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好疼……”
祁慕白抱着她,哽咽发颤的声音令叶芝婳心乱如麻,就像哄小孩一样安抚着她:“没事,没事了啊……姐姐这就去给你找药!”
少年目光幽深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可怜兮兮的神色渐渐消失,被一种贪婪痴迷取代。
他怔怔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叶芝婳刚才……
居然抱了他?
是不是代表,她也喜欢他?
这么想着,他向来淡漠不染情绪的眸子里漾起惊喜。
叶芝婳回来后,用镊子夹起消毒酒精将祁慕白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动作轻柔地用棉签蘸着碘伏处理伤口,生怕弄疼了他似的。
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少年红着眼求饶的样子,她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刚才是沈曼姝虐待他了吗?
她为什么要对自己儿子下这么狠的手?
好几次,她又把话咽了下去。
因为自己,都害的他受伤了不知道多少次……
祁慕白被少女这副小心翼翼的动作弄得有些可笑,他已经成年了好吗,又不是什么小孩子,能不能别用那种看弟弟的眼神看他?
“姐姐……”
少年用染上哭腔的声音祈求,黑黢黢的眸子如同被抛弃的小狗,“这么晚了,姐姐就再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吧?”
他老远的已经瞥见她在收拾行李,心里便一阵烦躁。
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弄到家里,这才没待几天呢,她又要回去了,那岂不是开学才能见到了?
“……好。”
就一晚,叶芝婳应下。
毕竟她也不放心,自己走了,沈曼姝还会对祁慕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她睡的客房门锁坏了,正准备在祁翩然的卧室将就一晚。
她正准备给不知道去哪里疯了好几天的闺蜜打个电话,就听到楼梯口嘭的一响。
祁翩然一身火红色露背小短裙拉链大开着,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脸色酡红,胳膊搭在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秀气男生的脖子上,踉踉跄跄地走来。
“翩然,你醉了要早些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斯文俊朗的男生歉意地冲两人笑了笑,正准备把肩上的女人放下来,祁翩然突然嘟囔了一句“我没醉”,随后“砰”地一声将他壁咚在门侧,捧起震惊万分的男生的脸,抚摸着嗔怪:
“你这人真不解风情,哪有送女孩子到家中途还回去的?”
说完,娇艳红唇就这么覆下!
“翩然!”
叶芝婳大吃一惊,正要上前制止,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一把揽过娇艳少女,冷冷道:
“大小姐,快开学了,你不好好准备功课,整天带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家?”
叶芝婳震惊看去,正是S大医学院有名的高冷男神宋彧。
她记得,前世祁翩然就是被这魔鬼囚禁了几乎一生,这人看着衣冠楚楚,实则是个占有欲爆表的控制狂!
正要上前,却被祁慕白拉住手腕,咬着她的耳朵低语:“姐姐还是别趟这趟浑水了吧,他们小两口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叶芝婳眨眨眼,就看到少女醉眼朦胧地看着面前高大俊美的少年,咧开嘴嘲讽道:
“送货的?谁……谁让你大半夜来我家的?谁给你的资格限制我的自由?再,再管我的事,信不信我把你这家庭医生给辞了?”
祁翩然有先天性心脏病,几乎不能参加任何剧烈运动,也被祁盛勒令禁止去任何娱乐场所。
宋彧不仅是她的私人医生,也是祁盛派来监督她生活的。
少女骂骂咧咧地推了宋彧一把,不仅没推动还反被他拉过手腕,捏紧下巴,冷冽警告:
“大小姐,我再说一次,我叫宋彧,不是宋或,更不是送货的。”
“还有,既然你爸让我管教你,你就必须乖乖听我的话,懂吗?”
说完,眼风阴冷刮过身旁吓得说不出话的男生,那男生连连摆手:“我可不是她男朋友啊,是她自己喝醉了非要带我回家的!”
祁慕白歪着脑袋斜睨了他一眼:“她说要你带她回家你就让她带回家?那她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呢?”
“我……”
男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和俊朗的少年嘴巴居然这么毒,脸色当即一白,宋彧脸色一冷:“滚!”
他吓得立马滚了出去。
叶芝婳被这一幕惊呆了,愕然地扫了祁翩然一眼,她怎么不记得,祁慕白和宋彧关系这么好了?
俗话说,物以类聚,宋彧这么变态,她可得找个机会跟祁慕白好好说说,让祁慕白注意着点宋彧,保护好自己才是!
可不能让人骗了!
“大小姐,我奉祁总之令来给你例行做身体检查。”
“你滚,我不要你来管我!”少女噘着嘴嘟囔,宋彧一脸愠怒,打横抱起少女踏进房间,反脚踹上门。
叶芝婳想要阻止已经晚了,看她一脸焦急的样子,祁慕白走过来,将她拖到了自己房间:
“没事的,宋彧学医的,他会有分寸。”
他怎么能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在知道祁翩然试镜不成功跑进酒吧,他便找人灌醉把她带回家,以宋彧的性格,多半是要“身体检查”一夜。
这样一来,叶芝婳便只能乖乖地在他房间度过一晚……
叶芝婳急得不行,要不是她带着前世的记忆,也差点被宋彧那副清冷禁欲的样子给骗了!
不行,她必须要提醒祁慕白才行!
她一把抓过少年的手:“祁慕白,这个宋彧不是什么好人,他控制欲很强,还,还……”
“还什么?”
少年低头看着两人相贴的手,笑着反问。
叶芝婳急得额头都冒出汗,她总不能说宋彧前世把祁翩然关小黑屋囚禁,她想逃就用用皮鞭惩罚她,表面身体检查实则却是……
她虽然重生了,但是祁慕白没有,她这样说,祁慕白会不会以为她在挑拨他们兄弟关系?
她不过跟祁慕白认识不到十天,对方却是朋友, 她又有什么立场告诫他?
祁慕白将她的矛盾挣扎看在眼里,伸出手指在叶芝婳手心搔刮着:“姐姐是在关心我?”
她只感觉手心一痒,如被羽毛拂过,浑身一抖,祁慕白忽然俯身倾压,趁女孩还没反应过来时,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耳垂:
“姐姐这么关心我,该不是对我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