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冯生生和虞雀“你可以的”的眼神里，楚怀楹硬着头皮走到阵法边上。
楚怀楹：“怎么弄啊？”
虞雀：“就像你刚刚那样，把灵力凝聚成铁挡下砍刀那一下，你找找感觉。”
楚怀楹眨了眨眼，她刚才是成功把灵力弄成金属了吗？
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刚才挡住那一下的时候，她好像确实听见了铁器碰撞的声音，只不过太过紧张，全被她忽略掉了罢了。
刚才她是怎么做到的来着？
楚怀楹努力回忆着刚才在危险边缘的记忆，模仿着当时的状态。
半晌，无果。
她有些泄气，卫楮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拍了拍她的肩：“刚才你成功可能是因为危险激发了潜能，现在找不到感觉也很正常。”
她看向虞雀：“你那应该有剑吧，你弄一个进去。”
虞雀应了声好，从芥子中掏出一柄短剑，短剑通体漆黑，是由一整块的铁熔铸而成，未开剑刃，毫无锋锐之气。
她将短剑掷到光阵中心，光阵瞬间扩大，将肉糜堆成的小丘和漂浮在空中不肯离去的冤魂纳入范围内。
半空中，和方才虞雀掷入阵法中心别无二致的短剑虚影在不断舞动，伴随而来的还有魂魄凄厉的惨叫声，肉糜堆成的小丘一点点被阵法吞没，地上只余下难以被抹灭的深红。
楚怀楹：“这是……？”
“把虞雀血脉里净化能力放大的阵法，我改了一下，让这个也能压制魔气。”冯生生接话道，语气平平淡淡，丝毫没意识到这个阵法的厉害之处，“问你借剑是因为需要金属的气去剥离容易激发魔气暴动的怨气，不过现在看来，这群人怨气不浅啊，声音居然这么大。”
“就跟刚才山青的净化一样？说起来，我一直以为山青不能说话，原来她嗓子没问题啊。”楚怀楹说，“啊对了，你们看看山青现在怎么样了，她到最后用本命剑把自己胳膊腿都刺穿了，还吐了好多血。”
卫楮看了眼冯生生，冯生生走过去接过楚怀楹怀中昏迷的周山青，手扶在背部将灵气探入，良久，摇了摇头：“情况算不上好，她说了几句话？”
楚怀楹：“三句，第一句是时止，第二句是净化，第三句是疗愈。”
“一口气说了三句……怪不得。”冯生生低声道，又将周山青放回楚怀楹怀中，“山青是言灵体质，说的每一个字都带有天道规则，她年龄还小，一次最多能说一个字，身体就该负荷不住了，这次说了三句话对她来说负担太大，现在体内灵气紊乱，八卦相互冲撞，不管是我，虞师妹，还是大师姐，最近都最好不要碰她。”
楚怀楹慢慢帮周山青在怀中调整了一个看起来舒服些的姿势，问道：“那我呢？”
“你对她产生不了影响。”
楚怀楹：……
懂了，她是最弱的那一个，不必继续问了，问多了也不会有中听的话。
卫楮耳朵动了动，听见春生宗那群人正在讨论楚怀楹。
卫楮：？
她拍了拍楚怀楹的肩，问道：“你在你那个世界很有名吗？”
楚怀楹嘴角忽地向上一牵，眼神中透露出清澈的愚蠢：“是有人在讨论我吗？”
“对。”卫楮指了指那边的人群，“刚开始好像就一两个，然后听见虞雀叫你之后讨论范围就大了……你不是说你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画手嘛？”
“对啊。”楚怀楹肯定地点了点头，“平平无奇的画手，有甲方看中的时候能吃山珍海味，没稿子接的时候只能粗茶淡饭，跟前面的大佬完全比不了。她们都说我啥了？”
卫楮皱了下脸，直接拎着楚怀楹走到人群前，原本有着愈演愈激烈趋势的讨论声戛然而止，卫楮问：“你们刚才是在讨论她吗？”
见气氛实在尴尬，楚怀楹连忙打着哈哈，笑着指着自己又问了一遍：“抱歉打扰你们了，请问一下哈，你们刚才是在说我吗？”
人群中最开始挑起话题的女生盯着楚怀楹的脸怔了一下，在听到她声音的时候忽然变得激动万分，连忙点头。
“您是不是就是那个画《灵雨》的那个木盈于楚。”
楚怀楹有些迷茫地点了下头：“怎么了？”
“啊啊啊啊啊太太我是您的粉丝啊啊啊啊！”
女生忍不住尖叫起来，拨开人群走到楚怀楹面前，两眼亮晶晶地低头看着她：“太太您个子好小好可爱啊，我能不能抱抱您？不能也没关系的！”
楚怀楹：不是，这个粉丝得有一米九吧，好高啊，脖子好酸。
“可以是可以，但是……”楚怀楹语气迟疑，“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她记得自己也没参加过签售会，而且也没怎么拍过照片，按理说就算能猜到她的笔名是由本名拆解出来的，也不该能猜到她的长相啊。
“太太您可能不记得了，您在五年前有参加过一个作者大会，那个大会有拍您的照片，我是看了您的作品之后考古了好久才发现的。”
啊……想起来了。
当年她的作品收入还不错，平台就邀请她去参加什么作者大会，本来她是不想去的，但听说作者大会有米其林三星主厨操刀的菜品，再加上就在市内举办，所以当年没见过世面的她就去参加了那个作者大会。
“嗯，啊谢谢你的喜欢哈。”楚怀楹想挠脑袋，但手上抱着周山青没法动作，片刻，她忽然想起来，又问道：“所以是系统让你们杀了我们吗？”
女生点了点头，也一脸疑惑：“对，我本来就是想来凑热闹的，但后面这位大佬……”她小心翼翼指了指卫楮，“杀红了眼。”
“我吓坏了，拼命躲起来，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太太您怎么也在击杀范围内啊，您和NPC明显不是一伙的吧……”
在刚刚厮杀的时候，被系统划定为击杀目标的人，脑袋上都悬着一个向下的红色箭头，楚怀楹的脑袋上也不例外。
“嘶……怎么说呢？”楚怀楹想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三言两语我很难跟你说清楚，而且这些东西其他玩家也应该知道，这样吧，让我理理，我一会儿跟你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