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看着关森澄，气不打一处来。
关森澄说的一车茅台，竟然真的是“一车”，一自行车，车筐里的两瓶。
“文老，喝太多对身体不好，您知道我的身家，其实几瓶酒都不是问题，但是得来日方长。”关森澄语气真诚。
“……”文老吹胡子瞪眼，“你想用酒一直绑着我？”
“几瓶酒就可以绑住您吗？那太好了，原本我还以为要付出一个P2实验室。”
文老满眼惊诧，“真的假的？你小子是不是又忽悠我？这种实验室你能弄得出来？”
“这种大事，我没必要拿来开玩笑。”关森澄在文老对面坐下来，收了笑，神情严肃，“您担心的，无非是政策，资金，人。政策我会去争取。资金的事您也不用担心，未来我肯定会在生物研究上做大量投资。最后一个，人，之所以找到您，确实是因为目前在国内，这种前沿研究，公认的只有您的团队能拿下。”
“虽说这三者相辅相成，但我觉得，只要您答应，这件事应该就能定下来。”
文老放下抱在怀里的酒盒，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看你的样子很执着，是不是有研究方向？”
“其实我并不想在研究这块对您做太多的限制，只要不违背人伦，您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开展工作。但我确实也有一点私人请求，在基因工程的这块，我希望您多出点力。”
“基因工程？这太宽泛了，一辈子不吃不喝我也研究不完。”
“准确的说，希望您在细胞突变，也就是癌症这块儿，从基因的源头做更多更深的研究。”
文老想了想，“说实话，我不保证能给你任何研究成果，毕竟在这个领域，我们国家不算领先。”
“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您只管放手去做，我相信您。”
文老沉默了。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孩，真的太年轻了，他会不会在未来某一天后悔，为这一项造福全人类的研究，投入了这么多？
曾经也不是没有人找过他做研究，也不乏许以重利的，但他们要的都是可以确定的研究成果。
对不确定的事情，没有人会无限的投资。
关森澄明白文老的质疑和犹豫，“如果非要有个理由，我也可以说一个。”
“曾经，有一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患了胃癌晚期，病情发展得太快，快到我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所以，这一生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绝不让这样的遗憾再次发生。”
***
关文感到最近诸事不顺。
森氏医疗丢了，造纸厂的订单也在减少。
遇到了刘家的人，那个被他当初用手段弄垮的刘家。
车祸的线索又指向了关武，关森澄，甚至关南江。
就连绑走个女人，也忽然变得无比艰难。
每一件事都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他把这些事对父亲说了，关建树听完，只对一件事情反复问了三遍。
“你说关南江可能对你下手？”
关建树一生中有两个劲敌。一个是关耀人，后来他死了。还有一个就是父亲兄弟的孩子，他的堂弟，关南江。
父亲掌权关氏，一直独揽大权，很少会给旁支机会。
但关南江，却是个例外。
只因为这个人，太适合黑暗世界，他的身上有一种让亡命之徒们甘愿臣服的邪恶特质。
与光明磊落的关耀人不同，他对关南江用手段，就像拙劣的儿戏，从来没有哪次能讨到半点便宜。
正因如此，父亲根本不觉得自己能扛下明暗的全部生意。所以即便明面上关氏由自己掌权，可父亲从来不曾放手，仍在把控全局。
这个傀儡般的掌权人，他真的受够了。
关建树不止一次想，若没有关南江，是不是父亲就会退出关氏的权利中心。
前二十来年，他和关南江碰面的次数不太多。这个堂弟总是在国外，缅甸，柬埔寨，老挝，越南。在这些混乱又落后的国家，打造自己的堡垒，势力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可控。
连父亲都说，他这辈子，唯一错看的人就是关南江。这个人是虎，关家养大了他，现在成了不得不防的祸患。
这些事情，他从未跟两个儿子提起，因为他明白儿子们的资质实在不高，不可能有能力再去面对更复杂的局面。
一直以来，关建树都在极力打压小辈，然后对儿子们手把手调教，只盼他们兄弟俩无论哪一个，最后能脱颖而出，继承关氏。
那么他就也能像父亲一样，在生命的后半段，实际掌握全部的关氏。
可现在局面已经越来越不可控了。
前有关闻昕，后有关森澄。
现在连关南江也冒了出来。
关氏，是属于他们长房的，他不能坐以待毙。
***
关文没有得到父亲的半点助力，又气又恨。
父亲还要他收敛，说他会去想办法，打破现在这个被动的局面。
收敛收敛，他从记事时就开始听父亲说这句话，要他行事不要过于张扬，以免惊动老爷子。
他凭什么收敛？关家大少爷，关氏长房长孙，关氏未来继承人，没有哪一个头衔是需要收敛的。
就是因为太过于收敛，所以现在才这么被动，每个人都敢欺负到他头上来。
他就不该听父亲的话，就应该顺着自己的心意，为所欲为。
先从关森澄的女人开始。
下午，关大少爷突然组了个酒局，请的全是几个家族里最没有前途的富家子弟。
这些人常年浸淫酒色，头脑简单，稍微用言语刺激一下，就失去自知，十分容易蛊惑。
热热闹闹的喝到了晚上，关大少爷听着前方传回的情报，把一帮富家人渣带去了目标所在的地方。
酒壮怂人胆，关文把目标指给那几个人，其中有个年轻男人自告奋勇，要打头阵。
林白和吴利亚开开心心的逛完商场，刚出大门，迎头就遇到一个醉醺醺的年轻男人，目光猥琐，言语轻佻。
“美妞们，跟小爷走呗，小爷保证让你俩今晚开开心心，过完今晚，还想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