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司岚似知道她心里所想,他敛了敛眸色回道:“请进来。”
薛万后退一步,请门外的人走了进来。
白月笙一瞧,是那日请他们几人去客店的人。
男人和身后的随从见到白月笙,直接跪地行了个大礼。
白月笙诧异。
这是在做什么...
男人行了礼起身,连连道歉:“我曾氏招待不周,让小姐受了伤受了惊吓,向小姐赔罪了。”
男人说完,对床边的萧司岚作揖。
萧司岚浅浅回礼,小心翼翼扶起白月笙,放了靠枕在她身后。
男人招呼随从奉上个匣子:“这是老爷的一点心意,还请小姐收下。”
薛万起身,收下了礼盒。
白月笙:“曾爷客气了。”
男人又言:“老爷叫我给小姐带个话,老爷愿与小姐达成合作,特叫我来,契约奉上。”
男人边说边把手中的牛皮袋子双手奉上。
萧司岚接过来递给白月笙。
白月笙欣喜,细细研读了文件。
这沓文件是曾氏根据下午他们的谈判结果整理出来的,共有两份。
白月笙读了读,条条款款都在列。
最后还有曾氏家主的署名,和指印。
男人说:“这份契约一式两份,只要小姐签下芳名,那便正式起效。”
白月笙点头,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笔,在曾老爷名字后面签下了她的名字。
紧接着,印上了手印。
白月笙把其中一份文件递给男人,男人行礼道:“有劳了。此番匪徒出击实在意料之外,邨江从未发生如此无故堵截伤人之事。不过小姐安心,老爷下了死命令,定会查出小姐遇袭的缘由,待水落石出后会写成书信送至小姐府上。我代表曾氏,代表邨江再次向小姐致歉。”
男人行了礼,说:“小姐好生将养,那我等便不打扰小姐了。”
白月笙点头:“代我向曾爷问好,恕我无法相送。”
男人后退了半步,才回身离开房间。
薛万相送。
白月笙:“许久不见这样的大礼,如今见了倒觉得奇怪了。”
萧司岚:“这些地方归伪王朝管辖,尤其是邨江,自古便是与世隔绝之地,保留有这样的大礼不奇怪。”
白月笙问他:“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日,走水路。”
白月笙理解。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邨江都乱成那模样,更别说是雁江这样的南辽大城。
旧王朝统治下,处处都是乱世。
更何况这地方势力盘根错节极为复杂。
这城里形势复杂,谁知道此刻外面有没有眼睛盯着他们的动向。
萧司岚坐回了椅子。
他高大修长的个子屈尊在这把小椅子上显得格外拘束一般。
她环视一周里屋。
里屋结构简单,除了一张床便是几张椅子。
除了床,便没有其他栖身之地。
白月笙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指指旁边刚空出来的位置:“椅子不舒服,上来躺会吧,离天明还早总不能睡在椅子上。”
因为萧司岚在身边,总能叫她安心。
虽然白月笙已经觊觎他的美色很久了,更不愿意放弃和他共处的机会。
但都是基于对他从始至终的信任。
她眼里的萧司岚也不会趁人之危真的做什么。
更何况,他亲口说,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萧司岚闻言,微微眯了眯眼睛,眸底变的幽深不可测:“同床而眠?”他眸子一转,瞧了她一眼,“若是同床,传出去便无清白。我若想歇息,楼上还有房间。”
白月笙:“......”
谁说要和你睡了?
“我不趁人之危,也不愿叫你名节受损。”萧司岚淡淡道。
他不愿担这与她同床的虚名。
不愿毁她名节。
白月笙闻言,心里有些复杂。
她只是看他拘在一张椅子上难受的紧,想叫他上来歇会罢了。
白月笙放弃了想法,紧了紧毯子问他:“你这次来,若是被首府那些人晓得,可如何?”
萧司岚默了默:“我有法子。”
白月笙轻轻叹气。
首府的老东西们是他的掣肘。
如果能像南师长那般,身为一个独揽大权的独立军阀,那该多好。
白月笙轻声:“如果你也如南师长一般自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