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圣妩仙尊，竟然走火入魔了，呵，你的怨气倒是正好能为我所用，去了这魔气。你倒是死得其所了，给你个衣冠冢吧。”
回忆中，只见一黑衣少年蹲在了一具破败不堪的尸体面前，从那还稍微尚存的容貌来看，俨然是圣妩！
没错，怀瑾上一世的魔气正是在吸收圣妩尸体上的怨气后，得以化解的。也正是圣妩被御尘冥杀死后，他才有机会唯一一次靠近圣妩。
“师尊......”
一想到前世圣妩被随意丢在荒山中，连身躯都是被野兽啃食的不堪模样，怀瑾陡然呼吸一沉，泛红的眸子变得阴戾起来。
他紧紧握着拳头，前世御尘冥对于圣妩的算计他不是没有在暗中推波助澜过，因为他想过看看御尘冥和圣妩打起来之后，他没了圣妩的偏爱和资源，是否还能如此顺风顺水。
却没想到，这一世自己会和圣妩有如此纠葛......
最后，少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手中的魔气压抑下去。
然后。
怀瑾直接忽视了这个问题，直接抬头迈步想要冲出闭关的洞穴，迫不及待想去和师尊分享自己连晋两级的好事。
虽然知道机会渺茫，但他还是期待起圣妩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了。
......
“宗主，有何要事？”
正在山涧中站着的圣妩，冷然睨着眼前通讯器传来的影像。
这是她离开仙云宗之后，赵无极第一次联系自己，即便是他猜的出来那藏宝阁的事情是自己的手笔，他也不曾联系过自己。
“师妹啊，六年不见，你都不曾回来一次，倒是让师兄差点忘了你的模样。这一看，你还是一般无二仙姿玉容啊。”
赵无极儒雅的面容笑了笑，语气温和。
圣妩冷然撩起美眸，一言不发，绝美清冷的面容淡漠着，就是冷眼看着赵无极的表演。
如同看只会跳舞的猴子。
“......”
见她根本不理会自己的客套话，赵无极有些尴尬，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硬了些，但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又继续堆起笑容来。
“师妹啊，是这样，你不是还停留在渡劫期大圆满，离飞升只差一步么。只是这么些年了，也没见这天地有什么动静，正好师兄最近在一古书上看到一个比较独特的方法，可以助你勘破无情道。”
闻言，圣妩这才稍微有了些神色，她抬头看着镜像之中的赵无极。
“什么法子。”
赵无极见她来了兴趣，不动声色的。
“杀夫证道！”
话落的瞬间，他能仔细清楚地看到圣妩眼底一动，显然是上心了的。
“什么意思？”
赵无极解释，“就是说，你需要选一人做你的道侣，然后对他付出感情，却又能在关键时刻，即你最爱他的时候亲手将他杀了。这样，你心中的无情道更加坚固，有七成可能让你勘破无情道，顺利飞升成仙。”
圣妩听完，潋滟美眸眯了眯，她没有急着表态，而是。
“可宗主应当知道，本尊本就是修无情道，如何能对别人动情。”
赵无极劝说，“诶，虽然是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可是这距离你飞升也只是一步之遥，你心性坚定自然能成，师兄知道你的脾性。你还未成仙，还是人，人都会有七情六欲，只是你自己忽略了而已。”
顿了顿，他又叹了口气，“罢了，这也正是师兄偶尔在古书看到的法子，终究是你自己的路，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师兄也不逼你。其实师兄私心是不想你这么做的，你飞升不了，这仙云宗几百年都有你的庇护。可师兄实在不想你的天赋止步于此，当年拜师之时，你的天赋就是最好的呀......”
说到这儿，赵无极不知想到了什么惋惜的事情，止住了嘴，只是默默摇头，然后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之后。
便挂断了通讯器。
而圣妩将通讯器收好之后，她站在湖边看着波澜不惊的水面，眉梢微拢似有些躁意，右手一挥。
“轰！”
“轰！”
“轰！”
湖泊中陡然被一道强悍力量击中飞溅升起无数道水柱来，响破天际的轰鸣声的直接震耳欲聋，伴随着湖泊的风起云涌。
无数的鱼儿都被震起来，并且被强悍的风刃开膛破肚！
“划拉！”
飞鱼掉落，湛蓝色的湖泊逐渐晕染开一片血色！
如同蓝色瞳孔上一滴血泪。
嗅着空气中腥臭的气味，圣妩眉梢一蹙，她缓缓转身。
“听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说罢，她抬手迅速一挥。
“嘭！”
只见她身侧的一处山石破裂开来，后面的人影出现。
“弟子误听了师尊的要事，还请师尊责罚！”
被抓到的怀瑾也不慌张，他紧绷着面色径直走到圣妩的身旁，然后直挺挺跪下。
“嘭！”
少年挺拔的背脊如同青松，可那谦卑恭顺的姿态却又似溅入泥土的蛇鼠。
圣妩看着，她倏然眯起美眸，冷然。
“你已经合体中期了。”
“是，弟子不负师尊所望，连晋两级！”
怀瑾低垂头颅，听到圣妩注意到自己，眸色忍不住一动泛着激动欣喜，忍不住抬头黑瞳紧紧盯着她。
【叮！反派好感度，67！】
闻言，圣妩没再说话，只是一挥手。
“啪！”
空中倏然甩出一条鞭子，狠狠抽在了怀瑾的背上。
“嗯......”
怀瑾闷哼一声，要知道圣妩下手从来没有师徒之情一说，一瞬间即便到了合体中期的肉体，也还是被抽出了血痕来。
【叮！反派好感度，72！】
可即便被打，怀瑾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隐秘激兴感，全身细胞都在战栗着，仿佛是被圣妩亲手教训的一样。
快感！
“知道为师为什么打你么。”
圣妩缓缓上前，凌空而立，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被打得十分痛苦却依旧挺直背脊的怀瑾。
怀瑾俊容苍白了些，他紧绷着面色。
“弟子偷听了师尊和宗主的密谈。”
微敛的黑瞳深处泛着戾色和疯狂，死死压抑着一种不安和暴躁，为什么，为什么这一世改变了这么多的轨迹，可赵无极还是要给师尊推荐杀夫证道这一条路。
难道还是要让师尊选择御尘冥么！！
听着他的心声，面上越是清冷无情的圣妩，美眸之中就越是恶劣，甚至她又是一鞭子抽在了怀瑾的背上。
“嗯......”
这回怀瑾直接身躯一颤，嘴角又是溢出血来，在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显得格外刺眼破碎，少年仙白的衣袍被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