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虞雀那边的光阵光芒收敛黯淡，魂魄的惨叫声消失殆尽，楚怀楹这边也与几个自称是她粉丝的人聊的火热。。
现在在场的也大致分成了这样几类：
以卫楮为首的归元宗弟子。
被卫楮打怕了且失去数据控制，意识到自己前些天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蠢事的春生宗弟子。
本来就只是想凑热闹结果被牵连，快被吓死的游戏玩家若干。
依旧蠢蠢欲动想要杀了卫楮为死去的弟子报仇，但始终找不到机会的春生宗弟子若干。
觉得区区一个游戏居然弄的自己这么狼狈，想要找机会反杀卫楮等人的玩家若干。
后两者只是在卫楮的视线扫过他们时，就站都站不稳了，更何况是鼓起勇气杀了她。
楚怀楹见虞雀那里也差不多忙完了，就小心将周山青放在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摆，双手笼在嘴边大声道：“各位玩家朋友们，我也是玩家，有些东西我现在需要同你们解释。”
卫楮不忍直视楚怀楹的动作。
好傻，她想。
“你怎么证明自己也是玩家？”有人问道。
楚怀楹挠了挠脑袋：“奇变偶不变？”
片刻她又说：“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卫楮凝视傻子的眼神几乎快凝成实质。
楚怀楹还在抓耳挠腮地思考如何证明自己是玩家，她确实是有一点粉丝，但她没有自信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她的作品，所以只能尝试抛出一些众所周知的梗来证明。
“……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所以你选B……”
“算了，你们问我现实世界的东西吧，我自己想感觉想不出来什么。”楚怀楹自暴自弃道。
这种东西她很难自证，无论说了什么，对面这群玩家都会认为这是游戏系统强加给她的设定，不如将问问题的机会抛给对面，这样也好让对方相信。
“你如果是玩家的话，那就把你的游戏界面召唤出来，报一下你的游戏内编号。”那个人说道，“热门梗什么的系统完全可以编辑给你，你只是知道这些东西，怎么让我们相信你也是玩家。”
楚怀楹：“……”
果然。
片刻，她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我想说的内容。你们不如再试试登出游戏？”
她刚才向那个高个子女孩确认了，在玩家和原住民集体对卫楮升不起抵抗之意的时候，特殊副本“入侵”的状态就已经是结束了，只不过是失败结局罢了。
高个子女孩说刚才在卫楮杀红了眼的时候她就想登出游戏了，但奈何一直处于副本进行中，她根本没办法强制退出，现在又因为见到了一直崇拜的太太，没必要这么早退出。
有人听话点开了游戏面板找到登出键摁了下去，无论几次尝试，都是同样写着“ERROR”的弹窗跳出。
他们将这个尝试结果告诉了旁人。
楚怀楹等了片刻，才悠悠开口道：“没办法登出是吧，我当时也是这样，弹窗反复告诉你error，点的多了，还会有提示说你的操作过于频繁，请稍后再试。”
“我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不过我倒是有些猜测。”她说，“你们谁看过问仙途那个游戏细则？”
死寂的沉默蔓延，沉默之下，涌动的是玩家们直觉中隐隐约约的不安。
“？”楚怀楹挑了下眉，“看来应该是有人看过，这么快表情就变了。”
“游戏细则里有这样一条，具体是怎么说的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意思就是不要向游戏NPC透露自己的玩家身份，否则后果自负。”
“我猜测这个后果自负中的后果，不止包括被杀，也同样包括无法登出游戏。”
在来时的路上，虞雀和她讲了那天为什么卫楮会突然跑到殿里去叫他们一起开会。
大概就是被数据操控了的二长老晚上试图入侵卫楮的思想，结果被卫楮反杀，然后当天早上她去找卫楮，又被卫楮逼出来了那个数据流。
当时卫楮就起疑心了，尤其是当她知道不该收弟子的时候，山下还在如火如荼地纳新。
然后就能和楚怀楹这边的故事对上了。
她正在赶稿，游戏舱在那总是发出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她走到游戏舱旁，再睁眼，就发现自己到了游戏世界，而且无法登出。
虽然这个解释很牵强，但这是楚怀楹所能想到的唯一联系。
“可是游戏NPC根本听不到我们说有关游戏的内容啊！”那名玩家反驳道，“游戏官方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写出这么一条细则，你该不会是编的吧？”
“原来这里的原住民是听不见游戏内容的吗？”楚怀楹喃喃一声，又笑道，“怎么现在不觉得我是NPC了，毕竟我可是正在跟你们就这游戏内容聊天呢。”
“还有。”她拉过卫楮，说，“这位你们应该都认得吧，归元宗大师姐，第一天就上热帖讨论，还被官方点名的那位。”
“你们可以问问她游戏内容，看她听不听得到。”
问话的玩家噤了声。
他们知道卫楮是听得到的。
毕竟在刚才她杀红了眼之前，是有问过他们有关“游戏官方”以及“登出游戏”的事宜的。
“……是你告诉……”那名玩家看向楚怀楹，迟疑地发问。
“不是哦。”楚怀楹眼睛弯弯，她突然感觉自己大概是有些恶趣味，看到这群玩家世界观被打破的样子，她的心情居然有些愉悦。
不过也有可能是有刚才自己差点就真的要死在他们手里的缘故。
楚怀楹：“是大师姐自己发现的，所以我现在才会一直留在游戏里嘛，俗称，我穿越了。”
卫楮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玩家们内部隐隐约约有讨论声传出，又过了一会儿，他们推出一名玩家在前。
那名玩家自感肩负了大家的使命，有些紧张地昂首挺胸道：“您好，我游戏ID是雨，本名叫做张予，算是大家推出的代表。”
楚怀楹：“那大家是有什么要问的吗？”
张予深吸了一口气：“那些刚才死去的人，会回到现实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