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曲悠担心姜鹿扑上来抢，一把就将信塞进了程夙岚的手中。
姜鹿扑了个空。
她用力瞪了曲悠一眼，看向程夙岚：“娘，你可不要被臭男人的三言两语给哄骗了！”
“姜鹿妹妹，”姜雪凡轻声道：“大人的事，还是让大人自己做选择吧。”
“你也别想三言两语哄骗我！”
姜鹿回头瞪她。
[一定是渣爹外面的野种！我不能让我娘受这样的欺负！]
姜雪凡怔了怔，随后道：“姜鹿妹妹……”
“别喊我妹妹！”
“好，姜鹿，我真的是父亲从战场上捡来的，若是你不相信，我有证据可以证明。”
听了这话，姜鹿狐疑地看她：“你有什么证据？我不相信滴血验亲的！”
“不是滴血验亲，你随我来一下可以吗？”姜雪凡耐着性子道。
姜鹿抿了抿嘴唇，看向程夙岚。
她娘还在看信，但眼眶已经红了，情绪虽然激动，看起来却不像是在生气。
见她这副模样，姜鹿仔细想了想，随后冲姜雪凡抬起头：“我要跟我娘一起去！”
[这人被我骂了半天肯定心里不痛快，虽然她修为低，但我娘受伤了，不能把我娘丢这儿！]
姜雪凡半垂着眼眸，听见这句心声，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这个妹妹，其实还蛮可爱的。
“不用去了。”程夙岚看完了信，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后，冲着姜鹿柔声道：“雪凡的确是你爹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你爹……又上战场了。”
听了这话，姜鹿整个人慢慢石化了。
“什……什么？”她整个人懵了：“又上战场了是什么意思？”
[姜雪凡都说他伤还没好全，没见过人这么主动去送死的。]
[祈祷他死战场上，送我娘一个无痛丧偶！]
“就是字面意思。”
程夙岚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性子，当即冲她招了招手：“鹿儿，扶娘进去吧。”
姜鹿：……
行吧，你是娘，你说了算。
全程一言未发的姜奶奶叹了口气，冲着程夙岚伸出手：“程娘，我识字，你让我看看是真是假。”
傀儡丝只控制了她，却没有毁了她的神智。
而她内心最大的牵挂就是姜伏旭，遇到他的事，她便会主动清醒。
程夙岚将信递了过去。
而姜鹿却发现，在姜奶奶说话的时候，姜雪凡的眼睛忽然变得很亮很亮。
那层栗色的瞳孔之下，好像有一道雪白的光芒飞速闪了过去。
几乎是下意识地，姜鹿便在识海里捉住了系统：“姜雪凡是什么人？”
淡淡的魂影被她从神识牢笼里揪了出来，立刻大声道：“主人千万要小心！养姐是大气运者，你是外来魂魄，虽然得了天道认可，但若是待在她身边，气运就会越来越低的！”
听了这话，姜鹿先是一愣，随后咬牙：“你什么意思？她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不成？”
“对，对对，她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魂影赶忙道：“你可千万别惹她，她是天命者！”
姜鹿：……
你妈的，我真的会被你这个狗东西活活气死！
“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天命者？”
“她可以听见你的心声！”
姜鹿：……
我真的会谢你全家！
她猛地扭头看向姜雪凡。
后者先是一愣，随后冲她莞尔一笑：“怎么了吗？”
“没事！”
姜鹿立马将神识沉入识海之中，抓着魂影问：“我是不是想什么都会被她听到？那我在识海里跟你说话她听得到吗？”
魂影赶忙大声回答：“识海里听不到！”
他吓死了。
一看到姜雪凡他就疯狂大喊让姜鹿小心。
可神识牢笼屏蔽所有声音，喊了也白喊。
这会儿他真的恨不得一股脑儿把全部都跟姜鹿说。
“主人一定要小心，你与她天生属于两个立场，靠她太近的话，你的情绪、思维、判断力都会被影响，你没觉得你自从踏入这座小院开始，脾气就变得十分暴躁了吗？”
姜鹿原本还在思索要怎么干掉天命女主。
听了系统这话，顿时疑惑了起来：“为什么我跟她天生属于两个立场？”
“因为主人是姜伏旭的亲女儿，她是养女，她的父母缘在姜伏旭的身上，从这个角度来看，主人占了她的位置！”
姜鹿：“你要是不想看到我马上素质归零，就立马给我仔细解释解释，我这个亲生的怎么就占了她这个收养的位置了？”
系统：“主人你忘了吗？原主应该在明丰府的时候就死了。”
闻言，姜鹿愣住了。
“血脉没有完全觉醒，即便是不死之身，被当成菜人大卸八块，也是活不成的。”
“主人才醒的时候，逆天改命的任务，改的就是这个命。”
系统话音落下好一会儿，姜鹿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心情很复杂。
脑子嗡嗡的。
“现在主人占了世界女主的位置，而你又不是正版原装的亲女儿……”
说着，淡淡的魂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然就是两个立场。”
“也就是说，”姜鹿道：“本座如果想要继续进阶，想要踏碎虚空回到修仙界，就得把这个天命女主的身份给抢过来，是吧？”
闻言，魂影浑身一震：“你疯啦？”
“回答本座！”
魂影：“……理论上是这样的！但……但你靠近她就被她影响，还拿什么来跟她抢啊？”
“不用你管。”
姜鹿甩手丢开魂影，召唤小乖看好他后，便出了识海。
此时，秦刑和曲悠已经走了，程夙岚和姜奶奶坐在堂屋里，正在听姜雪凡说话。
“事情就是这样的，雪族除了我已经没有人活着了，父亲收养我，除了我爷爷的嘱托之外，也就是觉得我太可怜了。”
说着，姜雪凡垂下了眼眸。
程夙岚叹了口气，又瞥了一眼没有说话的姜鹿，这才道：“既然是阿旭的决定，我理应尊重他，但鹿儿毕竟是我们的亲女儿，也希望你能理解。”
听了这话，姜雪凡看向姜鹿。
不知道是不是读心术又失灵了，从刚刚开始，她就听不到姜鹿的心声了。
此时此刻，她很是好奇，这个妹妹到底在想什么。
“娘真的就这么信了她的话吗？”
姜鹿轻轻拽了拽程夙岚的衣袖：“万一她是骗人的呢？爹又不在这里，他口中的爷爷也死了，没人能为她作证了。”
说完，她瞥了一眼姜雪凡，心中默默道。
[我倒是要看看，姜雪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连亲女儿都比不过！]
听了这话，姜雪凡眼睛蓦地一亮。
又听到了！
她没想那么多，立刻抬起头，看向众人，道：“我的眼睛是雪族圣女独有的天生雪瞳，能克制天下邪祟！”
话音落，姜雪凡那双漂亮的栗色眼眸中蓦地亮起一道白光，直直射向门外。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一瞬间，白光洞穿了僵鬼的胸口。
他连反应都没有，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姜鹿见状，立刻冲上前，释放灵力封住了他急速外流的意识，将幽门真晶按在他的胸口。
“你干什么！”她回头怒视着姜雪凡：“你有病吗？没看到他是我们家的车夫吗？”
闻言，姜雪凡也是一愣，下意识道：“妹妹，他是邪祟，你们被骗了，我杀他是在保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