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盆冷水浇醒后,叶芝婳冻得浑身打了个寒颤。
她这才发现自己上半身被绳子绑在了山洞一座岩石上,跪在地上,胸前被绑着一个十五分钟的定时炸弹。
“小妹妹,终于醒了呀?”
严茉挑起她的下巴,笑容阴寒,“喜欢姐姐给你准备的这个礼物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
叶芝婳拼命挣扎,却被捆得喘不过气,“你放了我,我不是季燃女朋友,更对他没有非分之想!”
“不是他女朋友和他开一间房?!”
严茉目光阴狠,马丁靴抬起,狠狠蹭上她的脸,“臭婊子,这副白莲花样装给谁看呐?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勾搭成奸,你个贱货要不要脸!”
“要不要脸?!”
每说一句,粗粝的鞋底就在叶芝婳脸上碾过。
痛得她一张脸都皱了起来,牙关都咬出了血。
“你知道吗?阿燃昨晚喝了两斤酒,抽了一地的烟,都是因为你!他都那样了,都强忍住欲望没碰你,你为什么还能对他那么狠!”
严茉愤懑地拽住她的头发,力气大得像要把她头皮扯下来。
看到叶芝婳目眦欲裂的痛苦表情,她这才笑着放开手。
“不过没事,今天姐姐有空,就陪你慢慢玩。”
“我倒是想知道,阿燃和你那个小情人,谁会来救你?”
说着,她拍了拍掌。
叶芝婳这才发现四周围着一群体格健壮的黑衣人,穿着防爆服,手里都有枪。
不像打手。
倒像是雇佣兵。
陈遥低着头,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走到两人面前,将叶芝婳的手机和一张纸条递给了严茉。
“陈遥,你是不是被威胁了?你为什么要替这种人办事?!”
少年死死咬住唇,眼底划过一抹愧疚,攥着手机的指骨捏得泛白:“婳婳,对不起。”
严茉睨着她这副震惊的样子,就觉得心情大好。
把玩着叶芝婳的手机悠闲地点开了拨号:“先打给谁好呢?”
“既然阿燃那么喜欢你,那就先给他打吧。”
看着严茉半点不慌的面孔,叶芝婳呼吸一窒:“别打!”
民宿里,季燃拿完鞋,手机就传来叮的一声。
他还以为是叶芝婳给他发消息,一打开。
一张脸瞬间冷到了极点。
一个匿名人给他发了段昨晚的酒店监控。
画面中清晰拍摄着,祁慕白闯入了他的房间,把叶芝婳搂在门上亲。
两人亲得难舍难分,少年的大掌死死卡住她的腰。
舌吻。
甚至拉了丝。
然后就消失在了门框,不知道进房间做了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掷在床上,心口是喘不过气的刺痛。
耳畔全是两人舌吻的水渍声和喘息声。
熟悉的铃声急促响起。
那个声音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
可男人就这么坐在床上,目光空洞地仰头望着天花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那个电话挂断,他都没有接。
过了片刻,相同的电话过来,他盯了屏幕许久,没动。
直到第三个打来。
他紧绷着下颚把手机关机,拎起鞋子走了出去。
……
叶芝婳见季燃没接,虽不知是什么缘故,还是松了口气。
“阿燃可能有事没看到吧。”
严茉佯装失望地叹了口气,对着纸条上那个号码准备拨下一个电话,“给你的祁慕白打,他总会来吧?”
叶芝婳闭了闭眼:“收手吧,严茉,你也不想坐牢吧?”
啪!
女人怒极,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你他吗还敢威胁我了?!”
她正要把少女的脸扯烂,身后就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
“你们干嘛呢?”
电话还没打出去,人这么快就来了,严茉和那些雇佣兵都惊愕回眸。
少年呼吸急促,头发微乱,眼底笼罩着阴霾肃杀,在看到那个被炸弹捆着身子的人影时,拳头咯咯捏紧了。
叶芝婳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倏然断了。
她嘴唇颤抖:“祁慕白,快走!快走啊!!”
小姑娘嗓音发颤,小脸煞白,让祁慕白脸色降至冰点。
“还真是忠犬啊。”
严茉挑了挑眉,周围瞬间涌上几个携带枪支的黑衣人。
为首那人握着步枪,对准了他的胸口。
祁慕白冷冽抬眸,猛地握住细长的枪管,用力一掰。
坚硬的枪头就这么断了。
“想死啊?一个个的,是不是都想坐牢啊?”
少年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摸出一盒草莓糖拈了一颗,咬在嘴里,浑身厮杀欲。
四周几人持枪后退,惊得愣是没人敢扣扳机。
严茉暗啐了口废物,抽出一把猎刀扔在水泥地上。
向陈遥命令道:“杀了他,就给你做全球灵敏度最高的义指嫁接手术。”
“不要——”
叶芝婳神色痛苦地冲他摇头:“陈遥,不要!求你了!别伤他!!”
祁慕白心脏猛的一跳,草莓糖在舌尖炸出噼啪的火花。
陈遥攥紧了拳,走到那把猎刀前蹲下,看到叶芝婳落泪的面孔,手都在发抖。
严茉偏头嗤笑:“小伙子,你是忘了你的手是被谁废的了吗?他还抢了你女朋友,你是圣父吗这么能忍?”
“闭嘴!”
一瞬间,少年如被激怒的狮子般,执起刀柄就往祁慕白身上砍。
祁慕白脸色陡变,一把拧住他的手肘,抬起膝盖就踹向他的小腹。
陈遥手掌发软,猎刀应声掉地,人倒在地上。
祁慕白笑着俯身凑到他耳畔:“对不起啊前男友,没刀也能废你。”
少年笑容阴森,大步走到叶芝婳面前,目光落到她脸上的巴掌印和一脸鞋印。
缓缓下移,一个还剩五分钟的定时炸弹在滴滴作响。
叶芝婳的眼里水汪汪的,却硬是忍着没掉下来。
“芝芝,对不起,我来晚了。”
少年伸出长指,柔声拭去她眼眶里的泪水。
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严茉脸上:“你他妈敢动我的人?”
在严茉惊惧的的眼神中,他大掌掐紧女人的脖子,把人摁跪在地,一把揪起她头发:“把她炸弹解了。”
“抱歉啊小少爷,我也忘了密码是多少了哦。”
严茉咯咯笑了起来,瞥了眼他身后那个站起身摇摇晃晃的人影,冷笑,“你不如把我掐死,嗯?你的宝贝姐姐就得救了。”
说完,她脸颊肌肉就疯狂抽搐起来,由红转紫,憋得几欲窒息。
祁慕白五指在慢慢收紧,聚拢。
“陈遥!!”
女人突然尖叫起来,“你忘了你是怎么被他抢走挚爱的了吗?!叶芝婳是你初恋、挚爱,却被这个祁慕白暗中撺掇你们分手,他抢走你女人,还派人砍断你的手,毁了你挚爱的电竞!”
“而你挚爱的这个女人,现在却在为这个男人伤心流泪!”
“他们都做过无数次了吧,你是不是连她初拥初吻都没尝过啊?”
“你就一点也不气,一点也不恨?”
严茉脸被掐得青紫,拼命咳嗽,却还在笑着,“咳咳咳……你可真大度呀,绿帽王。”
她心里一点也不紧张,早在祁慕白来之前,她就给陈遥打了一针兴奋剂。
之前那么废物,那是药效没到。
现在受了刺激,不发疯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