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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惹火上身 殃及池鱼(1 / 1)


紫云殿内在惊叫之后一片死寂,偌大的殿里只回荡着铁链撞击的声音,那是刘管事最后的挣扎。

“各位。”

彻底安静之后,老女人用狠辣目光在扫视过众人一遍才终于缓缓开口。

“看到了吧,这曾经是我们八十八位管事之一,可是她犯了第八十九条,因此,等下她就会被我们抽筋剥皮。”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像是在给人讲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众人脸上浮现出各式各样的表情,有的害怕,有的惊讶,有的兴奋。

“但是,在用刑之前,我们按惯例还是要询问刘管事一个问题。”

老女人转身过去,用手抬起了刘管事下巴,看着她已经破烂的脸庞。

“刘管事,是谁给你好处的?这群人里面的谁?”

佘溪的瞳孔放大到极点,身体也有些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看起来拒霜宗已经知道了想要贿赂刘管事的人就在这群新人当中,只是暂时没有查出来具体是谁。

老女人强硬地将刘管事的脑袋扭过来,众人都被这破烂的脸庞吓了一跳。

“看看,是谁?”

老女人贴心地将刘管事眼前凌乱的头发拨开,露出她惊恐的双目,尽管刘管事在拼命抗拒着。

“我希望…你能履行你的承诺…”

刘管事发出微弱又沙哑的声音。

“臭婆娘!”

老女人一巴掌狠狠扇去:“还嘴硬是吧!”

只一个眼神示意,一旁的肥硕女人不顾刘管事的反抗,当着众人的面将她的双臂抻直了,从身后掏出一柄发亮的小刀,直直朝刘管事的手腕内侧刺去,霎时间鲜血横流,顺着她的手臂,身子,一直淌在地上,又用同样的方法挑断了另一只手的手筋,如今的刘管事已然成了一个废人。

老女人蹲下来,一把薅住刘管事杂乱又散发着血腥味的头发,又一次把她的脸朝向已经面露恐慌的众人。

“想起来一点了吗?”

“你直接杀了我吧…”

刘管事口中喃喃道。

“杀了你?想得美。”

老女人狞笑着,仿佛她不只是为了惩罚刘管事而做这些事情,更多的反倒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刀来。”

老女人挽起衣袖,熟练地将刘管事翻过身趴在地上,接过了肥硕女人递过来的刀子,利落地沿着刘管事的背脊骨一直划到尾椎骨,一道顺滑的口子出现在刘管事的背后。

顾不得众人的惊呼和刘管事的哀嚎,她又像雕琢艺术品一样小心地提起那皮肤的开口处,用小刀横着剥起皮来,每一刀都划在皮肤与肉之间,肉与刀发出轻轻的摩擦声,整个过程中,刘管事都持续发出难以忍受的嘶哑嚎叫,好像来自最深的地狱中。

不多时,刘管事的后背已经被划开,老女人将皮肤撑开,那白花花的皮肉像翅膀一样被展开,刘管事也被这折磨人的玩意儿磨掉了大半条命。

“拿参汤来。”

这是要吊着刘管事一条命,让她不至于在刑罚结束之前就这样直接死去,老女人的目的非常明显,要杀鸡儆猴,而且,这只鸡要杀得惊天,杀得动地,杀得惊鬼神。

“你说不说都不重要了,贱女人。”老女人端着白玉碗在奄奄一息的刘管事面前蹲下来,她手上的血迹像冬天盛开的梅花一样斑斑点点,血腥味混合着参汤的味道飘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鼻子里,包括佘溪在内的人都有些厌恶地捂住了鼻子。

老女人又抓起刘管事的头发一把提起,强行让刘管事抬起头来,接着把手中的参汤往虚弱的刘管事口中倾倒。

“还有参汤有得喝,可别死那么快呀。”

老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刘管事,汗水,血水,口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顺着刘管事的脸庞滴进那只装着参汤的白玉碗里,再顺着参汤一起被灌入她口中。

啪啦!

