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巴泽尔谎称长官生病,他需要下船去药店为长官买药,顺利蒙骗过执勤人员,离开了战舰。
海岸边的十几个城镇都属于沦陷区,D军在这里耀武扬威,默认其为己方领土。
巴泽尔也是这样想的。
他欣赏着美丽的乡村景色,内心很是自豪。
帝国意志果然战无不胜,没人能成为他们的对手,Y国的拼死抵抗只是临终前的挣扎,帝国的铁蹄终将踏破这个国家。
“帝国万岁!”
站在窄窄的乡村小道间,巴泽尔握拳高呼一声,对那位元首的崇拜又狂热了三分。
他也没忘记正事,喊完口号,就专心地埋头赶路了。
四十八小时过去后,巴泽尔为长官路德维希带回了好消息。
“她去康桥郡了?”
路德维希几乎要喜极而泣,“好啊,真好,太好了……”
有康桥大学坐镇,康桥郡不会被战火波及,这是两方都默许了的规矩。
路德维希把涌到眼眶的泪意憋了回去,高兴得要命。
听小勤务兵说是因为艾尔顿要去上学,顺便把塔妮亚带过去了,路德维希不禁笑起来,“总算这个养子有些用处,塔妮亚没有白养他一场。”
巴泽尔心神不宁地出声附和着,将口袋里剩了大半的钱掏出来还给长官。
路德维希沉浸在喜悦之中,没发现自己勤务兵的异常。
他实在很高兴,抽出张大额钞票递给巴泽尔,还诚恳地向他说了句“谢谢”。
巴泽尔受宠若惊,手脚都不知要怎么放才好。
看长官好像也用不着他,巴泽尔征求过路德维希的意见,就打算出去为他洗衣服了。
路德维希在巴泽尔走到门前,手已经搭上门把手的时候,突然开口喊住了他。
巴泽尔应声回头。
只见长官坐在那盏台灯后面,接连换了几个姿势,最终还是端端正正地坐直。
他把玩着一支精美的钢笔,很不自在似的,小声问巴泽尔:“你觉得,我们真的还有必要继续打下去吗?”
他声音低,距离又远,巴泽尔没听清,只好壮着胆子请求长官重复一遍。
路德维希掩饰性地咳嗽了声,“我的意思是,我们攻占了很多地方,国土面积够大了,是不是该及时收手……”
“长官!”
巴泽尔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义正辞严地驳斥他的观点:“为帝国开拓疆土,应当被每一位军人视为义务与荣耀。收手是不可能的,您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想法?!”
“扫平整片欧洲大陆,让所有国家匍匐在我们的脚边,这是元首的愿望,也是我国全体公民的愿望,希望长官以后千万不要再发表这种泄气的言论!”
巴泽尔的目光紧紧锁在路德维希的脸上,直至路德维希坚定地朝他点头。
“不错,身为帝国军人,就要有为帝国利益而征战的觉悟。可我居然想着退缩,这是十分可耻的,我为此感到惭愧。”
“巴泽尔,多亏你骂醒了我,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在此发誓,日后永不再犯!”
路德维希严肃地保证道,同时拉开椅子起身,向巴泽尔行军礼。
巴泽尔回以同样的军礼。
这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又切换到上下级模式,路德维希高高在上,巴泽尔唯命是从。
“行了,你可以走了,记得把门关上。”路德维希不耐烦地说道。
巴泽尔响亮地应了声“是,长官”,照着他的吩咐做了。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路德维希就卸去了伪装,露出了忧心忡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