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司岚纵然之前就晓得白月笙返程的大概日子,但这确定了的日子告知他,他还是会很高兴。
白月笙放下电话,唇角溢出如蜜的笑容。
有些时日没见萧司岚了,这下子听不到他的声音,叫她心里有些想得慌。
只盼着路上少耽搁些时间,能快些见到他。
她刚想回寝卧,忽然想起来这一晚似乎没听见别人活动的声音。
白月笙想了几秒忽然想起来,景盛和冯妧今晚不在套房内。
是了,这两个人趁着今晚去置办明日清晨赶路的行装。
也难为了他们,今白天都不得闲去弄这些,只能牺牲自己的睡觉时间去置办。
他们两人不在,本来白月笙还在想着是否叫个人进来守着,但想想还是算了。这家客店在津南是安全系数最高的,再加上房里有芜枂在,属实没必要一直绷着神经。
看着客厅另一头芜枂所住房间仍未熄的灯,白月笙顺道对芜枂道了句早些睡,毕竟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听到房里的芜枂语调轻快地道好,白月笙安心地回了自己的寝卧。
入夜,城里的歌舞和吵闹渐渐平息,各场所的霓虹灯关闭后,城里立时被夜色包围。
四周归寂,只剩几盏路灯用着自己并不明亮的明度,驱散着侵袭而来的黑暗。
越是黑暗的地方,越能滋生出罪恶。
若要是天明时在哪条巷子里听说发生了什么案子,倒不是稀奇事。和南市一样,越是鱼龙混杂,就越是不太平。
月光自云层而来,透过轻纱投在白月笙屋内的地板上,遂了那句“疑似地上霜”。
房中人侧卧在床上,呼吸平稳睡颜温和。结束了这一路的辛劳,她整个人都放松了绷紧了许久的神经。
毕竟也是好些个夜都没能这么心里平静了,因而睡得很沉,纵然是屋里的报时声和先前外面的人声车声都没有吵醒她。
直到一把锋利的匕首死死抵在白月笙的喉管处。
白月笙倏地惊醒,与此同时抵在她喉管处的匕首又深了半分。白月笙汗毛倒立,清晰地感觉到脖颈处有些温热淌下。
是什么人!
“别动。”
对方声音沙哑,低沉而带着丝寒意地向她毫不客气发出命令。
白月笙自然动不得。她若动一下,匕首就会直接割破她的喉管。
白月笙脑里快速过着应对措施,什么对方是如何进入这津南安全系数最高客店而不被发现等暂时无解的问题,全数被抛之脑后。
这时候想对策为先,可并不是提出问题的时候。
白月笙紧紧咬着唇,指尖深陷进身上的薄被上。这样的形势下,怕是没法子。
“带走!”对方对手下命令道。
话音落,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进入她的寝卧,渐渐接近她。
白月笙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眼下对方背对着她,刀刃入肉,就算她想看那人的脸,也是不能的。
除非她不想要命了。
看来如果想保命,暂且顺从他吧。
几个人手法粗暴地把白月笙从床榻上拽起,抓起她的手臂就往门口拉拖。
“芜枂呢?”白月笙挣扎着顿住步子,急急问道。
背后那人冷笑一声:“你会见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