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陆川他们都好吗?”
白月笙猛然想起,问道。
薛万回道:“小姐放心,他们都好,和胡帮的一个都没少。”
“那就好。”白月笙松了口气,她轻轻咬了咬唇,压低了声音又问,“那...秦渐宁呢?”
她忽然想到似乎还没听到秦渐宁的消息。
萧司岚本来以为白月笙顿了一顿是要问他。
结果白月笙问了一圈,独独没有问萧司岚。
萧司岚眼瞳微微一滞,带着几分轻寒的语气问她:“秦三少,是何缘故?”
白月笙听他说话的语气不对劲,她抬眸,撞上萧司岚刚刚冷却下来的视线。
这句话听着有点发怵,白月笙自觉不妙,花了几秒钟时间组织了下语言。
“是这样的,我和安瑞在陆川他们的掩护下逃出,半路被人堵截。将死时是宁三少驾着马车从枪口下救下了我们。
我们被追杀了一路,他让我们在荒野上跳车逃走求生,而他驾着马车帮我们吸引走了追兵...他救了我们,也负了伤,所以我想知道他是否还好。”
白月笙认真的给他解释着。
萧司岚:“我只知道我救了你,其他的一概不知。”
薛万插嘴道:“是萧爷亲自出手救了小姐,还不让我们插手。当时那些土匪凶神恶煞的,我看了都发怵。好在萧爷身手好并未受伤,不然我这条命抵上一万遍也不够。”
言下之意,我们萧爷刚才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那情势他薛万看了都吓得慌。
小姐你怎么光顾着问别人,都不问问我们萧爷。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别人的问题门儿清,到自己的问题上就掉了链子。
薛万都在一边听的着急,不得已插嘴。
白月笙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才仔细端详着萧司岚身上。
除了个别地方有些尘土,别的好像还好。
后来她注意到萧司岚手上有点血迹,她骤然紧张起来,问他:“你受伤了?”
萧司岚摇头道:“别人的血。”
白月笙:“......”
车子缓缓驶入一大庭院。
庭院里花草纷繁,道路幽暗。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了一栋二层小楼前。
门口候着位身穿深色长衫,头发花白的老者,见到车子驶来,深深鞠了一躬。
“到了吗?”
白月笙见车子停下,她挪了挪身子,双脚刚点地就痛的缩回了车座。
她吃痛。
萧司岚眉头一皱,叫她别动。
“你赤脚走路,划破了脚掌都不自知。”萧司岚说。
薛万下车开门。
萧司岚把她拦腰抱下了车。
门口的老者十分有礼,礼貌的请他们进了小楼。
跟随着老者,他们来到位于地下室的一间不起眼的房间。
与其说是房间,称作密室更为妥帖。
萧司岚把白月笙轻轻放在房间内的铁床上。
老者恭敬道:“请萧爷在外等候片刻,我为小姐查看伤口。”
萧司岚颔首,退出了里间。
老者关上了门。
这间密室分为内外两间,此刻萧司岚坐在外面等候,薛万则站在他身旁。
薛万轻轻一瞥,他家萧爷眼眸沉的看不出一丝其他情绪。
他猜不出萧司岚在想什么。
只是觉得他此时心绪不大好。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
老者从房里走出,微笑着对萧司岚说:“萧爷放心,小姐伤的不重,将养几日便好了。只是,切记不可走路。”
“嗯,有劳了。”萧司岚应声,进了里间。
老者:“萧爷哪里的话,这床上的被单都是新换的,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差人告知,我便不打扰萧爷了。”
老者对萧司岚行礼后,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白月笙身上盖着薄毯,乖乖的躺在床中央。
“这是什么地方?”
她满身的汗,说话的声音有些发虚。
萧司岚从边上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萧司岚答道:“我们在雁江,放心,这很安全。”
白月笙点点头。
萧司岚:“方才那位是萧家原先的私家医生,前些年告老还乡,如今在雁江依然行医治病,只不过都是接一些特殊的患者。”
白月笙问:“特殊的患者?”
萧司岚:“嗯。雁江很多反伪王朝统治的爱国团体,常常与伪王朝军队火拼,为了不被伪王朝追查,他就负责在这间密室收治那些受伤的义士。”
动荡之时,破碎山河处处都有着爱国义士。
旧王朝统治下的南辽雁江也不例外。
此刻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薛万探进半个身子道:“萧爷,有人找。是邨江曾氏的人。”
白月笙眸色沉了下来。
怎么他们前脚刚到,后脚曾氏的人便追来了?
她心里有些微微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