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瞥到茶几上泛黄突兀的珠宝绘图尺和绘图板,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嗯,还差包装上礼品纸。
他小心翼翼地将画具揣在袋子里,看了眼叶芝婳跟他约好回来的时间,还有半小时,足够他去一趟礼品店。
夜色浓稠,巷子拐角像是笼了层薄雾。
祁慕白经过拐角时,身后倏地响起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几个小混混甩着撬棍将他围住,为首的红毛正是跟他早有过节的鲍腾。
“挺能耐啊祁慕白,这么晚还出来逛街呢?这个点不应该和那过生日的小女友上床呢吗?”
鲍腾嘴边叼着根烟,冲旁边的跟班使了个眼色,那人从兜里摸出把锋利的瑞士军刀,揪起祁慕白的衣领按在墙面上,刀尖抵着他的颈部动脉肆意游走着。
祁慕白勾起薄唇,怕动起手来弄坏袋子里的画具,索性乖乖被钳制:
“跟踪了半个月才跟踪到这儿,建议你们去网上淘个GPS。”
鲍腾走过来,一把将他手中紧紧攥着的纸袋丢进对面的人工湖里,水花四溅。
像是戳中了祁慕白什么逆鳞,他突然一把揪住鲍腾的头发,往湖里摁,动作又快又狠。
他将人整个脑袋都摁了进去,咕噜噜的水泡声和呜咽声此起彼伏,笑得温柔无害:“捞上来。”
他坐在旁边的岩石上,俯下身,像在训狗,“不然把你推下去。”
这湖看着浅,可谁知道下面多少米,他们可不想被淹死。
那几个小弟软着腿后退。
“……捞,我捞!”
鲍腾猛地吐出一大口水,近乎窒息地抱着祁慕白的胳膊跪地,艰难地吐出一句,“我不会游泳,叫个打捞队来……”
他正要报警,祁慕白就率先从他兜里摸出手机,掷进了河里。
“今天芝芝过生日,我真不想见血。”
少年一手揪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柔声道,“要不你去河下陪蒋雨浩吧,嗯?”
这三个字一出,鲍腾瞳仁变得血红不已,青筋暴跳,随后闪过一抹诡异的精光。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打电话叫打捞队!!”
鲍腾冲少年身后唯唯诺诺的几人怒吼,“不许报警,敢报警你们就死定了!”
“是是是,鲍哥!”
几人哆嗦着摁下数字键。
打捞队来的很快,好在这块湖面面积不大,沉下去的也是个大件,不出十分钟便用渔网捞上来了。
只是那画具泥泞不堪,还散发着水草的腐臭。
祁慕白嫌恶地走到巷角的水龙头下冲洗了十几遍,用纸巾一一擦拭后,正准备拿去清洗店除除味,手机来了信息。
置顶用户发来的,备注是芝芝宝贝。
-他们要留我在这儿吃蜡烛切蛋糕,我可能得晚点到家了[可怜][大哭]
少年原本怕他晚回去耽误给她过生日的焦躁内心,慢慢就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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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会所内一片欢声笑语的喧嚣。
有人包了整个会所给叶芝婳过生日不说,连商业广场上方的led大屏都滚动着“祝叶小姐生日快乐”的字样,在暗夜中流光溢彩,引人夺目。
叶芝婳坐在包厢中央,旁边都是不认识的富家贵女,她望着大理石桌面上十八层的高定蛋糕,心不在焉地望着手机。
一杯红酒下肚,她酒量不好,已经有点熏然。
“随便吃,别紧张,就当在自己家过生日。”
盛庭书一身灰色西装,优雅矜贵,手持着香槟,笑着冲她碰了碰杯,“怎么了,不高兴?”
“我可以走了吗?”
叶芝婳低眸望着时间,她不想把祁慕白一个人晾在家一个人等她。
她在这待了已经半个多小时了,但盛庭书依旧没有松口的意思,让她不免有些烦躁起来。
“不可以。”
看着她紧张的神情,盛庭书故意想逗她,“如果你现在走了,你父母那边我就不帮你瞒了哦。”
叶芝婳不耐烦地站起身:“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男人愣了一下,墨眸划过一抹愧疚,挥了挥手,一旁的佣人立马将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呈了上来。
“叶小姐,生日快乐,这是我的一点薄礼。”
盛庭书柔声笑了笑,将首饰盒放在她掌心,握拢,嗓音如红酒般磁性,“可以走了。”
能让盛家长子亲自设宴送礼,宴会上的名流贵女们纷纷向叶芝婳投去艳羡嫉妒的眼神,窃窃私语声往她耳里钻。
男人说完,就含笑着出去招待别的客人了,并没有强留他的意思。
叶芝婳吁了口气,正要逃离这场格格不入的宴会,谁知刚走到包厢门口就差点撞进一人怀里。
那人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嗤笑了一声。
“哟,这不是我们小叶老师吗?我记得老师您可是有男朋友的,怎么还来参加我哥办的宴会呢?”
盛璟身上的黑衬衫胸口大剌剌地敞开,桀骜不驯的脸上满是讽刺,“该不会你老公满足不了你,还没钱,才勾搭上我哥的吧?”
包厢内那些千金少爷们一听,哄笑成一团。
“欠男人滋润了不如来找少爷我啊,我有钱又器大活好,你能和老子在一起是你的福气,懂吗?”
盛璟痞痞地“啧”了一声,伸手欲掐她的下巴,然而还没碰到她的脸就被她一把挥开了。
叶芝婳夺过桌上的红酒杯,泼在他脸上。
猩红的液体顺着他的眉眼往下滴,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盛璟一愣,俊脸阴戾到扭曲,轻拍了拍她的脸,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直接将叶芝婳半边脸抽得往旁边一翻,绯红色的五指印立马浮了出来。
“你个贱人也配教训老子?扇死你个骚货!”
叶芝婳眼瞳漆黑,下一秒,抬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朝他下腹踹去。
男人被踹得闷哼一声,弯着腰后退了一大步,旋即用更大的力道抽在她脸上,又往她肚子上踢了一脚。
笑得嚣张:“小贱人,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老子今晚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玩死你!”
不等她反应,盛璟就冲身旁侍者使了个眼神,包厢的门立刻被反锁堵上,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扒光她衣服的人,一人奖十万元支票!”
盛璟宛如天皇般发号施令,坐在沙发上嚣张惬意地颠着腿。
那些名门贵女们一听,纷纷冲了上来。
“你们敢碰我一下试试!”
叶芝婳咬着唇,执着酒杯用力砸在桌沿,碎片四溅,女人们捂着脑袋尖叫避让。
盛璟还等着看活春宫好戏呢,谁知被一块飞来的玻璃渣割到了脸,火气上涌,起身走来一把撕开叶芝婳的衣服,提着她的脖子将她的脸往蛋糕里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