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以为宁湛就是随便跳跳,熟悉一下祭舞,他还叫了季予明来,打算让予明也学,和他一起跳来着。
哪里知道他随便跳跳,风就来了,随便吟哦了两声,雨就下了。
季青临不敢耽搁,放开宁湛的唇,打算将他抱起,却发现他眼神迷离,明明无力的瘫倒着,却带着极度的诱惑和难耐。
他急促喘着气,白皙的胸膛起伏,有汗珠滚落。
若隐若现的水中,欲望翻腾。
宁湛感觉不对劲,很不对劲。刚刚的亲吻突然让他陷入了情潮,熟悉的冲动将他的理智打散,他睁着眼睛用一种从没表露过的眼神看向季青临,张嘴想说什么,又忍了下来。
难受……好难受……
身体动不了,可是好难受……
泪突然就充满了他的眼眶,一滴一滴滑落。
季青临看懂了,只撩拨了几下……
涨红了脸的宁湛连眼神都避着人,整个身体都泛起了粉红色,喘息着倒在季青临的胸口,更无力了,他恨不得让自己干脆晕过去算了。
耳边是季青临低沉的笑,他洗净了双手,将宁湛也清洗干净,裹在薄被里抱回了寝宫。
躺在床榻上的宁湛用被褥裹得严严实实,季青临坐在床头拿起帕子给他绞头发。整个过程宁湛不发一言,闭着眼睛装看不见。
门口的金铃禀报说:“主子,医者来了。”
宁湛没理,由着季青临绞头发。
门外有人脱靴,缓步走了过来。
季青临伸进被褥,拉出一只手臂。
光洁的手臂刚刚露了出来,季青临又给塞了回去,只露出一只手来。
医者搭着脉,沉吟了一会,缓声说:“公子身体并无大碍,就是……”
他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想起前两日听到传闻,有些不情愿,有些愤怒地对宁湛说:“还请公子多节制。”
节制?
节制什么?
宁湛一开始有些懵,然后刚刚褪下的热潮又涌了上来,他这会说不出到底应该怪谁,是怪这个老家伙胡说八道,还是怪季青临不知节制,还是怪自己……
季青临的神色没任何变化,他客气询问道:“还请医者再看看,刚刚宁……公子又祈雨了,还成功了。”
医者在来的路上就听狸奴说了大概,这会老头的三指并没有离开宁湛的脉,他又细细诊了半刻,才收回了手,说:“公子的身体确实无碍,只心火有些旺罢了,吃些清凉的就好了。”
金铃刚送走了医者,就听到门外狸奴在喊:“拜见王上。”
门帘被猛得掀了起来,宁王趿着木屐就闯了进来,看到床榻上被整个包裹的儿子,怒意和心慌同时浮现,他奔至床榻前就问:“小湛,你怎么样了?啊?有没有事啊?”
宁湛刚想回答,季青临从床榻上下来,躬身行礼到:“伯父,宁湛没事,刚刚……”
“你闭嘴!”宁王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他转头看儿子:“儿啊,怎么样啊?”
宁湛强打起精神,对老爹微笑:“我没事,你刚刚应该也看到医者了,他什么药都没配呢,休息两天就好了。”
随即又问金铃:“外面雨还在下么?”
金铃低头,语气带着喜悦的回答:“还在下,不大,但看样子可能会下一晚上呢。”
“知道范围么?”
“派了四队出去,迄今还未返回呢。”廊下候着的狸奴接了口,同样语气欢喜,“主子,这雨的范围很大。”
宁湛想点头,却没法动弹,他的脸上有不同往日的红潮,但在渐暗的室内,没人察觉。
宁湛说:“若不出意外,这次惠州就不必去了。”
宁王哑着嗓子低骂:“还敢提惠州,你若再碰祭祀,老子打断你的腿!”
宁湛就又笑了笑,答应了,又见老爹强撑着身体,便劝他回去休息。
顺便把大祭酒和季予明也劝了回去。
寝宫里只剩宁湛和季青临,于是宁湛又闭上了眼睛,细听屋檐上的滴雨声,装睡。
侍女掌起了灯,金铃领着一队侍女,将晚膳摆在了案几上,又退了下去。
季青临想扶起宁湛用饭,却发现他脸色红润,细密的汗顺着额头滑落,洇湿了枕头。
外面细雨淋漓,丝丝寒气冒了进来,可宁湛居然又出汗了。
季青临微微掀了被褥,却发现宁湛整个都湿透了,他碰到宁湛的身体,却引得他微微发颤。
“宁湛!”季青临一惊,忙喊他,见宁湛闭着眼睛不语,以为他哪里不适,将他整个抱起。
被褥已经汗湿了,季青临想将被褥扯下换一床,却发现宁湛颤抖着手,死死抓着被褥的一角,阻止他的行为。
季青临先是喜悦宁湛能动了,又迟疑宁湛为何如此,劝道:“宁湛,你松手,被褥湿了,我们换一床。”
然而宁湛还是没理,他双眉紧蹙,似在隐忍,手指抓着被褥一角已经泛白,却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季青临疑惑,随即想到之前在汤池里宁湛的反应,仔细看向宁湛,烛火微弱的光下,宁湛的脸颊潮红,眼睛有泪痕,嘴紧紧抿着,牙关紧咬,不发一言却又感觉他整个人都在说:
难受……
季青临想到医者的话,心火旺,还有节制。
他没笑,轻吻着宁湛,隔着被褥帮宁湛又纾解了一回,喊了金铃来换褥子,自己抱着难堪的宁湛去了汤池里清洗。
这次没下汤池,只是用湿布擦拭了汗和污渍,帮他穿上了中衣。
“吃点东西再睡,这次我不动你了。”季青临贴着宁湛的耳朵说,心疼得摸着宁湛的发。
他想让医者再过来看看宁湛,是宁湛摇头阻止了。
勉强吃了饭的宁湛躺在床榻上,被季青临抱着睡觉。
从始至终,宁湛一直未曾说话,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他似乎很累,可明明累得睁不开眼睛,欲望却又爬了上来,他只感觉燥热难忍,手不由自主的……
刚刚他已经试过很多方式了,清心诀也念了不知多少遍,然而欲望根本不受管控,他沉浸在难耐的情绪里,咬破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