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坐在窗边看着外边夜景吹风,手里的热茶生生放了凉她却浑然不知。
芜枂沐浴完湿着头发出来时,正瞧见窗边的白月笙在愣神。
他正奇怪着,见景盛端着小热水壶从身边经过,一把拉住了景盛。
景盛是看白月笙手里的茶端在手上许久都没喝,想着一定是放凉了。喝了凉茶准要腹痛,所以他正要过去给白月笙添些热水。
“姐姐怎么了?”芜枂稍稍侧脑袋,低声问景盛。
景盛道:“小姐今晚所见之人,是位故人。从前和小姐曾有过恩怨,不想今日在这样的地方见了面,小姐心里感慨也是有的。”
芜枂撇撇嘴没说什么,示意景盛把小热水壶递给他,挥挥手就叫景盛出去了。
刚烧好的热水添进白月笙的茶杯里时,白月笙才回神。
“姐姐在想什么?”芜枂笑问她,然后将手里的水壶放在了手边的桌上,坐在了白月笙身旁。
“方才见了一位故人,对她我不曾知晓的经历有些唏嘘。”白月笙轻抿一口杯里的茶,淡淡地说。
“姐姐别想那些了,许是人各有命,就像我命中注定,几年后还能和姐姐重遇。”芜枂扭头看着白月笙,笑弯了双眼。
对他来说,白月笙就是他命里的贵人。她救他的命,并带他从此进入了人类的生活;重遇后她让他有了决心脱离马帮,过上了不必刀口舔血的日子。
白月笙的视线挪到了芜枂的身上。
芜枂不似常人,说话行事循规蹈矩无聊的很。芜枂偏有股野性,使得他打眼一看就叫人心存惧意。
当年的那个小“野狼”,如今完全融入了人的生活。
说起来,芜枂长相倒是很周正。他皮肤黝黑,线条俊朗,只是那道刀疤...
白月笙眼角微动。
想来愧疚,芜枂来到她身边这么久了,她从没问起他脸上的刀疤是哪里来的。
白月笙勉强记得当年她离开的时候,芜枂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那这刀疤...
白月笙的手不自知地靠近芜枂的脸,指尖轻轻触及那道刀疤。
芜枂眼眸微动,任由她的手指划过自己脸上的刀疤。
“是怎么来的?”白月笙轻问。
“当年入马帮,第一回跟着去劫人,碰上了硬茬,一个会功夫的义士砍的。只可惜,他一身的功夫,最后还是死在了马帮的刀下。”
他的话音十分平静,就像说的不是自己的经历一样。
和芜枂聊了许久,直到午夜的钟声响起回荡在套房里,两个人这才发觉已经很晚了。
天亮了还要赶路,得快些歇下了。
两个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了。白月笙刚要关灯,忽然想起来还没跟萧司岚通电话,告诉他自己一行明天启程大约后天黄昏到临城。
她复又折回客厅,拨通了萧宅的电话。
只是不巧,接通电话的是严乐。
“方才库中传来要事,萧爷赶过去处理了,刚走小半个时辰。”
一听是军械库中传信,那必然是需要他亲自去的事。
“那萧爷回来,你且传话给他罢。”白月笙说。
严乐笑道:“那是自然。”
等自家萧爷回来听见话儿,那不得乐坏了,严乐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