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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朔风吹散三更雪 倩魂犹恋桃花月(1 / 1)


天气骤寒,天空中零零星星的飘着小雪,萧云嗔跪在长乐宫的殿外,伸手接住那净白的雪花,垂眸静静地瞧着它在手心化成水。

这皇城的冬日还真是比别的地方来得早,在苏城这般时候往往是看不见雪的,还可穿着轻薄衣裳爬到那寒鸦塔上看落日。

她不喜欢下雪,尽是一片苍白,瞧得人心底发凉只觉凉薄,还有便是天寒地冻的,不利于行军打仗,不过慕卿嫣却喜欢得紧。

苏城的冬日并不常常下雪,她记得有一年除夕前夜苏城竟下了好大的雪,她熟练的翻过慕府后院的围墙,来到她院中时慕卿嫣正在雪中起舞,听说自己要带着她去寒山看雪,她那般端庄稳重的人竟笑得手舞足蹈如孩童一般。

她带着慕卿嫣攀了许久,终是登上了那寒山山巅,天地苍茫,群山披雪,山下星火点点。

慕卿嫣赏雪,她侧头赏她,凛凛寒风中她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她只觉这皑皑白雪皆不及她圣洁美丽。

自慕卿嫣离开后,每年除夕前后苏城竟常常下雪,她也常常登寒山赏雪,不过却再未看过如那日般好看的雪。

一盆冷水冷不丁的淋在身上,些许水珠淋进衣裳里冰冷刺骨。萧云嗔回过神,瞧见一名宫女吓得脸都白了,扑通跪下颤着身子求饶,这宫女身后还站着一名绿衣宫女,萧云嗔瞧了瞧是淑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瑶棋。

见萧云嗔紧紧盯着自己,瑶棋上前一步,揣着手敷衍的行礼赔罪:“昭仪娘娘,真是得罪了,这宫女毛手毛脚淋了昭仪一身。昭仪也跪了些时辰,今日是小雪,淑妃娘娘在小膳房指导宫人做了红糖糍糕,昭仪不妨先到偏殿将衣裳烘着,让宫人回去取衣裳。”

“本宫今日未带宫女,娘娘既有事,本宫便先回宫去换身衣裳。”

瑶棋心中大喜,昨日还担心萧云嗔带了宫女,便不好派人去,不曾今日萧云嗔今日竟未带宫人。今日布下陷阱等着,又哪能让萧云嗔回宫去,瑶棋佯装面露难色,拦在萧云嗔面前道:“昭仪若离去了,若一会淑妃娘娘问起,奴婢不好交代。”

瑶棋立即给那还跪在地上的宫女使了一个眼神,那宫女跪着上前哭着求道:“若淑妃娘娘知道奴婢这般笨手笨脚,定会狠狠责罚奴婢的,还请昭仪救救奴婢。”

萧云嗔敛眸将二人的举动收在眼中,顺着这宫女的话:“既如此,便带路吧。”

瑶棋隐下眼中的欣喜,对跪着的宫女道:“还不快带昭仪去偏殿。”

那宫女颤抖着上前扶着萧云嗔,向着偏殿走去,待到宫殿转角处,宫女已褪下适才胆小怕事的模样,悄声道:“主子,奴婢是南大人麾下铃晖,淑妃已吩咐人一会将三皇子待到偏殿,一会有人会躲在暗处看着您“亲手”将三皇子推了下去。”

她顿了顿,拧眉道:“淑妃还给自己下了毒,瑶棋吩咐奴婢将您送到后便离开,去您宫中拿衣裳时,想法子将这乌头的毒药藏在您宫中的绿植下,还有洒在您袖中。”

萧云嗔听后嗤笑一声,不曾想这淑妃虽然没什么头脑,竟是这么个狠人,对自己这般狠便罢了,可是对亲儿子竟也这般下得去手。

“你只需依淑妃的计划行事便可。”萧云嗔吩咐道。

到了偏殿,晖樱俯了俯身,大声道:“昭仪,偏殿已到,奴婢先行告退。”

萧云嗔点了点头,自己进入那殿内,殿内炉中烧着碳火,她坐着等了片刻,也未见有人进来,便起身向殿外走去。

刚出殿门,便瞧见一孩子朝着自己跑来,萧云嗔俯下身蹲着,见这孩童对自己笑得一脸灿烂纯真,心中暗叹:不过才四五岁的孩童,纯洁如白纸,怎就摊上淑妃这般母亲,沦为这夺宠的工具。

她摸着小孩的脑袋,轻轻笑道:“你可知你母妃教你的不一定都对?”

