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范先生冷笑着说:“贺拔大人,引发暴动的商人,你说放就放了。
你宣称是【大乘全一道】反贼的死尸,说丢就丢了!
还有这些所谓缴获的兵器,和你们密水县团练兵穿的拿的一摸一样!”
他指着周围的团练兵,恶狠狠的说。
“我是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胆子,敢白纸黑字的向元大人报告说自己镇压了【大乘全一道】的暴动!”
“我看你也不用和我解释,你就跟我回历山城,当面跟元大人解释这些事吧!”
说完,范先生一挥手,副都尉张能带着手下州兵就要上来捉贺拔岳。
这边赵贵、邓富和手下的团练兵一齐喊道:“你敢动贺拔大人!”
“慢!”
贺拔岳赶紧制止双方。
他想了想,知道再隐瞒下去,自己是没的好处,于是正色道:“既然州府衙门认为这些都不是证据,本官也不屑于跟你一个幕僚争辩!
不过,就在近日,有数名【大乘全一道】贼人前来密水县寻仇,今天刚好被我们团练兵抓到2个活口,这可能证明此事属实吗?”
一身黑色长衫的范先生听贺拔岳说抓到了【大乘全一道】活口,脸色瞬间变了。
他摆手制止了副都尉张能,急问道:“当真?2个活口现在在哪里?”
贺拔大人沉声道:“就押在县衙之内,范先生可以随我去看。”
范先生急忙说道:“怎么刚才不说?快走快走!”
于是一行人急匆匆离开团练所,又回到县衙。
贺拔大人在大堂之上坐定身形,命令赵贵把纪云舒和郭云达重新带上堂来。
很快,二人被衙役带来。
范先生见状,也不管别人,径自来到纪云舒和郭云达身边,打量着全身血迹斑斑又被五花大绑的两人。
他着重看了看郭云达头顶泥丸宫的道符,然后对着高先生点点头:“这两个人倒还像那么回事,不似押到历山城的300个村夫村妇!”
此时,纪云舒早就醒来。
原来高先生刚才点穴,手上没有运功,因此只让他昏迷了一炷香的时间。
他看着堂上的阵势,听着一身黑色长衫的范先生毫不客气的说话,感觉到了双方的对立,于是扭动身体,似乎有话要说。
范先生一看这样子,伸手就把纪云舒嘴里塞的东西拿掉,然后问道:“你可是【大乘全一道】中人?”
纪云舒大口喘气,说道:“什么道?我不知道!我是保镖的镖师!”
高先生赶紧伸手一指郭云达,说:“这个审过了,你那一个还没审,嘴硬的很,你不要信他说的。”
范先生不置可否,又来到郭云达身边,伸手把郭云达嘴里塞的东西拿掉,问:“刚才审了你?你可是【大乘全一道】中人?”
郭云达一直在听,他判断来的人似乎比高先生身份高,于是也学着纪云舒说的,狡辩道:“我们两个都是镖师,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啪!”“啪!”“啪!”
贺拔大人闻言勃然大怒,猛拍惊堂木,喝道:“贼子!刚才招供,现在就敢翻供?看我不对你们两个大刑伺候!”
范先生一听,转头问贺拔岳:“大人说他们二人有招供,可有供词?”
贺拔大人闻言一顿,然后很不情愿的说道:“有的,我们刚审讯完,就这么一份。”
然后从桌上拿起一份供词,让衙役交给范先生。
范先生接过二贼打了手押的供词,仔细。
他眉头紧皱,半晌无言。
然后他看着二人,缓缓地说道:“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明白,你们二人乃是在抱犊山牛头寨落草为寇,是【大乘全一道】贼子,还敢抵赖?”
纪云舒赶忙磕头:“这位大人明察!我二人天大的冤枉呐!
我们本来是附近沂水县的镖师,不知道怎么就被抓到这里,非要我们承认是什么道的反贼!
我们不承认,就给我们上刑!
我们挺刑不过,就胡编那些东西啊,大人明察!”
郭云达没磕头,但是也在旁边附和。
贺拔岳简直气死了,这二人竟然在州府衙门来的范先生面前撒谎翻供,简直是火上浇油,于是他起身怒喝:“来人,给我拖下去,重打100棍子!”
衙役们答应一声就要来架二人,被范先生拦住。
范先生不紧不慢地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此二人身上多处受伤,还是不要上刑。
贺拔大人,我看今晚我就把他们二人带回馆驿,连夜审问,看看他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贺拔大人一听,就知道如果人被带走,还要不要的回来就难说了。
于是断然拒绝道:“不可!此二人乃是【大乘全一道】贼子,朝廷的反叛,是重犯!怎能随便离开县衙!”
范先生冷笑道:“是不是【大乘全一道】,得我们亲自审过才知道。”
贺拔大人又说:“此二人关系太大,只有在县衙,我们团练兵多重看管之下,才能保证不出问题。”
副都尉张能说:“我带了300州兵,足以保证此二人不出问题。至于你们团练兵么,还是先去找找那失踪的六具尸体吧!”
“哼!”贺拔岳好像吞了一只苍蝇,这下子没话说了。
“贺拔大人,这份供词,我先带走,等下看看是否与审讯结果相符。”
范先生说完,将供词收好,副都尉张能带领州兵,将纪云舒和郭云达架起来,离开了县衙。
等他们出去之后,贺拔岳指着邓富的鼻子骂道:“尸体呢!六具!六具尸体啊!还能长脚跑了?你严重失职!我罚你一年的俸禄!”
邓富吓得连忙跪下,说:“下官有罪!下官有罪!”
高先生赶紧劝说贺拔岳说:“大人,也不怪邓团练。我之前审问郭云达得知,那六个人的尸体,昨夜晚间被他们从城上偷下来,已经火化了,掩埋在城南树林里。”
贺拔大人闻言没说什么,对邓富呵斥道:“你带人给我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啦!”
邓富赶紧领命离开,随后高先生和赵贵也退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贺拔岳再也保持不住自己的形象。
他独自一人瘫坐在椅子上,想着好不容易抓到的两名【大乘全一道】活口,被范先生带走,只怕这发现【大乘全一道】的大功,就得归了历山城的刺史元大人。
自己这大半个月来吃不好睡不香,忙前忙后,就好像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禁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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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夜,范先生的一身黑色长衫,在密水县的夜风中更显隐蔽,但是这黑色隐藏不住他内心的激动。
州兵们押着两人,回到专供往来官员休息的馆驿。
但是馆驿内根本塞不下300多人,于是范先生让张能安排更多的官兵到城内找客栈休息,馆驿内只留50名州兵把守。
等都安排好了,范先生和张能一起来到看押二人的房间。
纪云舒看到范先生进来,赶紧不断地叫冤枉。
关上房门,范先生不慌不忙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冷冷地看着纪云舒,也不说话。
纪云舒继续叫了一会儿冤枉,然后说道:“大人,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求大人开恩,放我们二人回家。”
话音刚落,范先生突然一脚踢出,正好踢在纪云舒胸口!
“哎呀!”
纪云舒被踢倒在地,他挣扎着问:“大人,你为何要打我!”
“纪云舒,你骗的了别人,怎么骗的了我?”
范先生冷冷地说道:“我在东岳岱州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抱犊山牛头寨的【双刀将】纪云舒?
你老师是牛头寨的二寨主吴志良,教给你二十四路【追风刀法】。还有门外的那对雪花长刀,可是做不了假的。”
纪云舒一听范先生对自己的出身武艺了如指掌,知道范先生是武林中人。
于是他沉下脸来,慢慢地站起身,喘着气说道:“狗官,你是何人,可敢报上出身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