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影瑟缩了一下，小声道：“可百魂怨鬼在这只猫爪子底下，一下都没撑过……”
“你说什么？”姜鹿扬声问道。
魂影吓得一哆嗦，连忙道：“什么也没说！”
“姐姐，我听到了！”小乖大声告状：“他说百魂怨鬼反正打不过我！他在说姐姐菜，还阴阳姐姐小题大做！”
魂影：？？？
魂影：！！！
“我没有！我冤枉！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小乖歪头看他：“是吗？你如果不是在说我很厉害，那就是在说我姐姐很菜，你如果不是说我姐姐很菜，那就是说我姐姐小题大做，没毛病。”
“我……”魂影哑口无言。
以姜鹿和系统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基本上没有撒谎。
这玩意儿很怂，怂得装系统都装不像。
但他目的性一直很明确，所以这次没提醒她世界线被扰乱的原因，就肯定不是他说的那样，而是另有目的。
魂影被地火烧得灼热，姜鹿其实也不好受，所以不打算绕圈子了。
“说吧，”姜鹿冲着魂影抬了抬下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了这话，魂影支支吾吾半天，才别扭地开口：“不知道主人有没有察觉到，你杀了吞噬魔的时候，天道又降下了功德？”
闻言，姜鹿微微颦眉，随后检查了一番识海，这才发现了一些端倪。
识海内还有许多没有完全被吸收的功德金光，正散落在最破烂的几个位置，缓慢地修补着溃散。
程夙岚渡给她的功德之力上有她的气息，但眼前的这些没有，可见与她无关。
姜鹿的识海很大，如果不是魂影提醒，她或许还真的发现不了。
“我想修复自己，想知道我到底是谁，我从何处来，”魂影见姜鹿不说话，继续说道：“但我没有实体，只能希望主人多多获得天道功德，我在边上分一口汤喝。”
“可是主人不相信我QAQ”
说着，他好像委屈极了一般，呜咽了两声后道：“主人筑基是因为天道感谢，所以晋升的时候，我觉得就算有预警也不会有事。”
“但是……但是我也忘了主人还有几天的倒霉BUFF没结束，所以主人进阶后，小秘境立刻就开启了。”
“小秘境开启后，释放的灵气引来了大半个山上的精怪，精怪聚集后，又引来了不该出现的吞噬魔。”
“而我在预警里感应到，现在的人间是没有魔物出现的……”
听到这里，姜鹿忽然道：“所以那些功德之力，和我杀吞噬魔有关？”
“嗯嗯！”魂影连忙点头：“主人及时除掉了魔物，算是阻止了世界线彻底混乱，所以天道降下了功德奖励，抹去了十天的倒霉BUFF。”
话音落，姜鹿忍不住笑出了声：“照你的说法，天道在感谢我，就更应该不会让鬼物知道我是‘宝血人’了？”
“按道理说是这样的，”魂影的声音低了下去：“但……但是，主人你没杀干净，让秦刑他们发现了魔气残痕……所以获得了新的倒霉BUFF……”
“我踏马……”
姜鹿一句脏话被和谐在口中，好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照这个逻辑下去，姜鹿只要进阶，就会扰乱世界线。
假如没有彻底善后，她就要倒霉好一阵子。
她现在筑基中阶三层，对上的就是百魂怨鬼。
那等她金丹的时候，岂不是要对上千年鬼王了？
“有什么规避的方法？”姜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凶神恶煞。
魂影听了这话，沉默片刻后，声音更小了：“没有，只能硬扛。”
“……”
好一个硬扛。
姜鹿差点被他这两个字捧得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她才筑基中阶，秦刑四个都打不过的百魂怨鬼，这个狗东西叫她硬扛？
“这次的倒霉BUFF给的内容是三只百魂怨鬼，主人只要杀够三只就是扛过去了，不会跟之前一样没完没了地摔跤那些的。”
见姜鹿不说话，魂影跟挤牙膏一样，又挤出了一点动静。
“如果杀不够三只呢？”姜鹿问道。
魂影缩了缩：“那……那DEBUFF就会一直在……”
一旁的小乖闻言：“姐姐，放我出去，我去杀！”
“得找上门来的才算！”魂影在小声补了一句：“不找上门来的，就不是知道‘宝血人’消息的，杀了也是白杀的。”
姜鹿不是很了解鬼物：“剩下的倒霉BUFF会一起出现吗？”
“不会！他们也是受规则约束的，不是特殊情况不能出现于人前。”
“而且百魂怨鬼脑子最简单，遇到同类只会吃吃吃，不会共享情报，”
“哦，也就是说，如果本座身边有一个知道‘宝血人’的百魂怨鬼，就永远不会有第二个百魂怨鬼出现，也不会有另外的鬼东西知道这件事，对吗？”
听了这话，魂影下意识警惕了一下。
“说话！”姜鹿拧起了眉毛，极度缺乏耐心。
魂影：“对……”
“行，我知道了。”
当魂影被姜鹿的神识卷着丢出小秘境的时候，他知道，姜鹿一定是又要卡BUG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天已经快亮了。
一整夜不眠不休地赶路，一行人已经靠近了南城的方向，按照现在的速度，大约辰时初就能到了。
马车里，姜鹿睁开了眼睛。
程夙岚有伤在身，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姜奶奶还没有醒，倒是望月兔睁着一双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想了想，姜鹿推开车厢门，坐到了僵鬼身边。
僵鬼让她吓得一哆嗦，险些滚下车去：“你出来怎么没动静的，吓死我了！”
“你早死多少年了。”姜鹿翻了个白眼儿，把一双腿伸了出去。
“你出来干嘛？”僵鬼瞥了她一眼：“当鱼饵啊？”
听了这话，姜鹿沉默了一下，疑惑道：“百魂怨鬼说我是‘宝血人’，你应该也感觉到什么了吧？”
僵鬼闻言，诧异地看着她：“这是用问的吗？”
“你是什么时候感觉到的？”姜鹿好奇地问道。
“昌水郡城门外，我回来给你讲八卦的时候。”
说着，僵鬼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要不是那天的八卦太好笑，我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不过我并不知道你是什么‘宝血人’，那会儿只觉得你这小孩闻起来怪好吃的。”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
闻言，僵鬼一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的表情：“我？我打得过你？”
“我都把幽门真晶给你了。”姜鹿道：“我知道这东西能给你增幅。”
“哈哈哈，”僵鬼笑出了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真晶上下了禁制，如果我有歪心思，别说是拿真晶增幅自己，只怕是连真晶带我带整个替人尸小镇都要玩儿完！”
听了他的话，姜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神凉凉地抬头看向了天空。
她根本没有给真晶设禁制！程夙岚也没有碰过幽门真晶！
“僵鬼，”她声音轻飘飘的，仿佛要随风散开一般，却如惊雷般在僵鬼的耳畔炸裂：“我要抓一只百魂怨鬼，放在你身上。”
闻言，僵鬼转头看她，满脸迷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