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婳眼前一黑,鼻腔里黏腻闷窒。
盛璟唇畔浮现出一抹邪笑,拧着她的脑袋继续往蛋糕深处摁,躬下腰,恶劣地笑:“不是挺能叫吗?嗯?再叫一个老子听听?”
“你那小男友不是挺能耐吗?怎么还不来救你?”
无边无际的窒息感袭来,叶芝婳死死抬头,想拼命摄入着氧气,然而却被他摁得更紧。
还碾了碾。
包厢内的贵胄千金们噤若寒蝉,盛家阎罗王的名号闹得人尽皆知,现在谁敢往枪口上撞。
就在叶芝婳觉得浑身氧气被一点点抽干时,门猛地发出一声巨响。
门口倏然出现的少年,一身黑衣黑裤,唇畔挂着光风霁月的笑,却令包厢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趁着盛璟愣神的功夫,叶芝婳迅速直起身,劈头将碎裂的玻璃杯砸了过去。
盛璟一时不防,额头鲜血淋漓。
“贱人——”
他骂骂咧咧就要动手,少年微笑着走来,直接把人踹翻在地。
他如同一块风干的腊肉一般挂在桌角,重重摔在地上,惨叫连连。
“祁——祁慕白?!”
祁慕白一把将少女揽入怀中,抬手抽了几张纸巾,轻柔擦去叶芝婳脸上的奶油渍,搂着她的后脑勺按进胸膛上,遮挡住她的视线,柔声哄道,“别怕。”
叶芝婳眼睫轻颤,心跳如擂,瑟缩在他怀里,下意识点头。
祁慕白怎么来了这里?
她竟又一次——被他救了!
就在所有人笃定他就要带走叶芝婳时。
少年薄唇微扬,拎小鸡般提起盛璟的衣领,将他的头颅重重埋进了千层蛋糕里。
“唔——!!!”
蛋糕里的分割叉将他的脸一捅到底,很快,盛璟就如条缺水濒死的鱼般乱蹬起来。
“松……松——”
“挺快啊盛小少爷,三分钟也敢出来丢人?”
祁慕白垂着眼,笑容干净温柔,依旧不疾不徐给叶芝婳擦着脸颊下巴上的奶油。
可擦着擦着,他突然扼住了盛璟的脖子。
只听清脆响亮的一声“咔嚓”,盛璟的身躯就像块烂鱼干般后仰,飞了出去。
伴随着巨大的碎裂声,他直接将桌上的花瓶甩翻在地。
盛璟猝然吐出一大口血水,瘫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他,疼得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包厢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吱声。
“别打了……我们回家吧……”
叶芝婳生怕他替自己出头进局子,赶紧拉住他,低声道,“他是盛家二公子,我们现在得罪不起的,快走……”
祁慕白瞟了盛璟一眼,那眼神就像睥睨一件死物,冷血得不含一丝温度。
“嗯,得罪不起。”
重新抬头时,他好笑地执起叶芝婳的手背亲了亲,强势又温柔地揽着她的肩往门口带。
仿佛周围的血雨喧嚣统统都是摆设。
直到两人走了后。
咬牙切齿的谩骂声从包厢传来——
“敢把老子打成这样,祁慕白,你他妈找死!”
“老子今天就给老头子打电话,让你蹲个半辈子!”
“操!”
二楼包厢一角。
一身灰色西装的男人正慢悠悠地晃着手里的红酒杯,通过监控将之前的一幕尽数收入眼底。
“盛总,这监控要不要今晚就发给盛董?”
旁边的秘书担忧道。
“不必。”
盛庭书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淡笑着开口,“等股东大会上,祁慕白公开了祁盛亲儿子的身份,想要接手祁氏时再放也不迟。”
秘书一惊,低声道:“您的意思是……刚刚楼下那个,是祁董的亲儿子?”
盛庭书轻抿了口红酒,笑而不语。
秘书目心惊肉跳,主子这是要借刀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