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孕中是会比她人多受些罪，生产之时也是如此。再加上夫人身形瘦小，骨架亦小些，生产之时更要多些辛苦。”
医师没把话说得太悲观，只说会更辛苦，多受点罪。
可他话里的意思萧司岚听得懂。
萧司岚眼睫一颤，眸色沉了下去，急问：“可有法子避免？”
医师回答：“只可有法子减轻些辛苦。夫人孕中多走动、不要劳累、注意饮食等等便可。”
刚才在房里医师已经嘱咐过这些注意事项，现在又多给萧司岚嘱咐一通。
“生子多是受些罪的，多加注意可减轻不少。”医师又说，“您请多注意歇息，人再强壮的身子，也禁不起您如此折腾。”
话音落，医师再次作揖：“多有得罪。”
萧司岚道谢后，快步回了房。
“司岚，是两个！”
一开门，便听到白月笙满怀了欣喜的声音。
“小心些。”萧司岚上前抱住正扑向他的白月笙，“怎的如今高兴起来还似从前那般。”
白月笙嘿嘿笑着说自己太开心了。
一阵失重感，萧司岚托着她的腰臀将她整个儿抱起来。白月笙圈着萧司岚的脖颈挂在他身上，手臂圈紧了些。
“如今是三个人在你怀里，先生动作可要小心些。”
听着白月笙娇娇的话音，萧司岚轻笑一声：“夫人说的是。”
萧司岚把怀里的白月笙小心放在房里那张躺椅上，从柜子里取了个靠枕来塞到她腰后。
“等我片刻。”萧司岚说。
萧司岚开门吩咐人把桌上的菜撤下去，热了再拿上来。
不一会，饭桌上的饭菜就被伙计们撤了个干净。
他谨记着医师嘱咐的，夏日里不能让她贪凉吃生冷的。饭菜已经放了好一会，冷也冷了七七八八，是该重新去热。
萧司岚关门回身，看见躺椅上的白月笙正剥着葡萄。
盛了许多种水果的果篮就放在躺椅边的小桌上，白月笙被果子混合的香气勾起了食欲，随手捻了颗葡萄。
甜香入喉，“好甜啊。”瞧着向她走过来的萧司岚，白月笙笑眯了眼。
萧司岚扯过一把木椅，落座她的躺椅边，“我来吧。”他捏起一颗葡萄帮她剥皮。
他的动作带着些生疏，不过很快就熟练起来。一颗颗浅紫色果肉被萧司岚剥好轻掷在玻璃小盘中，反着头顶投下来的白光更晶莹剔透。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白月笙想起刚才医师说的，萧司岚睡眠不足导致精神有些恍惚。
白月笙心里一阵酸涩。
这段时间怕是辛苦他了。既要焦头烂额处理这个“多事之秋”的军政和内政，又要忧心她的情况。
看他眉眼中的倦色和眼下的乌青，还有消瘦下的体型，不知他已经连轴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萧司岚余光里就发觉白月笙一直盯着他。抬起头时，刚好撞上她柔和的视线。
“怎么了？”萧司岚笑问她，手上动作不停，“在想什么？”
白月笙唇角的笑温和：“司岚，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