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洇出的血被人舔舐,宁湛颤抖着身体,想加快双手,却被阻止了。
季青临盯着宁湛,握住他的手腕拉了开去。
宁湛不依的扭动,想挣脱被禁锢的手臂,脑子里只有之前欢愉的感觉,得不到的抚慰的他泪水流得更多了。
季青临摸着宁湛的后脖颈,在宁湛偏头想躲避的时候微一用力捏住不动。
不一会宁湛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季青临拥着昏迷的宁湛,心依旧疼痛不止。
一夜无梦的宁湛揉着酸涩的脖子,迷迷糊糊坐了起来。
有人将他抱了起来,直到水漫过他的胸膛,宁湛才回过神:“季青临?”
“嗯。”
低沉的回应在他耳边响起,宁湛转过头,揉着自己后脖颈看向那人:“我脖子痛~”
尾音被拉长,声音很像撒娇。
那人沉默不语,然后答非所问:“还想要么?”
要什么?
宁湛看到季青临发黑的眼眶,奇道:“你多久没睡了哦?”
声音甜甜的,还是很像撒娇。
“两天。”
把宁湛掐晕后,季青临一直心里难受着睡不着,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可宁湛却一直未醒,到了中午依旧昏睡,叫都叫不醒的时候,季青临慌了神。
请了医者又诊了一遍,在医者眼刀下听到了无碍二字,季青临才松了口气,他还真怕他把宁湛弄出个好歹来。
克制!
医者就差把这两字刻到季青临脸上了,怒气冲天的走了。
宁湛奇怪,他摸着季青临暗沉的脸,还想问什么,却被季青临拉开捉在手里,阴郁地说:“克制!”
宁湛不解,他脑子似还没真正清醒,手动了动,没能挣脱,只好头靠了过去,像猫儿一样拿脑袋顶他的头,问:“克制什么?”
真是要了命了。
季青临沉默不语,干脆利落的将宁湛洗了一遍,抱着他回了寝殿。
金玲已经把膳食准备好了,此刻正一一端到案几上。
宁湛有些脾气,他气恼季青临的冷淡,自己端了饭默默开吃。
然后,眼泪一滴一滴流了下。
像个小孩一样,一边蒙头扒饭,一边委屈地哭。
季青临这才察觉,现在的宁湛很不正常,他的理智似乎倒退回幼儿时期,半点委屈都受不得。
于是医者第三次被请了过来。
这次把脉的时间有点久,宁湛一边流眼泪一边瞪着季青临,身体扭成了麻花。
他被季青临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只因为他不想被别人碰,尤其是老头的指头。
逼得季青临无奈,抱住他强迫伸手,也不让他看医者,压住了他的头让他只看自己。
宁湛的眼泪直流,呼吸渐渐控制不住,马上要嚎啕的时候,医者终于松开了他的手。
宁湛把手腕伸到季青临的嘴巴,使劲磨蹭他的嘴,一边蹭一边哭,恨不得把手塞季青临嘴里。
季青临握住了他的手,也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轻柔的舔吻着他的手腕,末了还抱着宁湛摇了摇,哄小孩儿似的。
老头见此一幕气得胡子都要吹掉了,他哼唧了半晌,才缓缓到:“老夫是真不知道公子是怎么了,他的身体一切正常,前天还有些心火,今天就彻底没了。唉……”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他家好好的大公子啊,居然被个混球给抱了!呜呜呜……
宁湛终于被哄开心了,他窝在季青临怀里,盯着眼前的可恶老头儿,默默运了运气,喊道:“你走开,好丑!”
老头儿惊呆了,然后他憋了一肚子火,垂头丧气地走了。
看不出病症也就罢了,还被大公子说丑,老头儿快丧死了。
巫术的后遗症谁也不知道,查不出来也正常,反正公子身体一切正常,这点老头还是能肯定的。
但说他丑可真不能忍,想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俊儿郎,说媒的都快踏破门槛的那种,就算现在老了,也还是帅老头!
大公子真太会戳人心了!
明光宫自医者走后就开始不太平,季予明来拜见宁湛,被宁湛赶了出去,理由是他都不会笑,一脸严肃看得人眼睛疼。
宁王听到儿子醒了,也赶了过来,同样被宁湛推了出去,理由是老爹太胖了不好看,请爹爹减了肥再来见自己。
狸奴刚一露面,宁湛便不客气的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没有任何理由。
金铃的待遇相同,不过金铃聪慧,她反问主子:“主子,午后想吃什么点心,什么味儿的?奴婢给主子准备,到时就放在门口,可好?”
赶走了所有人,还把门给关了的宁湛窝在季青临身上,沉吟再沉吟,说:“我要吃香甜的东西,不可以太甜,不要苦苦的茶,要香香的茶。”
门外的金铃回道:“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准备。”
宁王在明光宫前来回踱步,他刚刚居然被儿子嫌弃太胖了!他哪里胖了?明明是壮硕!
而且!
“为什么他不把那个混蛋赶出来?为什么就留了那个混蛋!?”
宁王快气疯了。
季青临看着小孩一样的宁湛一连串的骚操作,想的却是哪天他恢复正常,该如何见人?
季青临不想笑的,可是这么可爱的宁湛,为了他赶走所有人的宁湛,怎么看怎么喜爱。
这是上苍送给他的瑰宝,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