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姑娘,你也来,这阿宝是你的儿子,你得心诚!”王婆子自己磕完了头,就招呼慕青丝。
慕青丝有些为难,虽然这小孩子的事情是有些玄乎,比如晚上老哭夜的时候,就要放点污秽东西遮在头心上,比如尿湿的尿片子啊,臭袜子什么的,还有女人的内裤,孩子就折腾得轻,还有上次,阿宝晚上总是醒,皇甫老太用鞋子磕打了半天,的确是有些见效,但是真要跪下来,郑重其事地磕头……慕青丝正犹豫着,就听皇甫老太说道:“青丝,快去吧,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拜拜总是好的!”
“对对,嫂子这话说得对,心诚则灵,快来吧,别磨磨蹭蹭的,一会黄大仙该生气了!”王婆子不断地招呼慕青丝。
慕青丝只能在王婆子身边跪下来,磕了三个头,那王婆子这才满意,站起来,扑打了裤子上的尘土低声道:“慕姑娘,你跟俺来!”
金玉一见,赶紧说道:“婶子,俺妹子要看着孩子,不如俺去吧!”
王婆子一耷拉脸子:“这魂要亲人叫才上身的,金玉,你虽然是孩子的姨,但是这亲戚不是远着么?还是慕姑娘叫,来得快!”
金玉为难的望着慕青丝。
“金玉姐,你帮我看着阿宝吧!”事到如今,慕青丝也就只能跟着王婆子走,这上家村没有大夫,要请大夫得到外村,这会儿走,怎么也得晌午才能到,万一阿宝的病情反复怎么办?如今也就只能死马权当活马医。
王婆子领着慕青丝进了厨房,皇甫老太也跟了进去。
“嫂子,找个碗,盛半碗凉水,再找个酒壶,三张烧纸!”王婆子吩咐着。
皇甫老太赶紧去找,一会就将王婆子要的东西全都找了过来。
王婆子接过来,将那酒壶盖子打开,倒扣在盛了半碗凉水的碗中,然后又在酒壶底部的中心放上三张烧纸,用铜钱压住,放在锅台的一角上,低声跟慕青丝道:“你蹲下,你就说‘壶神,壶神,咱家少了一口人,近了你去找,远了你去寻,把他领到咱家门!’,说七遍哦,最后再说‘阿宝,上身吧!’,就成了!”
慕青丝只得蹲下,照办了,王婆子这才满意道:“好了好了,阿宝回来了,嫂子,不用担心了!”
慕青丝点点头,道了声谢,掏出一串钱来,放在王婆子的手心。
王婆子掂了掂,非常满意地收下,说道:“慕姑娘甭担心了,阿宝醒了就没事了!”
“谢谢她王婶,那我就不送了,有空常来坐!”皇甫老太将王婆子送了出去。
慕青丝看了看那锅台上的酒壶,心中半信半疑的,心里想着,还是让赵小麦去请个大夫保险,当下就转身出了厨房,一抬头,竟然看见村长带着司庭煌,还有一个打扮简朴,面相和蔼的五十多岁的老头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慕姑娘,可是阿宝病了?”村长关心地问道。司庭煌也是紧紧盯着慕青丝,仿佛在等待她的回答。
慕青丝点点头,“是有些不舒服!”
村长赶紧回身:“齐公子,那就麻烦你了!”
司庭煌客气地一笑:“村长叔客气什么!”当下转身对那老者说道:“许大夫,你去看看!”
那老者恭敬地朝着司庭煌一拜,转身对慕青丝道:“病人在哪里?”
慕青丝打量了他,这才发现他的身上竟然背着药箱,于是就问道:“老爹是大夫?”
“是!”那老者恭敬地答道。
“那就进来看看吧!”一听说是大夫,慕青丝赶紧见他让进屋来,屋里,阿宝已经醒了,没有瞧见慕青丝,正哇哇的大哭,见慕青丝进来,就伸出两只手要抱抱。
慕青丝赶紧从金玉怀中抱过阿宝,轻轻的哄着他,终于不哭闹了,这才伸出阿宝的一只小胳膊,让那老者把脉。
“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活动,在正常情况下,是人体精神活动的外在表现,正常而有节制的精神情绪活动,表明内在五脏六腑阴阳五行的生克制化在一定程度上维持着一定的平衡状态,这有助于正常的生理活动,一旦七情过度,盛怒不止,喜极无制,思想无穷,悲哀太甚,恐惧不解等强烈而持久或突然而剧烈的刺激,超过了人体生理活动所能承受和调节的范围,脏腑五行就会失去平衡,病乃由生。”那老者把完脉,轻轻地捋了捋胡须,低声道。
金玉没听懂,慕青丝却是听了一个清清楚楚,阿宝确实是被吓着了,当下就问道:“可有什么法子?”
那老者点点头,“吃些改善睡眠,镇定的汤药就好!一会我让我孙女给你送来,煎煮也由我孙女负责就成!”
“那谢谢大夫了!”慕青丝赶紧道谢。
“不谢,齐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这点事情算什么?”那许老爹赶紧说道。
“救命之恩?”慕青丝一愣,看向司庭煌。
不等司庭煌开口,村长抢先说道:“这许老爹是都城来的,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孙女,三天没有吃东西,在咱们村子外晕倒了,正好齐公子碰见,就收留了他们住了一晚,一问才知道这许老爹原先是个大夫,在都城开医馆的,年纪大了没有依仗,就想着来落叶归根投靠亲戚,在司寒住下来,谁知道亲戚没有找到,盘缠被人抢了,这才沦落到这步田地。”
慕青丝打量了那老者,见他眸色清明,虽然穿着简朴衣衫,但是从内到外透着一股儒雅之气,说话更是学究,并不像一般的大夫。
村长又道:“说起来这阿宝还真是有福气,今天幸亏许老爹在这儿,要不然耽误了可怎么办?想想,咱们上家村太穷了,人都不能生病,这生了病就得扛着,可是这大人能抗住,孩子可扛不住,咱们村里如果有个大夫就好了!”
说着,村长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许老爹。
村长是希望许老爹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