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自然看见了易中海,听着易中海的对话,他不禁觉得好笑。
听那意思,好像院子里真有“坏人”似的。
小题大做!
不过他可不敢表现出任何鄙视。
毕竟聋老太太的尸体就在这躺着呢。
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触易中海的霉头。
也走上前去,跟易中海打了一声招呼。
“老易……这……什么时候走的?”
易中海自然清楚刘海中不会那么好心去关心聋老太太,也只是客套的回了一句。
“刚到医院,人就走了。”
刘海中紧忙一抹额头,意思大概是擦去冷汗。
装出一副惋惜的模样。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先前老太太还硬朗着呢!老易!……你也节哀。”
易中海礼貌性的点点头。
并没多说多余的话,就往聋老太太的尸体那边儿走。
街坊们识趣的给易中海让出一条道来。
易中海来到“聋老太太”身边,背对着老太太,对着街坊邻里喊道。
“诸位,街坊邻里,老幼亲朋。
很不幸,咱们大院儿的“老祖宗”于1962年12月22日凌晨1点23分辞世,享年83岁。
说句实在的,咱们都是老太太看着长大的。
一个大院住了这么多年,让咱们送老太太最后一程。
原本,想等到大家伙早晨醒来再说此事,但大家伙都醒来了,一大爷就拉着张脸皮把事情说了。
大家伙都帮帮忙,趁着上班前这点时间,把老太太的灵棚给搭上。”
这时有人质疑道。
“一大爷,现在国家可反对封建迷信,您这灵棚是不是有点……”
易中海看了一眼聋老太太的尸体。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从聋老太太的身上,看见了自己晚年凄凉的影子。
不禁暗自想道。
如果是他易中海百年以后,是否有人会愿意给他搭建灵棚。
是否有人为他披麻戴孝。
是否有人愿意在他棺椁前为他摔盆!
想到这里悲从中来,竟然哇哇的哭了起来。
众禽兽一见易中海这番模样,纷纷说易中海孝顺。
不是亲儿子,胜似亲儿子,聋老太太这一辈子“值了”。
一大妈把早饭下锅蒸着,就来到房间,果然如老易说的那般,有一块白布。
从上面撕下一条,系在胳膊上,就出了门。
可能有人会疑问,为什么系在胳膊上。
因为在大家的印象里,这种“孝带”一般都是系在腰间的。
但你要考虑到这是什么年代,国家打击封建迷信不说,白布不要钱啊?
秦淮茹把饭往锅里一热就出了门,虽说不爱凑热闹吧,但娱乐匮乏,不凑热闹倒显得这人不合群。
一开门就看见自家门前水池边围着一群人。
易中海站在人群的中间。
再往里面瞧去,就看见“聋老太太”就躺在地上。
连张席子都没有!
易中海看见秦淮茹从屋子里出来。
“淮茹!你来的正好!柱子他奶奶走了,你也跟着操持操持。”
这可把秦淮茹为难坏了。
“柱子奶奶”跟她有鸡毛关系?
易中海这不是为难人吗?
易中海的话一出,院里的众禽兽纷纷看向秦淮茹。
从众多眼神中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么一点“戏谑”。
此时的秦淮茹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女人,她不紧不慢的走入人群。
“一大爷,您这话说着,不怎么合适。柱子奶奶跟我有什么关系。您这么说,就不怕旁人误会?”
易中海也没想到秦淮茹会这么说话。
一时间也愣在了当场。
不是……不是说,秦淮茹和柱子好吗?
这怎么看着好像是闹出了矛盾!
实际上,易中海以为的也仅仅是他以为的。
自从何雨柱没了工作之后,秦淮茹可不愿意搭理那条“舔狗”。
现在跟“林平安”偷偷摸摸的,快乐着呢!
怎么还能听易中海的调遣!
一大妈从房子里出来,正巧听见秦淮茹的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快步走到人群里。
“淮茹,您可不能丧良心。老太太生前可是对您不错!”
秦淮茹皱了皱眉头。
看傻子一样看着一大妈。
“一大妈,您这话说得,不觉得有些臊得慌吗?老太太生前对我怎么样,您心里不清楚?还是你们演着演着就当了真。棒梗和小当饿着那会,去找老太太,可一口吃食都没讨到,反倒是挨了老太太几拐杖,这事您怕不是忘记了?另外,什么叫柱子奶奶没了,让我操持操作,不觉得可笑吗?我虽然是个寡妇,但也知道礼义廉耻。我这儿,可还守着孝呢!”
众禽兽也没想到,此时的秦淮茹会这么强硬。
也纷纷议论起来。
“秦淮茹说得没错啊,人家是个寡妇,这一大爷非要把她跟傻柱牵扯到一块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还有什么意思,拉皮条呗!”
“秦寡妇甭看是个寡妇,能瞧得上傻柱那样的吗?”
“嗐——,这您就不知道了吧,以前那会,秦寡妇跟傻柱关系还不错呢!”
“……,嘘,这可不兴议论。”
“啧啧啧,瞧瞧秦淮茹那身段,那模样,您说18岁也有人信啊。傻柱要是能娶到秦淮茹,祖坟冒烟了吧?”
“……”
易中海眼瞅着事态往闹剧方向发展。
重重地哼了一声。
“大家伙!先安静一下!既然秦淮茹这么说,咱们也不为难一个寡妇。省的让人看了笑话。大家伙,看得起我易中海的,都搭把手,咱们先把灵棚的事处理了。总不能让老太太就躺在地上吧?”
众禽兽听了易中海的话,也纷纷住口。
这时,有人提议道。
“一大爷,老太太不是咱们街道的‘五保户’吗?街道不是保护‘保下葬’吗?老太太过世这种大事,不得通知一声街道办?”
刘海中听得这话,不太灵光的脑子一转。
“老易!你怎么能不通知街道办?”
易中海狠狠地白了刘海中一眼。
“会说话您就少说点,这才四点多,您让我通知哪门子的街道办?不得等人家街道办上班再说?”
刘海中有些尴尬!
“光天,光福!”
他想把俩儿子叫出来骂一顿。
一大妈提醒道:“二大爷,您就甭喊了,你家的俩儿子早就跑了,临走时还说要跟您分家哩!”
一大妈这是气不过刘家哥俩收的30块钱呢。
决定通过刘海中的“棍棒底下出孝子”好好安排一下刘家哥俩。
刘海中一听,瞬间就火了。
“妈了逼的,这两个狗崽子。看我不拿皮带抽死他们!”
众人见这副场景,不禁感叹,真是“父慈子孝”啊。
二大妈出言道。
“老刘,咱们赶紧去追,应该还没跑远。”
“……这次抓回来,不死也让两个狗崽子脱层皮,真是翻了天了。”
说来二大爷也挺猛。
骂儿子的同时,也把自己老两口捎带上了。
儿子是狗崽子,父母岂不就是狗?
但这么严肃的场合,大家都憋住了不笑。
局势也变得诡异起来。
为何易中海喊了好几遍“搭建灵棚”没人动手。
这个可以说道一下。
这个年代,国家十分抵制封建迷信。不管是谁家老人去世,都是席子一卷,要么就是一口薄棺,抬出去埋了,回头儿聚集起来吃顿饭了事。
可没谁敢搭建灵棚。
院里唯一一次搭建灵棚,还是贾富贵过世那会儿。
当然,也是因为没人愿意为了聋老太太犯忌讳。
“活着”那是老祖宗,“死了”谁还管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