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是人，却真切地咽了一口紧张的唾沫。
【主人，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姜鹿声调陡然拔高：“你连世界线被扰乱了都知道，这点小事你说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给本座说说，这个世界的世界线是怎么回事。”
姜鹿用两根手指捡垃圾一样地，把系统魂影从地上捡了起来，晃了晃。
系统紧张地打了个腹稿，随后小心翼翼道：【我……我也不知道……】
闻言，姜鹿的脸色立刻冷了：“你妈教你这么说话之前，是先把你的脑子掏空了吗？”
【主人你知道的，我没有妈妈……】
“你特么再说一句废话，我就叫地火兄弟烧你！”
姜鹿话音才落，一旁看热闹的小乖立刻竖起了耳朵：“姐姐，我把他们叫过来！”
说完，她“嗖”地一下跑没了影子。
【呜呜呜……】系统明明没有眼泪，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在姜鹿手指间一点也不挣扎。
直到小乖走了有一会儿后，他才细声细气地道：【主人，我可以说了。】
姜鹿挑了挑小眉毛，看着他的眼神依旧充满核善。
【主人也知道，统统要帮助主人维持原主的人设和命运，虽然现在已经崩得差不多了，但维持原主命运的最主要原因是维护世界线。】
【在主人脱离了原主的命运和人设后，即将做出扰乱世界线的事情之时，统统会得到预警信号，从而及时阻止主人。】
说着，他顿了一小会儿，好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情绪，随后才郁闷道：【可是……主人突破的时候入定了，统统说话主人听不见，突破结束又遇险境，统统不敢分主人的心。】
【然后就是，主人昨天早晨知道统统偷东西的事太生气了，没有给统统坦白的机会……】
“呵，”姜鹿听了这话直接笑了：“你的意思是都怪本座了？”
【统统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系统声音慌张了起来：【统统只是想跟主人说，以后不要把统统关起来了……】
话音落，姜鹿松开了手指。
系统似乎有些意外，愣着往地面上落了一会儿才赶紧把身子拔了起来，悬停在姜鹿面前。
“姐姐！”小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丛红到发黑的火焰。
此时，系统心头忽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烧他！”姜鹿冷冷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小乖一甩尾巴。
红黑色的火焰快得把自己拉成一个长条，直接将系统淡金色的魂影缠了起来。
几乎是在一瞬间，“滋滋”的烤肉声就响了起来。
【主人——主人不要啊——好痛——主人也会痛的啊——】
系统的声音都快喊裂了。
话音落，姜鹿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乖赶忙去看姜鹿的脸色，果然看到了一片惨白，甚至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她立刻呵斥：“小火，温度调低点！”
火焰闪了闪，变红了几分。
“姐姐？”小乖蹲坐在姜鹿跟前，两只前爪搭在姜鹿的膝盖上，大大的猫眼里满是担忧。
“我没事。”姜鹿声音有些虚弱，但却没有发抖了。
她摸了摸小乖的脑袋，看向系统，道：“要么，本座问什么你答什么，要么你就一直留在这里被地火炙烤。”
“反正本座已经筑基中阶，神魂修复是早晚的事，到那个时候，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话音才落，系统果然没有再喊了。
姜鹿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系统做出选择。
倒是小乖。
她绕着系统转了好几圈，想叫地火使劲烧，又怕弄疼姜鹿，急得原地磨了好几遍爪子。
把地火吓得，差点又把温度飚了上去。
“我说！”
系统的声音忽然变了。
不同于之前带着机械感，卖起萌来僵硬又别扭，难听得让人恨不得自戳双耳的电子音。
他此时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灵气。
“哦？露出本来面目了吗？”
姜鹿睁开了眼，锐利的目光盯着那抹淡金色魂影，仿佛想看穿他的真实身份：“那就先说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吧。”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从来就不是什么系统。
那种只会存在于天命者身上的东西，绝不可能落到姜鹿头上。
“我也不知道。”魂影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我应该是受到什么很可怕的伤害，几乎失去了全部记忆，如果没有修复好自己的话，我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
姜鹿没有打断他，似乎正在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比你早醒了几个时辰，那会儿原主体内到处都是你的神魂碎片，还有一个狂暴的小秘境，我以为你是我的主人，所以也是真的把身上最后一点力量用来救你了。”
“你醒来前一刻钟，我发现我感应到了天地之力的预警。”
听到这里，姜鹿忽然开口：“什么预警？”
魂影想了想，道：“具体说不上来，大概就是我得到了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就是如果你一睁开眼就让别人知道你已经换了芯子，会发生很严重的大事。”
“所以，你当时就把自己伪装成狗屁系统，要我做任务是吗？”姜鹿嗤笑了一声：“可是你的演技真的太差了。”
魂影如果有表情的话，此时应该是撇了撇嘴，满脸无奈：“谁知道天底下会有人不相信系统呢……而且你真的好凶，应该是我见过最凶的女孩子了，不然我不会那么怕你的！”
姜鹿：“好了，废话说完了，现在可以告诉本座，到底有多少妖魔鬼怪即将找上本座了吗？”
“那……那能不能先别烧我了？”魂影小声地发出了请求。
“不行！”小乖一口拒绝：“地火，加大！”
话音才落，艳红的火焰一下膨大了一倍，魂影吓得“叽”了一声，赶紧大声道：“我不废话了，我说我说！”
“没有多少，妖魔鬼怪里只有鬼知道，鬼还是百魂怨鬼那种不怎么样的大鬼，不是所有鬼，没有多少的！”
听了这话，姜鹿深吸了一口气：“秦刑他们四个，一个金丹中期一个金丹初期两个筑基大圆满都打不过的百魂怨鬼，你管那叫不怎么样的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