孩子鼻头微微皱起,向着偏殿的西南角看了看,气鼓鼓的对着萧云嗔摇了摇头,拉着萧云嗔向殿中走去。待走到那殿中的一方小池塘方停了脚步,殿中突然响起两声鸟鸣,起先还犹豫的孩子,随即闭着眼跳入池中。

萧云嗔蹙眉向着那发出声响的西南角看去,便见二皇子从假山后冲出来,厉声责骂自己是毒妇,一头扎进水中将水中扑腾的三皇子扶上来,口中直呼:“三弟别害怕,哥哥来救你了”。

真是兄弟情深,萧云嗔勾着唇冷笑,瞥见衣袖上沾上的黄色粉末和一丝糖浆,不得不感慨自己真是小瞧了淑妃,这布的棋都是由孩子来完成,倒真是不好喊冤。

听见玉瓷摔碎的声音,萧云嗔扭头瞧见偏殿的东侧亦站着一个宫女,瞪着眼震惊的瞧着这边,见萧云嗔看过来扭头便向着正殿跑去。不一会淑妃便带着一堆的宫人过来,不由分说便将她扣在地上,哭喊着命人去请皇上为她们母子主持公道。

太和殿殿中,陆离风晟正在看折子,刘远福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慌慌张张道:“陛下,陛下!长乐宫派人传信说云昭仪谋害三皇子,求皇上做主。”

陆离风晟闻言拾起桌上的折子便扔了过去,抬眸斥道:“慌慌张张做什么!滚出去候着!”

那凌厉的一记眸光直吓得刘远福大汗淋漓,哪敢躲直直挨下那扔过来的折子。他低眼瞧见那散开的折子上写着的内容,心中一惊,忙闭上眼将折子合上,恭恭敬敬的递在龙案,磕头告退在外边候着。

淑妃的贴身宫女瑶棋见刘远福一人出来,忙上前问道:“公公怎一人出来,陛下呢?”

刘远福将帽檐扶正,将瑶棋拉到一侧,看着太和殿内幽幽道:“陛下有要事处理,还是等着吧。”

长乐宫中淑妃坐在榻上抱着三皇子痛哭流涕,不断诅骂萧云嗔,眼见过了半柱香皇上还未来,不由得心急。皇上若不来,这出戏还如何唱下去,又催促人去请。

萧云嗔跪在地上冷眼瞧着,心想淑妃只怕还不知自己那个蠢货哥哥今日上了一份讨功邀赏的折子,口出狂言的要上饶封地还要封爵。

狗皇帝疑心甚重,又最恨臣子骄横,淑妃这哥哥倚功居高,皇帝只怕已动了杀心,不过终究是有护国之功的功臣,狗皇帝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想来最终收拾的手段是要捧杀的。

萧云嗔正想着便听见殿外高呼皇上驾到,淑妃瞧见陆离风晟进来,忙将三皇子递给一侧的嬷嬷,一下扑到在陆离风晟怀中,收起适才张牙舞爪的恶毒嘴脸哭得梨花带雨:“陛下您要给臣妾母子做主啊,云昭仪心思歹毒,这般天寒地冻的,竟将鑫儿推入水中,鑫儿不过五岁稚子,云昭仪怎下得去手!”

