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初知道自己已经赢了一半,但她还不急于“攻城”。
“胡小姐,我们可不是敌人啊,胡家的生意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还能帮一帮......”
“哼!宁会长,你还是太嫩了,是谁告诉你我转移财产,是因为胡家的生意出了问题的?”莫名地,胡令萱立马变脸,先前示弱的情态瞬间不见了。
哎呀,压错了呀。正在往鲜花饼上撒芝麻的晴初这样想。
“这有什么好着急的呀?胡小姐你慢慢说,说不定,还真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呢?雷小在现在死活不肯同意你提出的和离方案,你也没办法不是?既然事情迟迟无法按照你的预想进行,就要学会换一个角度,引进新的元素干预,不是吗?”
晴初也变脸,变出了一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殷勤样,有时候,实诚一点、摆出自己的野心,反而不会让对方反感——前提是,对方和你一样,具有野心。
胡令萱抿了一下唇,思考了一阵后说:“不是我要和离,是他们要和离。”
“他们?”
“我爹娘。他们正在闹和离。其实我并不反对此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事时候到了,自然会发生的。但他们分割自己名下的财产也就算了,凭什么还要分割我们这些子女名下的财产?是,我承认,我手里头是有十几家铺子,是我初入这个行业时他们送给我的,地契上写的是他们的名字,装修、招募店员的钱、进货的钱,也都是他们提供的本金,但我赚了钱以后都按年给了他们分红啊,他们凭什么夺走我的心血?还有人脉这种东西,他们居然也要瓜分?一些由他们介绍才认识、和我有着十年交情的老主顾,难道要因为他们和离了就就此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吗?这太荒谬了!所以我只能想出这一个办法,把损失降到最低。”
这一家人都好奇葩啊。晴初只能这样感叹。
“那你说要夺回邰家少爷,也不是真的喽?”
“当然不是真的!雷小在不知道比他好了多少倍,我觊觎他干什么?”胡令萱眼一横。
那就好办了。
晴初放下心来。既然问题出在韩子鱼和胡苒身上,那她就......找韩子鱼和胡苒解决吧!
她真的......能解决好此事吗?看着自己刚从福山请回来的胡夫人坐在高堂上与胡令萱对峙,晴初心里犹如有一万口铁锅在沸腾。
“宁会长以商会会长之名,将我从福山急唤到覃都,参加所谓的紧急会议,就是为了这个逆女吗?”胡苒的身上有种优质成年人的威压,紫花布璇裙和同材质的直襟褙子,无形间拉长了她的身形,让人有一种“正在接受如来佛祖问询”的感觉。
“怎么不说话?既然你有本事联通那么多人,现在倒是整个章程出来给我呀。”胡苒持续发问,把屋子里的沈慕辰、客泠、邰家少爷及她从福山带过来的一众侍女和管家,都吓得抬不起头。站在中央的胡令萱紧紧地抓着自己裙摆,她是真后悔找了宁晴初来处理此事。
“女儿没想叨扰母亲的......”若是连一个小小的和离都处理不好,那她分家出来单干的生意就也别想做了。胡令萱狠狠瞪向在一旁站着装睡的宁晴初,眼睛里写满了阴狠。
胡苒不耐烦了,直接挑明道:“听说我和你爹要和离?”
“啊、啊!是,呃,不是......我......”胡令萱没想到母亲已经对此事了解得如此之深,她对付外人时所展露的霸气侧漏之势,此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呲”得一下就被放掉了。
这一看就是宁晴初泄的密。
晴初被胡令萱这张反差得不要不要的脸逗得忍俊不禁。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血脉压制最好用。
“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爹和离了?”胡苒被这些小辈的支支吾吾搞得暴躁不已,隐隐有了些慵懒的姿态。
“前些日子照例回温州看父亲,我在你们房门外亲耳听到的。”胡令萱很委屈。
胡苒哭笑不得:“那是我们在吵架!夫妻之间有分歧、吵个架,吵架的时候提几句‘不想过了’‘要分一分家产’,很正常吧?”
胡苒和韩子鱼成婚后的第十年便分家居住,韩子鱼在温州当韩家家主,胡苒则住在离覃都不远的福山,每个月他们都会带着各自手里的两个孩子,在月枝某处的自家产业里进行实地考察,顺便再度个假。
若短时间内该考察的产业都考察完了,那他们大概会齐聚在温州,再过一段阖家欢乐的日子。
胡令萱听到胡苒如此解释,那股一直被她压抑着的胆怯,霎时间就烟消云散了,她俏皮地抬起头来问:“真的吗?”
胡苒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当然是真的了!要不要我把你爹也叫来,咱们当堂对峙?”
“那还是不要了吧。”胡令萱识趣地缩了缩脖子。这样,她就不用和雷小在分开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