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炕头，猛吸了一口烟，赵果解开了衣领，平息着燥热。再一看儿子，赵宁张着嘴喘着粗气，目光直直地盯着平放在炕上的女人。一路拖拽之下，裹在周身的塑料布已经四散敞开，女人的身体完全打开，没有一丝遮掩。月亮高挂，月光透过窗户准确投射在女人的胸口。赵宁咽了口唾沫，垂落的手动了动，转过头看了看赵果。赵果吐了口烟没有说话，站起身去了屋外。中间的屋子是客厅和烧火做饭的地方，灶锅上零散摆着几个空碗。赵果迈步来到对面的屋子。这间屋子没有火炕，相对整洁一些，看的出这是一间卧室。靠窗的位置是一张单人床，床尾有一架衣柜。屋子正中有一架煤炉，L型的烟囱透过墙壁伸到屋子外面，炉子周围还散落着几个蜂窝煤。赵果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起来这户人家的主人是谁来着，索性甩掉就要烫到手的烟头，转身走出屋子。
“宁宁！回家！”
23
夜色笼罩的福岛市渐渐归于寂静，也只有在路灯笼罩的地方才偶尔走过匆匆的路人、驶过急速的车子。忙碌一天的人们已经规规矩矩地准备入睡，日光里沉睡的人已经醒来，正涌向这个小城里各个名正言顺热烈躁动的角落。
走出银河俱乐部的后门，轻微利索的撞锁声在身后响起。一袭风衣墨镜的尹洁看了看左右，转身走进夜色里。“可可”的高跟鞋声刚走出不远就缓缓停下，一阵粗重的脚步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短暂的慌乱过后，尹洁迅速镇定下来，她认出了这脚步声。
“你？”
尹洁转回身。从黑暗里闪出来一个的身影，果真是那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只是比起两个月前更削瘦凌乱。尹洁反倒踏实下来，男人本就蜡黄的面色被远处路口薄得不能再薄的昏黄路灯映衬得萎靡无力，眼睛里更是黯淡无神，像是窄井里最后一捧枯水。尹洁已经猜出男人此行的目的，但仍然沉默着等对方开口。
“我求求你。”男人垂着眼眉只开口说了几个字，脸上已经卷起一层愁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洋的事我听说了，很抱歉，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尹洁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想要转身走又觉得不合适，只得原地站着。
男人终于抬起头，盯着尹洁的双眼，“求求你告诉我，那个畜生是谁，我要给小妹报仇！”
尹姐的心里颤了颤，偷偷碰了一眼男人的目光，又倏地收回，“左队他们应该在调查吧，你耐心等一等...”
“我求求你。”男人不等尹洁说完就迈出了一小步，眼神笃定，“只有你能帮我。只要你告诉我真相，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尹洁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前街驶过的车子拖着长长的轰鸣渐渐远去，与海边隐隐的波涛融为一体，夜色愈加寂静。尹洁的心里涌起一阵悲哀，忽然觉得这座小小的城市早晚有一天会被海浪吞噬掉。
“我们换个地方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