陆离风晟将哭得险些断气的淑妃扶到榻上坐下,又温柔的替淑妃擦去脸上的泪痕,将三皇子抱在怀中瞧了瞧让人抱了下去,又命人速去将太医院的院正请来,最后方正眼瞧着跪在地上的萧云嗔。

“可是你将三皇子推入池中。”陆离风晟问道。

倒不像是询问,反倒是笃定了萧云嗔将三皇子推入水中,萧云嗔心中不屑也懒得争辩,可戏得做足,只好面上装得期期艾艾,委屈万分的瞧着陆离风晟为自己辩解道:“陛下,臣妾冤枉,是三皇子拉着臣妾到那池中边,臣妾听见两声鸟鸣,便四处瞧看,回头便发现三皇子掉入水中。”

“父皇,云昭仪撒谎。”

躲在珠帘后的二皇子从中冲了出来,向着陆离风晟请安后,规规矩矩的跪下向着陆离风晟磕头请罪:“父皇,孩儿有罪,恳请父皇责罚,今日三弟落水孩儿有三错。孩儿身为兄长却不能好好保护弟弟,此为一错。让弟弟陷入危境,此为二错。未以身作则,带着弟弟贪玩冒进,此为三错。”

他磕头认错,话音一转,泪流满面的悲愤道:“孩儿知罪,求父皇责罚,却也求父皇莫信了云昭仪所言!”

“今日三弟缠住孩儿与他玩捉迷藏,孩儿在偏殿中未瞧见三弟,便以为三弟又躲到殿外西南角的假山后,便出去寻找。却没有瞧见三弟,因每每捉迷藏时,三弟便喜欢躲在此,孩儿便想着躲在此,待三弟来时吓唬吓唬他。”

三皇子抬头悲愤望着萧云嗔道:“却不曾想过了一会,便听见三弟哭喊的声音,孩儿立即从假山后出来,便瞧见云昭仪将哭闹的三弟推下了小池塘!”

萧云嗔有些吃惊的看着二皇子,这二皇子不过只比三皇子大四岁,口齿逻辑却这般清晰,将事情娓娓道来,掷地有声。一上来便说着自己有罪请罚,可这些个罪责怎能怪到他头上,反倒让皇帝觉得他诚实有担当,对他之后的陈诉不知不觉的有了倾偏。

便是萧云嗔自己听了都觉得他说得便是三皇子落水的事实,她心中感慨,这三皇子小小年纪,但颠倒黑白的本事可比淑妃强了许多。

“陛下,二皇子说的句句属实,未曾冤枉云昭仪。”

站在萧云嗔身侧的宫女见状,立即跪下道:“今日是小雪,娘娘在小厨房做了家乡的红糖糍糕,糍糕做好后娘娘听说云昭仪在偏殿休息,便命奴婢端了一碟给云昭仪送去。奴婢去时,正瞧见了云昭仪不耐烦的指着啼哭的三皇子呵斥,然后一把将三皇子推了下去。”

待这宫女说完,淑妃已哭得泣不成声,跟着二皇子一起跪着哀求道:“陛下,鑫儿身子本就弱,如今这么冷的天,又落了水,他还这般小,若出了什么事让臣妾可怎么活。陛下,磊儿与这宫女都看见是云昭仪将鑫儿推下水,云昭仪泼辣歹毒,居心叵测谋害皇嗣,陛下您要为臣妾母子做主啊。”

“求父皇为三弟做主!”

“求陛下为三皇子做主!”

萧云嗔眉心突突,斜着眼瞧着跪在自己前面哭得死去活来的三人,不由感叹这般演技倒是真是长乐宫的人,简直是如出一辙的。

陆离风晟亦被哭得心烦意乱,扶着额头训斥道:“来龙去脉朕已知晓,云昭仪你可有何要说的?”

萧云嗔忙哭着道:“陛下,臣妾真是冤枉,臣妾未曾推三皇子落水啊。”

陆离风晟拍着桌案怒道:“人证皆在,你竟还在狡辩,来人将云昭仪贬为答应,幽居在暮云宫!”

淑妃一听仅只是贬为答应,心中不满,忙道:“陛下,云昭仪不只是谋害皇嗣,更……”

淑妃话还未说完,刘远福便从殿外慌慌张张跑着进来:“陛下,陛下,真是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中毒了!”

