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的办法很简单，叫做引蛇出洞。
赵家一贯谨慎，赵桃儿生性蛮横，城府不深，未必知道私盐案。
但赵家人犯了错，销毁罪证的地方必定是同一处，只要查到地点，一定能分辨出蛛丝马迹。
明湛自然同意，“但要犯多大的错，她才会去销毁罪证呢？”
顾玉看向前方，语气放轻，“杀人毁尸……怎么样？”
明湛吸一口凉气，“这样大的过错，怕不是能轻易安排的吧？更何况赵桃儿做惯恶事，未必会把一条人命放在心上。”
顾玉笑了，“别慌，我们不过是诈她一次，犯不着真的赔出一条人命，至于你说的第二点，其他人的性命未必会引起她的恐慌，但有一个人，她一定会立刻处理。”
“谁？”
顾玉低声说了一个名字。
明湛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他会答应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顾玉笑了下。
人只要有了欲望，就很容易被拿捏，只要给予相应的回报，魔鬼尚且可以做交易。
……
转眼七天过去，生意又得开张了。
顾玉没准备多少卤肉，反倒是准备了不少甜皮鸭。
做生意就是这样，人无我有，才能卖高价嘛。
顾玉心中有些小得意。
正在给鸭子抹糖浆的时候，刘梅花进来了。
顾玉抬起头，“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了吗？”
刘梅花嗯了一声，“好多了，多亏你的药。”
她开始动手帮忙，动作依旧利索，但一直蹙眉，似乎有烦心事。
顾玉想了想，估计还是刘老太的刁难，说到底是家事，她不好再管。
几天没来，菜品却依旧很受追捧。
顾玉刚把摊子支上，就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来半只甜皮鸭，别处都买不到这味。”
“烤鸭是什么新鲜玩意儿？我要半只！”
你一言我一语，摊子上的货顿时被扫空了大半。
“你要的一斤卤猪蹄，”顾玉称好递了过去。
那老伯笑呵呵道，“几天没吃到了，还怪想的。”
咦？
明月酒楼不是一直在卖凉菜么，还特意买了自己的方子，连鸡粉都是备齐了。
那老伯摇摇头，“总感觉味道不太对。”
行吧。
凉菜这玩意儿，确实一家一个味。
到最后，就连卖素菜的陈大娘都过来了。
“这几天怎么不见你，最近还要素菜不？我便宜点卖给你。”
自打上次顾玉给她扎完针，浑身舒坦了不少。
顾玉点头，“行啊，我等下去让云雀去您家里拿。”
这条街上的人流量不小。
不到一会，摊上的东西卖得差不多了。
旁边传来一声冷哼，顾玉扭过头，正好看见那明月酒楼的李掌柜。
几天不见，这人怎么瘦了一圈。
“你哼什么呢？”顾玉道。
大马路上学猪叫，也不嫌丢人。
李掌柜满脸傲气，“你听错了。”
敢做不敢认。
顾玉没再搭理他，自顾自收起了摊子。
还得赶着去纺织厂呢，哪有功夫跟他耗。
李掌柜重重咳了一声，又走近了些。
“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的？”
听听这话说的，自己能说什么啊。
顾玉毫不客气道：“难道不是你该对我说谢谢嘛？”
毕竟这七天，自己完全没有抢他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