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丝微微沉吟,穿越到这古代,虽然觉着不便,不过也就是吃吃喝喝跟交通方面,但是阿宝连着这两次生病,她却真正的感觉到社会落后的可怕,村长说得对,这上家村是需要一个大夫。不过这许老爹是司庭煌带来的,她心里多少有些嘀咕,再加上这上家村确实是穷,人家是大夫,有医术,也不会在这儿待,当下也就沉默,不说话。
“不知道许老爹以后可有什么打算?”司庭煌突地开口道。
徐老爹叹口气:“能有什么打算?老夫身无分文,就连这药箱也当了,还是齐公子给赎回来的,现下老夫也不求别的,有个栖身之所,有口饭吃就成!只是可惜,这天下虽大,找个容身之所,难啊!”
村长一听,赶紧道:“不知道许老爹愿不愿意在上家村住下来?”
许老爹一听,眼睛一亮:“好是好,可是……”
村长见他这样一说,心里当真高兴,不过也明白许老爹的顾忌,如今他光杆一个,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为村里人瞧病不也需要个地界先住下来么!村长算计着,就朝慕青丝看了一眼,在他心里,这全村就数慕青丝有钱,如今许老爹又给阿宝瞧了病,慕青丝自然是应该表示表示的。
慕青丝见村长看她,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于是也就道:“许老爹,我们上家村没有大夫,没有先生,许老爹一看就是知识渊博的,如果不嫌弃,就在上家村住下来如何?我负责给许老爹找房子,这粮食也不用操心,许老爹就在这儿开医馆,办学堂,如何?”
那许老爹一听,立即连声道:“好好好,这可不是最好的么,我人老了,不图什么,就图个平安!”
村长一听也是大喜,不断地拍着大腿道:“这下可好了,咱这村里有个病啊灾的,也不用上那方家屯子找那老方头了,那老方头,势利眼,脾气又倔,医术不咋的,人可真是难伺候,咱这村里,有个病啊灾的,去找他,跟求老祖宗似的,如今咱上家村儿也有大夫了,好好好!慕姑娘,你这是为上家村做好事,这钱不能你一个人出,这样吧,房子我来找,这前面那几间村里的房子,收拾四间出来给许大夫住,一间垒炕,一间做厨房,剩下的两间做学堂跟医馆,这村里的半大孩子也不少,少说也有十几个,还有赵家屯的,算起来二三十个不成问题。徐大夫,你这私塾收银钱少些,辛苦些,让大家都上得起,这样也就开起来了!”
村里的那四间仓库原先是一个大户的,据说后来全家迁去了镇里,那房子就空了出来,非常的落败,光修修就不是一个银钱,而且那房子修好了,以后老许头不住了,还是村里的,村长这算盘打得精明着呢!
慕青丝也不跟村长算计,正要一口答应着,就听司庭煌说道:“许大夫是我救回来的,自然这好事少不了我,我看这样,那四间仓库的修葺我包了,还有里面的一应设施,许大夫,这也算是我们缘分一场!”
许老爹一听,立即又朝着司庭煌再次行礼:“齐公子,您真的是我许家的恩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
“许大夫,说这些干什么,你能从都城来到这贫瘠的司寒安家,就是给我们司寒人面子呢!”司庭煌巧舌如簧,倒是越来越像生意人。
许老爹再次道谢,要回去熬药,村长也有事要处理,两人一起出了赵家。
慕青丝将司庭煌送出屋门。
“怎么?满意吗?”司庭煌一副邀功的表情。
慕青丝一怔,紧接着恍然大悟:“许老爹是你的人?”
“他是宫里的御医,得罪了权贵,被发配到司寒,我见你上次因为阿宝的事情急成这样,想你可能需要这样的人,就将他送了过来!”司庭煌淡淡的笑笑。
慕青丝皱皱眉,再想想司庭煌送的那些礼物,当下问道:“五王爷不会是白做这些的吧?请问五王爷有什么需要慕青丝效劳的吗?”
司庭煌转眸看她:“你怎么总是这样喜欢猜忌人?”
慕青丝冷笑一声:“不是喜欢猜忌,是王爷的确是目的不纯。”慕青丝一顿:“难道这上赵山里藏着什么宝贝?让王爷如此劳师动众的上山找?”
司庭煌淡淡一笑:“你果然聪明,既然如此,我也不瞒着你,这次我是来找一个人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得到最确切的消息,他躲进了上赵山!”
“果然如此!”慕青丝斜了他一眼:“只不过这么机密的事情,五王爷怎么放心跟我说?”
司庭煌淡淡地一撇唇:“你知道的还少吗?再说我知道也瞒不过你,在这个村里,还需要你跟我配合!”
慕青丝低眉,不管司庭煌安的什么心思,不过这两次阿宝生病都幸亏有他在身边,反正现在她只是一介农妇,掺和不了朝廷上的事情,只要将自己的小家收拾好就成,当下也就不担心老许头什么卧底什么的,也就不在意,道了谢,领了情,便转身离开。
司庭煌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地抿唇笑笑,刚刚转身,就见许老爹带着自己的孙女许枝走了过来,张氏也跟着。
“齐公子,你家来人了,现在在家里等着呢!”张氏笑嘻嘻地开口。
司庭煌赶紧应了一声,这就向回走。
房间里,流风一身青衣,扮作小厮的模样打量着那屋,见司庭煌回来,嘿嘿一笑:“爷,这次您可是牺牲大了,这种地方也能住人?”
司庭煌冷冷地瞪他一眼,在炕上坐下来,直接道:“少废话,是朝中有事吗?”
“爷您还关心朝中大事啊?还以为您的心里就只有慕小姐了呢,如今连人家的孩子都关心上了!”流风懒懒地抬眼,说话酸溜溜的,“许廷是你救的吧?刚才见他笑容满面的,犯了死罪的人这是又逃出生天了!”
“流风!”司庭煌再次打断他的话,淡声道:“这是本王自己的事情,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
流风顿了顿,沉下眼:“王爷,您隐忍了那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到这个穷山沟里睡大炕,吃糠咽菜?难道您忘记晴妃娘娘的仇跟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