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就为了这么一个乌龙,如此兴师动众,如此慌不择路,不仅毁坏了自身的名誉,还差点搭上那么好的一个夫婿......我跟你说过的,商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清晰的头脑和冷静的思维。你做到了哪一点啊?杀人越货这种事情都闹出来了,你怕不是想让我收回地契,从此做个穷光蛋呦!”
“我没杀人越货。”胡令萱不高兴地嘟嘴,瞥向客泠,阴阳怪气地说道:“他们家的货物我都好生藏着呢,镖队更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客家家大业大,我一个小角色,哪敢劫呀......”
“那雷小在呢?他都抱着我的宝贝孙女准备跳河了,难道不是被你给逼的?”胡苒拍了桌子,怒道。
“我也没想到他会做的那么绝啊!他平时那么老实的一个人,被惹急了居然那么可怕......”
这番形容倒是很符合晴初幼年对雷小在的印象。
“所以啊,你要跟他道歉。”胡苒一本正经教育道。
“我?跟他道歉?母亲你在开玩笑吧?”不仅是胡令萱,整间屋子里的人都震惊了。
“你当然要和他道歉。”胡苒正色道,“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出现问题,是你因为单方面的判断失误而决定结束这段关系,进而给他和糯糯的心灵带来了难以忘却的伤害,你怎能不道歉?怎能要求他配合你,演一出‘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大戏呢?”
“您说的有点太夸张了吧......”
“一点儿都不夸张。我和你父亲是这世间特殊得不能再特殊的两头婚,多年来我们相处和睦、没有丝毫压力,甚至得到了一向坚持古朴与传统的你祖父祖母的支持,靠的就是对彼此的绝对信任,和‘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第一时间站到你身边’的气度。这种同甘共苦的精神,你有给到雷小在吗?”
胡令萱抿了抿嘴,暗道了声“没有”。
“既然没有,就说明你没有给到他足够的尊重,忽略他的真实感受,反而要他贴过来理解你,你不觉得你有点强人所难吗?”
“是,女儿这就去给他赔罪。”胡令萱略显烦躁地低了一下头,狠狠地扫视了一下屋子里所有人后,出门去了。
“那......我们也退下了。”客泠想找个理由脱身。
“宁会长留步,其他人请自便。”胡苒随性地道了这么一句,喝了口茶后等待着他们挪窝。
客泠使劲朝她眨了眨眼,表示爱莫能助。一行人走出屋子,刚好撞见胡令萱在廊下不知所措、迟迟不敢上前的样子,反观远处,雷小在正忘我地哄着他们的女儿。
“欸,你怎么还不上去道歉啊?”客泠碰了碰她的肩,幸灾乐祸。
“闭嘴,马上就道了,那个,雷小在!”她高喊了一声。雷小在抱着女儿,欣喜地回头:“我在呢!夫人有何事?”
胡令萱又开始扯裙子了,这次,她比在屋内面对胡苒时还慌张。“我饿了。我们回家吃饭吧。”她说道。
“好,夫人想吃什么?为夫给你做。”雷小在一手抱女儿,一手牵胡令萱的手,给人的安全感十足。恰巧,他怀里的糯糯也想娘亲了,探头就是一口。胡令萱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香香的吻。
夕阳为他们打光,一家三口回家的路,是黄金大道。
“哇!邰郎,你看他们好幸福呀!早知道我们也生个女儿了,女儿多可爱!”客泠抓狂道。邰家少爷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尽力宽慰道:“女儿或许是比男孩子要省心一些,但你要是这样说,我们家那小子可是要伤心的。嗯.......实在不行,你可以让他把人家姑娘给拐过来嘛。”
“你什么意思?我才不要和他们家结亲呢。”客泠摇了摇别着钗环的脑袋,没好气地拒绝了。
此时,在屋外艳羡着这一切的沈慕辰还不知道,很快,在今年的秋末冬初,他也要迎来一个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