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竭力的让她控制情绪。
就是不行...
她现在只想哭。
只想...一个人待着。
“出去...”
不似强行去驱赶的命令口吻，更多的是一种乞求。
白月笙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蜷缩在了被子里。
她拼命汲取着来自于锦被的安全感，想把自己包裹起来，远离那些纷纷扰扰。
直到感觉到让床边陷下去的重量消失，回弹起来。
在薄被的掩盖下，她眼里憋闷着的眼泪泉涌般滚落。
在剧痛和情绪的双重作用下，锦被里的白月笙颤抖得更甚。
宁烨在楼下坐着喝茶。
这样的不眠夜，仿佛除了喝茶也没有别的事情能消磨。
看见从楼上下来的萧司岚，他不意外。
意料之中。
宁烨的视线略过萧司岚身上。
他情绪低落，透着些无助，周围的气压都肉眼可见的沉了几度。
宁烨不慌不忙的取来个茶杯，把刚沏好的茶倒了一杯。
“喝点吧。”宁烨说。
看着萧司岚把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宁烨微微皱起了眉：“这么烫。”
就这么喝下去了？
宁烨叹了一声，又给他续上了一杯。
他就连温度也浑然不觉了。
宁烨放下手里的报纸：“纱布没换吧？我帮你去看看她。”
事总得有人做。
既然萧司岚都被赶了出来，那这棘手的事他倒是可以试试。
萧司岚没说什么，宁烨全当他默许了。
宁烨起身：“你别放在心上，这不是她的本意。你知道的，那些东西虽然会抑制她，但会乱人的神智，情绪就是其中之一。”
这话之前他也跟萧司岚说过。
宁烨多少知道点内幕，也动用宁氏的资源调查过一点。
故而知道白月笙今天情绪有问题的原因。
她是控制不住的。
宁烨走了几步，顿了顿步子：“闹出了这些事端，倒不如别再瞒她了。不让她知道这些，是为了她好吗？”
萧司岚低着头。
他该怎么告诉她呢。
难道让他和盘托出那些人的事吗。
难道让他亲口告诉她那三年的事吗。
要告诉她因为这些种种无法言明的原因他才无法出手么。
对她而言，这些都太残忍了。
她要做那个快乐的豪门大小姐，而不是那个仇恨里的她！
想到这，萧司岚摇摇头。
她发脾气没关系，他可以哄她。
宁烨：“可是你如何保证她此生不会知晓这些呢？朝玄的人都出现了，你如何能阻止他们？”
萧司岚：“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对她有所行动。”
宁烨无奈的摇摇头：“这件事上如果需要我帮忙就尽管提。”
萧司岚轻轻嗯了一声。
宁烨轻轻敲门：“阿笙，我能进来吗？”
里面没回应。
宁烨等了几秒，听不见里面的声音，隔着门又说：“我帮你换了纱布就走，你的伤口深，若感染就不好了。不方便的话我等你几分钟，一会儿我再敲门进。”
话音刚落。
寝卧里忽然传出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几声零零散散的响动后，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