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楚怀楹如实答道。
“如果你们看过论坛的话，也能知道能进入归元宗的玩家人数不足你们的千分之一，而且我们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穿越了，并没有死人。”
除了用了禁器的欧阳溟，不过木菱之后安慰她，说她可以把欧阳溟治好。
楚怀楹：“而且，即使真的死了人，如今我的游戏界面早就没法召唤了，我也没办法登出游戏，没有途径去确认人是否真的死了。”
楚怀楹的语气十分诚恳，张予沉默了一瞬，最后叹口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只能说，希望他们能活着回到现实世界。”
但无论是楚怀楹还是张予，亦或是他身后更多的玩家，大家都很清楚，这希望渺茫。
可这真的能怪卫楮吗？
玩家们心情十分复杂，正如卫楮在动手杀死师兄前说的，“在杀人之前，就应该做好被杀的准备”，被杀的玩家也不过是过于自信，或者可以说是过分倒霉。
退一万步讲，即使他们把这一切都堆在卫楮身上，他们也根本打不过卫楮，万一卫楮再被他们的动作弄到发疯乱杀，那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过。
在良久的沉默后，张予看向卫楮，苦笑道：“你不杀我们，应该是希望我们能做些什么吧？”
平心而论，如果是他，活在这样法律尚不完善的地方，有着卫楮的能力，而且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妹被箭刺伤，甚至于要不是因为自己足够强也会死在这群人手上千百回，他很难不去杀掉眼前这些“罪魁祸首”们。
而卫楮既然没有这样做，自然是对玩家有所求。
来自对谈判这一本职工作的敏锐直觉告诉张予，这其实是一个可以问卫楮索要更多利益的优势，可他不打算用这个优势进行谈判。
万一谈崩了，卫楮想杀他们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卫楮嗓音淡淡：“很简单，对天道起个誓就行。”
张予：“起誓？”
“对，起誓。”卫楮说，“内容大概就是你在找到方法并成功回去之前，不得以任何形式伤害这个世界，这不算难吧。”
“不难。”张予向后看了一眼众玩家，转回身说，“那就我先开始吧。”
张予模仿着以前看过的视频里古人起誓的样子，大拇指压着尾指，剩下三根指头并拢，置于脑袋旁稍高一些的位置处：“我张予在此发誓，在尚未回到另一个世界之前，我绝不会以任何方式，做出会危害这个世界的事情。”
金光笼罩，古朴声音响起：“契成。”
张予静静地等待金光消散完才放下手：“这样就可以了？”
卫楮肯定道：“这样就可以了。”
她转过头看向剩余的玩家：“你们，是要我逼你们起誓还是自己来？选一个吧。”
玩家们沉默了一下，纷纷也模仿起张予的样子开始起誓，天边笼罩下来的金光几乎快要亮瞎楚怀楹的狗眼，而卫楮却毫无反应，相反，等到集体起誓完毕后，她飞身钻进人群，几下就扔出来了几十人：“浑水摸鱼？”
那几十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被卫楮发现，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也向天道立誓。
“大佬。”张予的称呼改的很快，“那接下来我们要干嘛？”
“该修炼修炼，该炼药炼药。”冯生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走过来，“接下来我们要干的事情，你们可不好参与。”
“对了，你们那个什么……啊对，游戏界面，过段时间没了可千万不要惊慌。”他笑眯眯的，“因为很可能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有关……哎！”
卫楮狠狠敲了下冯生生的脑袋：“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但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
张予：“什么事？”
卫楮：“你们那个游戏有古怪，我不希望更多人卷进这场游戏里了，相信你们也一样。”
张予点点头，示意卫楮继续说。
“先告诉我春生宗的玩家数量以及现在的玩家数量。”
张予点开游戏界面查看了一下：“选择春生宗的玩家有十一万人，今天上线的……我记得应该是五万，现在的人数只剩下刚刚过万。是有什么问题吗？”
“怀楹之前担心注册了游戏的人会在我们这些原住民发现游戏真相的时候被迫拖入游戏，这样看来，她的猜测有误，这无论对你们玩家，还是对我们这些原住民来说，都是好事。”
卫楮继续说道：“如果你，或是你们在你们那个世界有认识的人或者朋友也在玩这个游戏，且你们知道他们选择了哪个宗门的话，麻烦你们务必以不论任何方式告诉他们游戏的真相，不要让他们继续玩这个游戏。”
“原来如此。”张予这下才彻底放松下了，“我本来还担心你会对玩家不利，毕竟你杀了那么多人，现在看来，至少在不想让更多人牵扯进来这方面上，我们立场相同。”
“不用你说，至少我个人也是会尽可能去联系其他玩家的。”张予眼神坚定恳切，“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祝你们好运。”
卫楮笑道：“也祝你们好运。”
解决完玩家的问题，卫楮又转向其他春生宗弟子，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你们以前是被一种叫数据代码的东西操控了……你们可以理解成心魔，这个你们应该都有印象。”
见弟子们点头，卫楮继续说道：“刚才那些玩家，与操控了你们的数据代码有关，不过他们也算是受害者，如今向天道起了誓，便无危害。”
“根据归元宗的经验，在贵宗，应当有某个人同游戏达成了交易，这个人作为游戏官方定位的锚点，会源源不断地吸引新玩家进入这个世界。”
“我们想做的，就是找到这个人，能净化净化，不能净化就杀了，以绝后患。”
弟子们沉默了许久，为首的那人抬眼看向卫楮：“你们想如何确定人选。”
卫楮招手让虞雀过来，指了指她说：“凤凰血脉，净化。”
“……行。”为首那人说，“我先带你们进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