心阳一愣:“什么?”
“没公开,所以没人知道,如今人也死了,免得他太伤心大家都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所以您多担待,小孩子嘛,看见心爱的女人死的那么惨,总归控制不住悲伤的,您应该理解。”
王心阳皱起了眉,心中恍然,倒也原谅了季楚刚才的无理行为,不过想想也着实伤感,季楚毕竟才二十多岁而已,听到这个消息会失去理智也属正常,看来今天是他话多了。
但其实季楚不知道的是,王心阳今天所说的这点消息,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罢了,是我多嘴,也难为他了,这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别说他,我都有点压力大,要是再没有线索我就只能上报市里,如此残暴的杀人手法,典型就是报复行为,下午我要亲自去一趟度假村,再问问那边的人。”
佘秋瑶点头:“那劳烦您了,待会请您吃个饭,下午我陪您一块去度假村。”
王心阳瞧着佘秋瑶,嘴角勾起弧度:“还得麻烦你陪我走一趟,不合适吧?”
佘秋瑶捂嘴浅笑,再次靠近王心阳:“瞧王局说的,杜总那边的人跟我多少有点交情,我跟着一起方便您查案,最重要是尽早把这案子破了也好让我儿子心中宽慰。”
王心阳满意点头,看向此刻平静的湖面,打开水瓶,慢慢喝着,不再开口说话。
佘秋瑶眯起了眼,顿时收起所有的笑容,瞧见季楚刚才那样子,她真想把眼前的王心阳一把推进湖里,没事说什么尸检报告!诚心惹不痛快!
可看到季楚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又不忍住心疼思虑,希望季楚能顺利渡过这一关,不然她这个当干妈的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办公室里,季楚的情绪稍有缓解,松开嘴后,他依旧保持着趴在桌子上的状态,流着泪喘着气,心中难以平复悲痛。
卓浩凡抽回手的瞬间,立马后退两步靠在墙上,扶着那只被季楚咬的鲜血淋淋的手,整个人都疼的颤抖。
谭大雷看见卓浩凡满手鲜血被吓坏了,赶紧上前扶住卓浩凡:“卓哥,你没事吧!”
卓浩凡摇了摇头,无力说道:“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死了没。”
谭大雷又赶紧把季楚扶到椅子上,看着他的脸,检查着他的头,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挺好的。”
卓浩凡无力的坐在地下,背靠在墙上疲惫喘息,看着季楚失魂落魄的模样,又看着自己被他咬伤的手掌,不由得惨笑,此次二妹山之行,他不止折了一个葛心心,连他自己也一起折在了这里。
要是知道会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接这个项目。
“为什么?”
季楚突然开口,他痛苦的捂着心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为什么不跟我说验尸报告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是死在30号的凌晨?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死之前被人欺负……还不止一个……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杀了她?为什么让她倍受折磨死的这么痛苦?”
一连几个为什么,问的卓浩凡哑口无言,只能跟着伤心落泪。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都已经不太像是李无眉的做事风格了,李无眉那么喜欢葛心心,怎么可能允许别的男人碰她?
她为什么没有自己动手,要是自己动手为什么会留下精夜,还是说她自己动手过后又让别人动了手?
她为什么这么恨葛心心?恨到如此地步?
卓浩凡猜不出来,也想不明白。
季楚看向卓浩凡,踉跄起身跪倒在他面前,扶着他的肩,恶狠狠道:“你怕死吗?跟我去杀了她!今晚就动手!我约她出来,咱俩把她给做了!”
谭大雷一惊,赶紧到两人身边,急切说道:“还有我,带我一个,要扛,咱们仨一起!”
卓浩凡看着两人,冷冷一笑:“就凭咱仨?你怕是疯了吧!”
“卓浩凡!”季楚揪住他的衣领愤怒低吼,眼球恨不得从眼眶瞪出来:“你这个王八蛋,她喜欢你十年,跟了你十年,明知道杀人凶手就在眼前,明知道她死的这么惨,你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种!?”
“十年?”卓浩凡泛起一阵苦意:“还不是被你两天给毁了!我知道她怕鬼,十点前必定让她回家,你呢?凌晨两点多让她在外面流浪?你现在跟我说十年,有意义吗?”
季楚再次痛哭,那天晚上他是有伤在身,要不是中途睡着怎么可能让葛心心独自一人离开医院,可他无法辩解,也不能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