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就推到张守业面前，嫣然一笑，“来，继续帮我喝。”
张守业一饮而尽，这是帮她喝的第三杯酒了，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心中憋屈不已，暗道：“难道那些没眼光的女子，真把我当跟班了？”
场中还在游走的女子，已经不多了，张守业被逼使出了绝招。
一名着白衣的女子婷婷而来，她行到哪，众人的目光就注视到哪。自出场以来，未曾斟一杯酒。
张守业凑近吴小姐，语带柔弱道：“我说，如果让这名相貌出众的白衣女子，替我斟酒，算我抵两杯好不好？”
吴小姐眼望花灯，不置可否。
张守业准备打消这个念头时，她却说道：“好啊，我答应你。”
张守业转愁为喜，从内兜里掏出两根小金条，在吴小姐面前晃了晃，就自顾自的，一手拿一根，“叮叮当当”敲了起来。
吴小姐摇头轻笑，“你这是耍赖。”
张守业扭头也欣赏起花灯来。
白衣女子，婷婷而来，向着张守业盈盈一礼，嘴唇轻启：“这位公子，小女子白嫣然，为您斟一杯酒。”
张守业倒不至于失了风度，他推了根小金条到白嫣然身前，说道：“谢谢白姑娘。”
心在滴血啊，一根金条斟一杯酒，张守业这个纨绔子弟也承受不起。
哪知白嫣然又把金条推了回来，屈身行了一礼，似有不悦：“这太贵重了，小女子承受不起。”
张守业始料未及，不免又多看了她两眼。
不想，这白嫣然转而又替吴小姐斟了一杯酒，笑语盈盈道：“吴姐姐可见着你了，妹妹想你想的紧。”
吴小姐低首闷笑，连连摆手。
张守业傻眼了，这什么跟什么嘛，感情半天白忙活了。
待白嫣然走后，吴小姐才一脸幸灾乐祸的道：“你小子傻了吧，以为人家看上你了吧，人家可是艺妓中的头牌。她一早就认出了我，是冲我来的。”
“你不是好人，既然认识她，还故意看我笑话。”张守业略微脸红。
“好好好，我等下把这朵花折下来，送给你可以了吧。你小子真是吃不得一点亏。”吴小姐举手投降。
吴小姐指着过道中，仅剩的一名女子介绍道：“那个小姑娘叫顾楚楚，又胆小，又害羞，又不好看，每次斟酒的时候，都不敢给客人斟酒，怕被人嫌弃，盖杯拒绝。”
张守业寻目望去，见着个，个子不高，头发不长，瘦瘦弱弱的女子，便好奇问道：“明知这女子不爱露面，为何老妈妈还让她出来斟酒？”
“满桌佳肴岂有乐趣？总该弄些粗茶淡饭调剂胃口嘛。老妈妈就是故意让她出来献丑的，博人取笑而已。你看，等下众人就要起哄了，酒斟不出去，就要被人嘲笑，轰下台的。”吴小姐倒是耐心解答。
张守业似有不忍，站起身，双手围住嘴边，冲小姑娘喊道：“楚楚姑娘，这里。”
顾楚楚身子一惊，抬首望向张守业，张守业招手喊道：“楚楚你过来。”
四周其他雅间的客人，见到有人叫她，纷纷起哄，吹口哨。
小姑娘小步的跑了过来，见到张守业他们时，满脸惊恐，许是又怕要遭人羞辱了。
张守业见她惊慌，把他和吴小姐的杯子，都递到她身前，语气诚恳道：“楚楚姑娘不要紧张，麻烦你帮我斟酒。”
顾楚楚战战兢兢的替张守业斟了两杯酒，脸上惊恐更惧。
张守业连饮而尽，从桌子上，拿过一根金条，塞入她握壶耳的手中，顾楚楚赶紧把金条放回桌子上，连连摇头，深深鞠了一躬后，就快速跑回里间了。
吴小姐叹息一声：“这小姑娘我见犹怜，可我从来没帮过她。楚楚斟酒，可抵三杯。”
“额，那是算我赢还是你赢？”张守业很关心这个问题。
“我赢。”
“为什么？”张守业相当不解。
“我说了算。”吴小姐觉得，这其中不该有异议。
“我不同,,,,,,”
吴小姐指着舞台道：“好啦，别说话了，要开始择秀了。”
张守业问道：“择秀是什么？”
“只是说的好听，就是谁出的价高，姑娘家就陪谁喝酒呗。”吴小姐倒有耐心。
张守业不觉有何奇妙，便说道：“哦，那也不见得有多稀奇啊。”
吴小姐摘下帽子，头上有个高高的发髻。不想再做那西贝货，便解开发髻，扎了个马尾辫。
“还行吧，择秀前，她们要有演艺的，且看吧。”
一套吹拉弹唱的班子，从里间走了出来。坐在舞台一侧。
老妈妈又上场了，叽里呱啦又一通，在众人的期待中，一名绿衫女子上场了，这是熟人小绿儿。
清颜绿衫，青丝墨染，薄纱轻雾，凝脂浅露，彩扇飘逸，若仙若灵，开合遮掩，若思若凝。
一曲舞毕，纷纷叫好，便有那动心的主儿，开始竞价，从2块银元一路叫到了10块银元。
张守业冲吴小姐打趣道：“这位公子，我叫小绿儿，等下可别忘了我哦。”
吴小姐轻咄一声，说道：“还不是怪你小气，我等下要择秀白姑娘，不然我早就竟价这位小绿儿了，这小绿儿还不得气死你。”
最终小绿儿以12块银元的价格，被相中的客人，请入雅间中饮酒。
其后，各色女子演艺的才艺，张守业提不起兴趣，吴小姐倒看得津津有味。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妍姿巧笑，和媚心肠，知音识曲，善为乐方。叩抚拨挑，相思情长。
“瞧，你的心肝儿出场了。”吴小姐指着舞台上抱琵琶的白衣女子道。
张守业直翻白眼。
琵琶弹的什么曲儿，小曲结束后，场中竞的什么价儿，他都不太关心。
直到一名客人叫价40块银元，吴小姐直接加价到4根小金条时，他才大感意外。不可思议的盯着她。
吴小姐把四根小金条扔给花童，瞪了眼张守业，说道：“老盯着我看干嘛。”
“你这么阔绰？人家过来喝喝酒，就值4块小金条！”
张守业还是不理解，他可从来没这么阔绰过，不由想到田牛，这家伙不算自己打赏的，一个月工钱才3块银元，差不多要干4年，才能请这白姑娘喝一次酒。
“有啥奇怪的，人家斟你一杯酒，你不是也要送人家一根小金条吗？”吴小姐也不理解。
“那能一样吗，我还不是为了......”张守业说一半却突然停住了。
吴小姐接话道：“为了什么？为了赢我早点拿到五百支枪是不是，以后可别干这傻事了。”
“今晚上陪你喝了这么多酒，等下能算我工钱不？”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