老女人将手中的白玉碗像旁边掷去,白玉碗摔了个粉碎,她捡起地上的刀,准备接着剥皮。

“够了!”

人群中一声尖锐的冷喝,冷不丁制止住了老女人。

老女人先是一怔,随后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她转过身子,刚才冷喝的那个人已经走出了人群,正是佘溪。

“你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我们是来修炼的,不是看你来表演刀法的!”

“是她吗?”

老女人不接佘溪的话,倒是看向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刘管事。

刘管事看着佘溪,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看着刘管事漠然的表情,老女人走上前去抬手就是响亮的一耳光。

“都说了不准顶撞管事!”

佘溪被这强力的一耳光扇得站立不稳,眼冒金星。

她身后的人连忙把她拖回人群中。

“把这贱女人拖到外面去示众。”

佘溪这么一闹,完全搅乱了老女人的心情。

“对了,我姓李,都给我记住了。”老女人将满是鲜血的小刀丢到地上,头也不回地朝殿后走去,两名肥硕的女人像拖死狗一样抓住刘管事脖子上的铁环,将她拖了出去。

“你也是,怎么敢这样顶撞这里的管事。”“就是就是,听说这里的规矩很严,可千万不要以身试险啊!”

身边的人劝起佘溪来,只有佘溪心中已经翻起巨大的波澜。

当佘溪红着半边脸回来时,着实是把房间里的佘凌子吓了一跳。

“没有想到她这么相信我…”

比起脸上这火辣辣的疼痛,真正让佘溪难过的是良心上的过意不去。

“我们只见了那一面,但是她居然会选择搭上自己的姓名,仅仅是为了能有机会让她的家人好过一些,哪怕这个机会很小…”

脑海中回想起紫云殿上刘管事受刑的那一幕,李管事的那把刀像是不仅仅划在刘管事身上,更是把佘溪的心也掏出来横七竖八地捣烂掉。

“别伤心…”

佘凌子有些手足无措,很明显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所以只能说出让她别伤心这种话,但是谁能做到不伤心呢?

“你能帮帮她吗?”

泪眼朦胧的佘溪一把抓住佘凌子的手臂乞求着。

“她坏了拒霜宗的规矩,李管事这么做也没有任何问题,哪怕是几位长老犯了错也当如此…没有人能帮她,除非拒霜宗的人都死完了。”

是的,整个拒霜宗上下都是这样,令人诧异的是好像所有人都能守住规矩,而且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去试图挑战规矩。

“她们把她挂在紫云殿外面,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好受一些吗?”

“你能保证帮她在简州的家人吗?”“简州…”

答案是不太确定的,当时佘溪也只是听佘器说过这么一个大家族,但是自己和简州刘家并没有任何接触,而且加上现在佘器也不在人世,以现目前的情况来说,能不能真正帮上忙还只能看简州刘家会不会念及旧情,毕竟现在人走茶凉的故事实在发生得太多了。

“待我有能力之时,不管有没有简州的刘家,我都一定帮帮她们家人。”

虽然未来有着太多的不确定,连佘溪本人也是刚刚才来到拒霜宗,可以算是泥菩萨过河,但是自小佘器的教导却让她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信念感。

“行,你说的。”

佘凌子得到了佘溪肯定的答复之后,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转身出了门。

佘溪在房间内等了大半夜也不见佘凌子带着刘管事回来,实在是熬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佘溪才被木门的嘎吱声吵醒,微弱的光线下,佘溪只看到一个人影。

“凌子?是你吗?”

佘溪有些紧张,她顺手将桌上秦牧的青云刃攥住。

佘凌子没有答话,但是从她有些歪斜的走路姿势来看,事情的进展并不算顺利。

扑通一声,佘凌子坐下来,一头载倒在桌上。

“那个老女人好生阴险…”

“老女人?”

佘溪这才想起来,她们应该是中了李管事的计。

“她就是想看看是谁会冒着风险去救刘管事,一般敢冒着这么大风险去救人的,也就一定是和刘管事在一条船上的人了!”

