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然入到雅间,轻施一礼,面有愧色道:“吴姐姐,不可如此破费,妹妹心有不安。”
“没事啦,过来坐吧。”吴小姐没放在心上。
白嫣然侧身碎步,挪向吴小姐。
吴小姐伸手阻挡,指了指张守业道:“你陪好他即可。”
白嫣然点头,挪近张守业,在他右边坐了下来,贴的很近。
淡雅幽香,不时飘来,只叫人心乱神迷。
张守业不动声色的往左边挪了个身位,白嫣然微不可察的贴近了一个身位。
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你挪我也挪。直到张守业挪不动了,她才坐定。
张守业被逼的,紧紧贴着吴小姐,尴尬不已。
白嫣然偷瞄了一眼吴小姐,她与她都是嘴角含笑。
吴小姐不见恼,不见动,就这么任凭他贴着。
冷不防左边人传来一句问话:“你觉得我比她如何?”
“这......哪方面?”张守业很不待见这种问题,他摸了摸额头,也不见汗珠。
吴小姐似有不耐,说道:“你觉得呢?”
白嫣然也不再妥协,往左又挪了个身位,张守业左右为难,动弹不得。
“我觉得吴小姐好看,白小姐温柔。”这下额头真的冒汗了,程竹君的身影及两年前的阴影,不断浮上心头。
两人竟是同时在他腿上拧了一下。
此时,数名花童鱼贯而入,酒水、小食、瓜果、点心,依次端上了桌。
白嫣然倒了三杯酒,举起酒杯,先敬张守业,问道:“小女子还不知公子姓名。”
“张守业。”张守业说完便与她一饮而尽。
白嫣然捻住一颗红枣,塞入张守业的嘴中,张守业一阵激灵。
她先给张守业满了一杯,又给自己倒满,接着举到吴小姐面前,竟是眼泛泪花,开口说道:“妹妹见姐姐今日如此高兴,妹妹我很开心。”
吴小姐摇了摇手,举起酒杯与她一饮而尽。
“张公子,我不知道你与姐姐是何关系,但是姐姐今日很高兴。我敬你一杯。”白嫣然说完话的同时,眼角余光快速瞥向吴小姐,见她只是低头把玩酒杯,就知道她没误解姐姐的心意,便与张守业一饮而尽。
白嫣然剥了颗花生,塞入张守业嘴中,说道:“姐姐早几日在我闺房夜话,我明了姐姐许多心事。”
张守业被两人夹住,心疲惫,身煎熬,他到现在还没搞明白,为何只是简单的想早点提到枪支,却演变成现在的局面。
吴小姐喝了不到三四杯酒,竟然就趴在桌上小酣起来了。
白嫣然,起身来到吴小姐另一侧,对张守业道:“张公子,麻烦你帮我一起,扶吴小姐去我闺房好吗?”
张守业点了点头。
两人同时扶起吴小姐,张守业随手带上她的风衣和帽子,便一同向二楼闺房走去。
路过杨威他们四名卫兵时,白嫣然开口说道:“吴小姐让你们在大厅等着,她要去我房间稍事休息。”
杨威四人望着张守业具是诧异的表情,但也未多问,只是交代白嫣然要照顾好小姐。
入到白嫣然闺房,两人把吴小姐抬到床上,安置好,盖好被子。白嫣然隐隐听到吴小姐的心脏在狂跳,便使坏的在她耳朵上,画了一圈。吴小姐惊颤了一下,白嫣然偷笑。
“白小姐,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休息,我先走了。”张守业说完,便转身准备出门,不想却被白嫣然一把拉住,并把他推到凳子上坐下。白嫣然也与他隔桌而坐。
张守业似有不快,满脸不解。
白嫣然双手撑住下巴,缓缓道:“你先听我说完姐姐的故事,再决定走不走,好吗?”
张守业决定先问一个问题先,便说道:“你跟吴小姐很熟吗?”
白嫣然回道:“在汉江,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她在我闺房,住了两夜,说了许多知心话。”
张守业点了点头,说道:“我请你帮我个忙。”
白嫣然没有犹豫,说道:“请说。”
“我定了500支步枪,可要排到吴小姐之后才能提到枪,需要等二十天,我真的等不了,急需这批枪救命,不然有家破人亡的危险。麻烦白小姐帮我与她通融一下。”
白嫣然把额前的发丝往后抹了抹,说道:“我可以帮你通融此事,只是我好奇,为何公子不直接向她开口呢。”
张守业只觉无力,说道:“早两日,我与她说起此事,可她却喊打喊杀,今日我本想求她,她却说,如果今夜让她高兴,明天就说不定让给我枪支了。”
白小姐却是忽然忍俊不禁,含糊道:“我知姐姐心思。”
张守业一头雾水。
白嫣然坐直了身子,望着张守业的眼睛,说道:“你还是先听我说完姐姐的故事吧。”
张守业只得无奈点头。
“姐姐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她的父亲不待见她,又因她是女儿身,对她也不抱任何期望。连取的名字都叫吴胜楠,姐姐很讨厌这个名字。她从小性格很软弱,很孤独,父亲因此更瞧不起她。在她十二岁的时候,父亲收了一个干儿子,为他改了姓,把他交给一名很厉害的教授,教他各种本领。这个干儿子比她大一岁,叫吴允和......”
张守业直接打断道:“吴允和,潭州国立大学的吴允和?”
白嫣然显然有点吃惊,说道:“听姐姐说,好像是的,不过你怎么知道?”
张守业拍了拍额头,感叹道:“这世界真小,转来转去,都是几个熟人。”
白嫣然不受影响,继续说道:“这个吴允和,姐姐从小就很讨厌他,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还时常嘲讽她。却没想到,今年父亲说,把张耀祖赶出潭州后,就让他主持潭州,同时让他入赘吴家,堂堂正正的做他儿子。姐姐想死的心都有了,而且姐姐知道他在外面不止有一个女人。”
说到这里,白嫣然停了下来,望着张守业道:“你觉得姐姐嫁给这样的人她会开心吗?”
张守业摇了摇头。
白嫣然接着说道:“可是她没办法违背他父亲的意愿,她能怎么办?不管是出于厌恶,还是出于报复,她都不想,把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一个这样的人。你说她能怎么办?”
张守业沉默不语,他隐约的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真真切切不敢乱说话。
白嫣然起身,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我明白姐姐的心意,所以我想请张公子帮姐姐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