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马车,自然坐不下这么多人。
于是瑚意县主大手一挥,十分豪气地将马车升级了。
豪华三人间,瞬间变成超豪华六人间!
这样大家就都可以坐在一起啦!
司空自坐上车后,就是一脸沉闷模样。
本以为,自己和秋镜衣走的时候悄无声息,终于可以摆脱这几个跟屁虫了。
谁知道……
司空看着满车叽叽喳喳的人,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口气。
“闻人族长真的肯放你们出来?”秋镜衣有些惊讶。
瑚意和闻人逡齐齐望天。
赤化城内,发怒的闻人燎差点把大殿掀翻,怒吼:“我看这两个小崽子是不想活了!!”
车内司空斜睨了他们姐弟一眼,不想说话。
百里文山依旧淡淡地笑着。
“差点忘了!流风呢?”秋镜衣忽然想到。
司空眉头一挑,“去妖界了。”
秋镜衣恍然,“原来如此,真是难得流风如此鞠躬尽瘁了。”
她不知,流风哪里是自愿,分明是被司空一脚踹过去 妖界的!
司空不言,觉得此事不提也罢。
闻人姐弟和百里文山虽是非仙非妖,好歹也算是人界里面见过世面的,早就猜到流风和那只青鸾鸟九玄身份不一般。
所以此刻,也十分有礼貌地没有多问。
“容时姐姐,那日你叫我们封闭了五识,到底方发生什么了啊。”
闻人逡一脸好奇,当日他醒过来之后,没见到过山龙,反倒是卿尘公子一身伤痕,地上还躺着位姑娘。
思及此,几人的面色纷纷沉重下来。
“纱红披帛……”
“善媚术……”
司空和秋镜衣对视一眼,“是求不得。”
“求不得?这名字好生奇怪。”瑚意大咧咧地开口。
百里文山若有所思,“原来是她吗?”
闻人逡看这几个人打哑谜一般,就自己不知道,有些着急,“什么呀,快说出来听听!”
百里文山解释道,“传闻中,六界之内有四圣,分别是爱别离、恨长久、求不得和放不下。”
“那日我们遇到女子应该就是四圣之一——求不得。”
司空接过去话,“拿着黑金镶羽扇的那位,是放不下,善诡术,据说可以透视。”
“那其他二位呢?”闻人逡眼睛亮亮,丝毫没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只当是在听故事。
司空扫了一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继续道,“爱别离善音杀,恨长久善幻术阵法,无论遇上哪个,都很棘手。”
“没错。”百里文山难得正色,“若是四人同时出现……不过也不会了,求不得已死,只剩三人了。”
“那过山龙呢?”秋镜衣问。
“应该和他们没有关系。”司空道,“过山龙身上妖气很足,并且没有帮助求不得,而是自己逃走了。四圣虽说恶贯满盈,但也游离于六界之外,从未听闻真正归属于哪一界。”
“如此……”车内几人点头认同。
司空突然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衣衣,你那日……可还记得是如何来到赤化的?”
不知何时,司空对着秋镜衣的称呼,又从秋云水变成了衣衣,她也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秋镜衣刚想开口,瑚意就一惊一乍地叫道,“衣衣?你不是叫容时吗?你到底是谁!”
随后有些气恼地看了眼百里文山,语气酸酸。
“怪不得,大家都喜欢用假身份示人,倒只有我们姐弟二人是个被耍的团团转的了!”
秋镜衣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此举并非有意,实乃……无奈之举?”
“愿闻其详。”瑚意挑了眉头。
于是秋镜衣便把自己是如何失去意识,又是如何出现在赤化的经过,讲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了,为了保护自己,隐藏身份,所以就用了子行给我的假名字。”
百里文山无奈摇头,心道,容时于你而言,只是个假名字,于我而言却是……
抛去脑中的前尘往事,乍一听方才她的经历,自己也是第一次听闻,当下不禁担心道,“那你的咒术呢?现在可有解开?”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
瑚意瞬间害怕起来,有些防备地看着秋镜衣,“那万一给你下咒之人,一个心情不好,操纵你杀了我们怎么办?”
说着还往后挪了屁股,离她远点。
百里文山若有所思,想必当日她身上的另一层结界,便是此人所下了。如此看来,对方能力更甚。
只是不知,他有意引容时来到赤化,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会。”司空冷冷开口。
“什么不会?”
司空瞟了眼瑚意,“有我在,她不会有事。”
瑚意心下无语,拜托!
这位大哥,你哪句话听出来,我是在担心她?
我明明是在担心自己的小命好吧!
她没事,有事的是我们姐弟呀!
闻人瑚意一个没收住,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要不是……”
秋镜衣闻到一丝八卦的味道,“要不是什么?”
瑚意偷偷看了眼百里文山,发现对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放了心,脸一红,“没什么!我只是担心阿逡,陪他过来罢了。”
不提倒罢,坐在司空旁边的百里文山,突然感觉有些冷意。
只听他道,“哦?那闻人小公子,又是为何执意与我们同行呢?”
闻人逡眼睛一亮,想往秋镜衣身上扑过去,“自然是为了……唔唔唔”
他瞪着眼睛控诉瑚意的暴力,眼里写着几个字,你捂我嘴干嘛?!
瑚意打着哈哈,“家教不严,各位见笑哈哈。”
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阿姊这是在救你的命!
若是说了,她可保不准能打得过车内这两尊大佛!
百里文山正看着热闹,只觉得身上落下一道冰冷的视线,司空仿佛在用视线询问,“那请问你又有何贵干呢?”
“咳咳,大家也都知道了,其实我是百里家的二公子。”百里文山摊了手,“很不巧,族内正好有桩要事在海川,命我前去处理。”
司空冷笑,“哼,那还真是不巧。”
秋镜衣生怕两人又再打起来,赶紧说,“赶了这么久的路,我都有些饿了。”
说罢递了眼神给闻人姐弟。
“啊啊,对对。”
“是呀是呀!”闻人逡浮夸地揉着肚子,“我快饿死了!”
司空皱了眉,只看向秋镜衣,“你饿了?”
秋镜衣十分真诚地点了点头。
百里文山也如临大敌道,“前面不远有处,就是山梨村,可以进去歇脚。”
瑚意点头,掀开一点帘子,朝外面的马夫喊着,“改路去山梨村。”
只见马夫挥鞭的动作一愣,语气中竟然隐约有些颤抖,“县主……真的要去吗?”
几人闻言,皆是神色一变。
山梨村,怕是没那么简单。
“你怕什么!”瑚意有些不悦,“一个村子罢了。”
马夫声音就差带着哭腔了,“县主,草民是如何都不敢去,我将车停在外头,您几位神通广大,吉人自有天相,我就在外头等着您们。”
秋镜衣皱了皱眉,不想勉强,“既如此,便接着赶路吧。”
“等等!”瑚意胆子大,什么都不怕,抓着那马夫领子就要问个明白。
“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害怕!”
马夫颤颤巍巍地,蹦出两个字来。
“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