中毒?慕卿嫣怎会中毒?!萧云嗔心尖一颤,瞳孔猛地紧缩,身子直立着,双手紧握成拳,紧紧盯着刘远福。

陆离风晟听闻立即从榻上起身,指着刘远福慌张问道:“皇后怎会中毒?中了何毒?可请了御医?”

见皇上着急忙慌的向外走去,刘远福忙跟着道:“陛下莫急,王副院正今日正好去给皇后娘娘请平安脉,毒发时恰在皇后娘娘宫中,因而及时发现娘娘已无大碍,是中了这乌头之毒,这毒……”

刘远福顿了顿声,指着殿中跪着的淑妃道:“这毒……是从淑妃娘娘送的红糖糍糕中验出来的。”

陆离风晟闻言,迈出宫殿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身回到殿中,一掌扇在淑妃脸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给皇后下毒。”

早在刘远福进来说皇后中毒时,淑妃便已愣住了,皇后怎会中毒?还是乌头之毒,这毒她是准备给自己下的,她适才还一直疑惑怎还未毒发,如今竟是皇后中了此毒?!

她自是知道皇后是陆离风晟的逆鳞,这后宫之中无人敢碰,又怎会铤而走险去毒害皇后!

可不管这毒是否凑巧误送到皇后宫中,今日都要萧云嗔担下,皇后可是皇帝的心头肉,萧云嗔毒害皇后定难逃一死,淑妃心中暗喜,真是天助她也!

陆离风晟那一掌用了七八分的力,淑妃被扇得俯在地上,唇角早已渗出血。此刻她也顾不得疼痛,连忙爬起跪着上前拉着陆离风晟的衣角哭诉:“陛下,臣妾冤枉,便是给臣妾再大的胆子,臣妾也不敢谋害皇后娘娘。”

陆离风晟闻言一脚踹在淑妃心窝上,怒骂道:“这糕点是从你长乐宫中送过去的,你自是脱不了干系!”

淑妃忍着疼跪着,看向萧云嗔的眼神更加阴毒,猛地朝着萧云嗔扑去,举着萧云嗔的手道:“陛下!您瞧云昭仪的衣袖上沾了黄豆粉和糖渍,偏殿挨着小厨房,她定是悄悄潜去了小厨房,在哪糍糕中下了毒,意图谋害臣妾!”

陆离风晟顺着看去,果见萧云嗔的蓝白衣袖上有一道浅浅的红色糖渍。萧云嗔见状刚要开口争辩,淑妃立即道:“陛下若不信,便派人搜查长乐宫和暮云宫。”

知道慕卿嫣没事,萧云嗔悬着的心亦放下。她虽有疑惑,却也知结局与所想无异,只想早点结束,抽空去一趟凤鸾宫,瞧上一眼,便也不再想着辩解添戏,顺着淑妃的话道:“陛下,臣妾问心无愧,陛下便命人搜吧!”

陆离风晟道:“刘远福,去派禁军来,仔仔细细将长乐宫与暮云宫搜上一搜。”

萧云嗔心中冷笑,搜宫还派上了禁军,皇帝这是真看得起自己,是怕自己在暮云宫养了一批军队,私藏武器么不成。

一侧的淑妃显然也被皇上下旨让禁军搜宫给吓着了,脸色铁青,眉心扭成结,眼神惊恐,此刻心乱如麻,生怕宫人未办好,留下什么证据。

见淑妃这慌乱的样子与听闻慕卿嫣中毒时的反应,萧云嗔已不再怀疑是淑妃故意下毒,可这有毒的糍糕是误送到了凤鸾,还是旁人借计有意为之?此人是针对慕卿嫣,还是想要陷自己于死地?

萧云嗔此刻毫无头绪,心中亦有所担忧,淑妃本想借着谋害皇嗣和谋害宫妃将自己送入冷宫。自己也正想借此消除皇帝疑心,拉拢人才,安插眼线。

可如今这谋害宫妃变成了谋害皇后,也不知陆离风晟会如何处置。她眉头紧皱,狗皇帝仍忌惮萧家,如今亦唯有赌一把,方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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