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手滑了。”
宋彧唇角勾了勾,眸底闪过一抹阴郁。
祁翩然瞪大眼。
见沈江脸上被烫出一大片水泡。
气得就要打人,却被宋彧一把拽起手腕,拖出了山洞。
祁慕白笑而不语。
前世就是这里。
这个傻大姐被宋彧关在民宿温泉里。
强制绑手绑脚。
进行了一顿冰火两重天的“身体检查”。
检查完,还不对人负责,活脱脱一个拔吊无情的渣男。
他瞄着不远处甜蜜恩爱的魏延泽和卫薇。
欸,怎么办呢,小两口也甜不了多久了。
这俩人也就是在一起后,魏延泽才疯了的。
一发疯就用皮带和鞭子抽卫薇。
简直就是家暴男啊。
抽完又痛哭流涕地求卫薇原谅,祁慕白想想都觉得吓人,有点同情他家宝贝那个室友了。
不像他家芝芝,眼光好,看上他这种从不对女人动手,也不舍得女孩主动的——
男友楷模。
宋彧和魏延泽生理都有病,一个不能生育,一个精神分裂,就他最正常。
他摇了摇头,坐在板凳上,习惯性地摸金属打火机。
然后骨节就胳到了一个冰冷的触感。
他顿了一下,把糖盒拿出来,滑开盒子,拈起一粒含在舌尖。
酸甜的草莓味蔓延开,他咂了下舌,视线和不远处的少女相撞。
然后,冲她wink了一下。
叶芝婳表情一僵,脸部肌肉一抖,赶紧收回目光。
季燃显然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少年。
眯了眯眼,将冻得通红的大手伸到叶芝婳毛茸茸的大衣兜里:“借老子暖暖手。”
一盒草莓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掉了出来。
叶芝婳心里咯噔一声。
完了。
季燃俯身去捡。
就看到祁慕白坐在篝火前,手里不疾不徐把玩着一只一模一样的糖盒。
还怕男人看不到似的。
反复滑动着铁盒,发出“刺啦刺啦”的摩擦声响。
“季哥看我做什么?”
祁慕白眨眨眼,一脸无辜,似想到了什么,薄唇一张一合:“该不会是看上我这糖了吧?”
见男人抿着唇没说话,他又伸出手摸着虎牙,笑道:
“这糖挺甜的,又软又滑,酥软有嚼劲,像那个什么烤白兔,烤芝士的口感。我昨晚刚尝完,有点粘牙。”
魏延泽愣在原地。
真想给他啪啪鼓掌了。
慕哥,你好骚啊。
叶芝婳脸色也一僵。
这话,就差把“我和你女朋友偷情了”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刚抱完她大腿,哭着说他是她的狗。
还真是“狗”啊?!
野性难驯的小疯狗,几条绳子都拉不住,主人一跟别人眉来眼去就扑上去乱咬人。
“不用了。”
季燃冷笑,“偷来的东西,也值得你高兴成这样。”
“?”
魏延泽不明所以,侧过头,“慕哥你这就不地道了吧,连糖也要偷?”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瞟到了祁慕白的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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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以为祁慕白在看自己的事。
正想给他个同情的拥抱,就看到画面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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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眉头紧锁,看得聚精会神。
丝毫没注意到魏延泽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眼神。
“卧槽?!”
魏延泽差点破音,左看右看,瞄了一眼不远处暖手的叶芝婳,凑到他耳边,“慕哥,你把人肚子搞大了啊?”
祁慕白揪住他耳朵往旁边一扯。
“痛痛痛痛痛痛!”
“我靠不会吧?你下手到底有没轻重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魏延泽吓坏了,见卫薇跑过去找叶芝婳聊天,才急忙问,“你不知道戴套吗?”
祁慕白眼皮微掀,一脸烦躁。
他也不是什么未成年了。
那天要不是他亲眼看到她和江远哲在深山老林里,误会两人打野战。
气昏了头。
怎么可能顾不得戴。
“慕嫂知道吗?”
少年抿着唇瓣,没说话。
“慕哥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有判头!”
魏延泽吓得冷汗涟涟。
祁慕白转动了一下手里的糖盒,掐住他衣领:“你敢告诉她试试。”
魏延泽提不上气,双手高举作投降状:“好好好我不说,回头我让我们家薇薇打探下她对小孩的态度行了吧!”
他这才松手。
叶芝婳和卫薇聊着天,偶尔抬眼。
就看见祁慕白坐在不远处,一脸凝重地盯着手机。
旁若无人得连好几个人叫他都没理会。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手机是什吸铁石吸着他。
“你不会心里还想着祁慕白吧?”
卫薇一眼识破,叹了口气,撩了撩她的头发,“我看出来了,你和季燃并不合适。”
叶芝婳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蹲在地上,拿起一颗石子往地上慢慢划着:“非法拘禁、故意伤害罪,要判多少年啊?”
卫薇表情一僵。
……
吃过饭,老师让学生们回民宿休息了一下午。
晚上的活动是攀登雪山,看极光、冬日冰瀑。
西岭雪山是一片极寒之地。
两岸两片雾凇林在巍峨雪山之下。
美得惊心动魄。
叶芝婳全副武装下楼,咯吱咯吱在雪地里踩了几步才发现鞋底湿透了。
季燃轻啧了声,让她跟着大部队先走,人折返民宿给她拿新鞋。
她应了声,正要跟上,远远就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居然是许久不见的陈遥。
“婳婳,好久不见。”
陈遥鼻头被冻得通红,眉睫上全是霜雪,却还被身上围巾扯下来罩她脖子上:“你是和祁慕白一起来的么?”
“不是。”
叶芝婳感觉陈遥表情怪怪的。
并未多想,把围巾扯了下来:“你怎么也来了?”
“我手废了没法打职业,来西岭散散心啊。”
陈遥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看着手套空落落的两个手指,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叶芝婳呼吸一窒,看向他的手:“你手能不能装假肢啊?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
陈遥眼底一片血红,苦笑一声:“假肢再灵敏也抵不过人指,更何况职业选手,区区肌腱炎都要被换下场大半年,更何况残废。我这辈子算是毁了。”
这辈子对他最重要的就两样东西。
一样是叶芝婳,一样就是电竞。
现在,这两样挚爱全都被那个人毁了。
“有点低血糖,你扶我去山洞里休息下吧?我行李和吃的落里面了。”
他指着隔这挺远的一处山洞,“开车来的,累死我了。”
叶芝婳望着渐行渐远的大部队,有些犹豫。
陈遥迅速说:“就耽误你一分钟。”
到底是对他有愧,叶芝婳只好给季燃发了个信息,扶着他去了山洞,想着速战速决。
人刚一走到山洞门口,她的口鼻就被里面冲出来的黑衣人捂住了。
“唔——”
对不起了,婳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