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反被聪明误”，大概就是如此。
侍者速度很快，约莫着几分钟的工夫，两个人点的酒水就上齐了。
秦探诗换了个坐姿，微微坐直了身子，拿手巾轻轻扫了扫自己的衣裙。
“还不走么？”她未抬头，出声问桌边仍站立着的侍者。
侍者刚才放下酒水多看了几眼白月笙，不想被秦探诗说了一句。他心里不平翻了个白眼，冷笑了一声。
“大家都是一样的人，装什么装？”
话音未落，侍者扭头便走。
“白小姐别见怪，这些人生性便是如此。”秦探诗轻抿一口杯里红酒，笑着说。
白月笙浅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
芜枂刚才打量着周围的动静，还没来得及顾忌侍者的方位，所以没能及时发现那个侍者多看了白月笙几眼。
听秦探诗阴阳怪气后再看侍者干坏事被发现的表情，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欲起身拦人理论。
白月笙拦下了他。
“随他去吧。”
看那侍者的模样，可能跟秦探诗不大对付。何苦为了这点小事给秦探诗留麻烦呢，何况还是秦探诗出言提醒的。
秦探诗轻轻摇晃杯里红酒，视线定在远处的舞台上，徐徐开口。
“原本我以为我足够势力可与你争一争，但我没有想到秦家势力竟如此薄弱。家里大小，除三哥四哥，皆染了福寿膏...”
白月笙微微一怔。
福寿膏这个词儿她可再熟悉不过了。那东西葬送了前朝河山，更是造成如今民众及今日财政困境的罪魁祸首。
福寿福寿，抽了折寿，多讽刺。
这时髦的津南，十步便是一家烟馆，毫不避讳的开在大街小巷，大敞着门欢迎新客老客步入无可挽回的漩涡。
宁安境内打击力度大些，所以就算是有用福寿膏的人，也都是躲在自己家里关起门来快乐。如果说开在街道上，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萧司岚曾说过，“这东西荼毒百姓，断不能如从前那般疯传开。”
真好。
“老家主迂腐，使秦家一度沦为数个世家中最落魄的，幸得父亲接手重振秦家。父亲曾雷厉风行，后来将秦家拉扯为威绗最具势力的世家。后来竟不知是软了心，行事荒唐得罪了薛帮，导致全家无奈迁至临城。”
一根烟燃到了指尖，秦探诗将烟甩到了地上，随即又燃起一支。
“秦家荒诞了百年，骨子里的高傲让我们在临城屡屡碰壁。说到底，是我们想高攀萧爷从而高升。若是当日能放下些身段...”秦探诗顿了顿，紧绷的双唇忽释然似的微微张开。
秦探诗又道，“不，即便是放下身段，秦家也不知何时已经被三哥哥转移了空。只是我没想到，最后的那个人会是三哥哥。”
白月笙静静听着，偶尔拿起茶杯轻抿几口。她的双眸平淡无波，对秦探诗口中所说大抵毫无兴趣。
全当是个半道听来的故事。
“白小姐，我想跟你道歉，如果你还愿意的话。”
白月笙抬起眸子去看秦探诗，等待着她的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