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去柳家村是往北走,为什么你刚才给那人说是往南走?”木清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人虽然说自己不是山匪,但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歹人。我只是教他多跑些冤枉路而已,免得他回过头又来纠缠我们。”柳娥说道。
此时木风也追上了二人,三人便不再多言,朝着平城一路而行。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这让从未出过远门的木清和木风也见识了一番别样的景色。三人一路走走停停,半日里便走了二十多里地。但此时的柳娥也支撑到了极限,踉踉跄跄地几乎晕倒在地。木清和木风正在无措之时,瞥见不远处山脚下有一茅屋,屋前还挂着一片旗子,上面写着个大大的“茶”字。
“阿妈,坚持一下,前面有个茶铺,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木风将自己的包袱递给木清,自己则将柳娥连人带包袱一起背了起来。
三人距离茶铺不过里许,片刻之后便来到了茶铺当中。木风小心地将柳娥放在一张木凳上,木清则将柳娥靠在自己身上,不停地呼唤着柳娥。
此时,茶铺里一位店小二也端着一碗茶水急急走了出来:“哎哟,这是赶了多远的路啊,累成这个样子,赶快喝口茶水歇歇。”
木清接过茶水,喂了些给柳娥,柳娥这才喘着粗气睁开双眼。
“谢谢……店家……”柳娥虚弱的说了一声,随即又昏睡了过去。
“阿妈,你怎么了?”姐弟两个见状心里顿时又慌乱起来。
“哎哎哎……你们别着急,我看你们阿妈不像生病,像累过劲儿了。若是不嫌弃,你们扶她到后面干草堆上睡一会儿吧。”店小二指了指一旁说道。
木清和木风见柳娥呼吸平稳,只是面色憔悴不已,便依店小二之言将柳娥扶了进去,又将随身携带的包袱放好以后才回到前面跟店小二面前道了谢谢。
“两位不必客气,开门做生意,这都是应该的。”店小二给两人分别倒了碗茶水之后继续说道,“就你们三个在赶路?这年月路上可不太平,到处都闹山匪呢!”
“我们村里就是被山匪袭击了,死了好多人,阿妈和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木清双眼含泪的说道。
“这位大哥,请问这里离平城还有多远,今天能赶到吗?”木风见状赶紧岔开话题。
“哦,不远不远,还有不到十里路。”店小二说道。
“嗯,谢谢大哥!”木风说罢正想安慰一番木清,却瞥见店小二还站在身边,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事儿吗?”
“嘿嘿……小店经营不易,麻烦先付一下茶水钱。”店小二笑道。
“好的,好的,不知要多少钱?”木风问道。
“茶水两文钱,枯草三文钱,一共五文钱。”店小二笑着答道。
“啊?那堆枯草也要收钱?”木清不由得大喊一声,刚刚对店小二的一丝感激瞬间化为乌有。
“小姑娘这话说的,我们开店做生意的,要是个个不收钱,那还做的下去生意吗?”店小二闻言板着脸,也没了刚才的和气。
“五文就五文,我们付钱就是了。”木风示意木清去包袱取钱,自己则和店小二在前面等待起来。
片刻之后,木清便取回钱付了账,这时店小二才恢复了之前的笑容,又给两人添了茶水之后才到一旁坐着去了。木风则扯着木清低声说道,“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阿妈休息一会儿我们就走。”
说罢,木风拿了一张面饼给木清,自己也拿了一张,两人开始就着茶水吃起来。两人赶了半天的路,此时也是又饿又累,拿着面饼就开始狼吐虎咽起来。
木风一边大口嚼着面饼,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茶铺。这个茶铺并不算大,只有一个大堂和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就是柳娥休息的地方,另一个房间则被一块门帘挡着,看不到里面。大堂里也只摆了三张桌子,一张桌上面放着几个茶碗和两只茶壶,还摆着两个茶叶罐,旁边还有两个火炉在烧着热水,另外两张桌子则是给客人休息用的。这时,木风看到店小二起身去了另一间小房间,门帘掀起来的瞬间清晰地看到房间里还有几个人影,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大片。
“糟了,不会遇到山匪了吧!”这是木风看到茶铺小房间里另外几人时唯一的想法,所以下一刻赶紧悄悄叫木清去叫醒柳娥,自己则取出柴刀死死盯着那扇门帘。
很快,一脸憔悴的柳娥就在木清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木风接过包袱就欲带着二人离开,但店小二的声音此时却从身后传来:“哟,干嘛急着走啊!”
三人闻言大惊,回头一看,除了店小二外还有三个凶神恶煞、手持大刀的黑面大汉,三两步就抢到店门口将三人围了起来。
“你……你们要干什么?!”木风壮着胆子将柴刀横在身前,尽力将柳娥和木清护在身后。
“干什么?当然是谋财害命了!哈哈哈……”眼前的大汉本就长的凶恶,一笑起来满脸的横肉显得更加凶残。
“我……我们……我们包袱里还有几两银子,各位都拿去吧,只求放了我们母子三人!”柳娥深吸一口气说道。
“银子我们当然要,但你们两个我们也想要!”另一个略瘦些的大汉双眼不停地在柳娥和木清身上打转,发出阵阵淫笑,双手作势就往木清身上伸去。
“不许碰我姐姐!”木风一边大喊一边挥舞着柴刀,但几个大汉并不在意,看着木风的样子反而笑的更大声了。
“哟,小家伙还会耍刀呢!”
“小子这么威风,不如去外面帮我把风吧,哈哈……”
木风眼看几个大汉越逼越近,当即顾不得许多,挥刀就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人砍去,可刀身刚举刀一半,那人抬脚一踢便踢中了木风的手腕,木风手中的刀也应势飞了出去。
“啊!”木风怒吼着冲向那人,一下将对方撞倒在地,骑在对方身上疯狂挥舞着拳头,那人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摆脱。此时另一名大汉见状也扑了上来,一把揪起木风扔了出去。
木风作势还要再打,但店小二却拿着刀架在柳娥肩上喊了起来:“小子,你再动我就先刮花她们俩的脸!”
木风见状不敢再动,而先前被自己撞倒的那大汉从地上趴了起来,走上前对着木风脸上就是一拳,而后又是一脚将木风踹倒,一脚一脚的踹着木风,木风只能抱头蜷缩着,不敢再还手。
“小风!”柳娥和木清哭喊着,但几人的刀都架在自己脖子上,想救却无能为力。
“早就听闻平城二十里坡有家黑店,尽干些杀人越货、奸淫掳掠的勾当,原来就是你们几个!”就在柳娥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耳熟的声音忽然从店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