佘溪恍然大悟,连忙查看佘凌子的伤势。

“我没事…”

佘凌子推开佘溪。

“幸好头先天色晚,看不清,我逃掉了,但是恐怕一等到天亮她们就要开始搜查。”

“若是她们查到你身上的伤势,恐怕我们俩都逃不过。”

佘溪有些焦急。

“那刘管事呢?”

佘溪这才突然想起佘凌子出发的目的。

“死了。”

佘凌子相对来说要平静不少。

“死…死了?”

佘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救不了她,替她解脱了。”

佘凌子的语气依然平淡,像是做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你怎么把她杀了!我是让你去救她的!”

佘溪被急得一股热血直冲上头。

“大小姐,她已经被剥了皮了,太阳一出来,风一吹,天上有鸟,地上有蚂蚁,随便来一个她都生不如死,救也救不出来,你让我怎么办?”

佘凌子也没有任何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如让她彻底解脱。

佘溪颓然瘫坐下来,口中还不知所云地念叨着。

“现在我们要和她划清界限,你知道吗?”“知道…”

尽管已经从佘凌子口中听到了结果,但是佘溪依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仅仅过了一天,就有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为她当时随口编织的谎话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并且还为此献出了生命,佘溪只是机械地回答着佘凌子的话。

“你醒醒!”

佘凌子用力摇晃着佘溪的肩膀,这才让她双目回过一些神来。

“现在要想办法洗清我们的嫌疑,受贿和收贿是同样的罪,你若是再这样,下一个被在紫云殿剥皮的人就是你!而我也是你的同伙,我也难逃一死!”

佘凌子的神情十分严肃,佘溪从未在佘凌子脸上看到过如此这般的神情,任佘溪再迟钝也不得不反应过来。

“怎么办?”

“你问我?”

沉默像黑夜一样在两人中间散发开,顺带着将整个房间弥漫,再吞噬。

过了一会儿,一阵脚步声在她们所处的探月楼响起,不出意外的话是李管事带着人搜查过来了。

嘎吱一声,木门被人从外面轻松打开。

烛火在李管事充满褶皱的脸上跳动着,跟着李管事的还有一只狗,不对,那是那天向佘溪讨要绿豆糕的小男孩子,他被硕大的铁链拴着。

“起来,搜查。”

李管事的目光在房内瞄了一眼之后才开口。

佘溪心头一紧,连忙从床上翻爬起身配合搜查,李管事送掉了手中的铁链,狗孩子立马在房间里仔细搜寻起来,佘溪心中打鼓,现在只有寄希望于不要被老女人查到佘凌子身上的伤。

李管事脸颊两侧的肉像核桃一样垂着,眉毛也稀稀疏疏掉了不少,嘴唇也像两片干瘪的肉,看着狗孩子在房间内一阵嗅着气味,她也主动把脸凑近了佘溪。

“晚上出门了?”

“我…没有。”

佘溪有点畏畏缩缩。

“谅你也没有这个能耐。”

李管事轻哼一声。

“你在宗门内有熟人吗?”

“没有。”

“一个也没有?”

“一个也没有。”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宗门的?”

“凌子曾经来过。”

“凌子是谁?”

“佘凌子。”

“佘凌子是谁?”

“我宗族里的姐姐。”

“那她不算宗门里的熟人?”

“是...”

“现在的年轻人嘴里真是说不出一句实话。”

李管事扭头看向壮硕的女人笑道。

“嗷...”

房间那头传来狗孩子的声音。

李管事转身就要过去,但是又一个凶狠的眼神示意佘溪老实站着不要动,佘溪被这阵势吓得僵住了身体。

“谁在那里?”

李管事冲着房间那头的阴影大声问道。

“佘凌子。”

佘凌子从阴影中走出来。

李管事眼睛露出凶狠的光芒。

“刚刚在紫云殿外就是你杀了刘朵那个贱女人吧!”

“是我。”

佘凌子正色道。

“就你一个人?没有同伙?”

“没有,就我一个人。”

佘溪心脏狂跳,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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