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慢慢睁开眼睛,觉得眼皮很重,就像有重物在上面压着似的。
略微熟悉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背对着她,似乎在打电话。
房间很小,左边有一个书架,但只放了一半的书籍,苏然拍拍脑门让自己清醒,意识逐渐回笼,才看清这是一间书房。
而她就坐在书房的一张椅子上,她低头看,以为自己被绑了,实则只是坐在上面,手脚都能活动。
“苏然,你终于醒了?”
门口的女人五官也逐渐清楚,是宴青尘。
那么这里,是厉怀生的家?
“我怎么会在这里?”苏然觉得脖子上有点酸疼,可一摸,并没有什么凸起的地方。
最后昏迷前的画面突然跑出来,她当时刚打开叶景臣的车,阿戴也在拉车门,不知怎么,嗖嗖的两声,她就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宴青尘,阿戴呢?你们也把他抓过来了?”
苏然回想起后问。
宴青尘道:“我们没抓他,也不是说要抓你,而是想请你过来。”
“请?”苏然冷哼,觉得宴青尘也不是当初那个只听从命令的人,于是严肃问:“为什么要找我?”
宴青尘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外面,慢慢关上门。
“苏然,你听着,不是我要请你,是阿爹,他不仅把你弄过来,也把叶鹤给抓了过来,现在他就关在地下室。”
苏然整个人立马精神起来,也不管脖子是不是还酸疼着,她让宴青尘带着她去找叶鹤,可宴青尘不愿意。
“钥匙不在我这里,就算是我带你过去,你也进不去啊。”
“厉怀生呢?我要见他!”
这时,门被敲了两下,宴青尘整理整理衣服,走到门口眼神示意苏然先继续装晕。
她打开门,厉怀生一身冷气走了过来。
“她还没醒吗?”
“没有,听说苏然这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那麻醉剂放的量也大,估计没个一两天,苏然可能醒不过来。”
厉怀生不顾宴青尘的阻拦,走到苏然面前,弯腰打量着她。
突然伸手捏着苏然的下巴,笑道:“苏小姐,你若是再不醒来,我就直接杀了地下室那个老头子。”
宴青尘呼吸一紧,厉怀生冷冷看了她一眼,她知道这是被他发现她撒谎了。
“阿爹,苏然她……”
“你出去!”
苏然假装咳嗽,缓缓睁眼,装作很害怕,环顾四周,疑惑问:“厉怀生?我怎么会在这里?”
宴青尘默默关上门,想偷听他们讲话,却被门口两个蒙面男人给呵斥走。
屋内,苏然并不怕厉怀生,她见厉怀生消瘦不少,硬朗的下颚线更加的锋利,下三白的一双眼睛心思多,诡计也多。
苏然盯着那眼睛看了好久,忽然想起来在叶鹤的医院看到不就是这一双。
“怎么?看出来了?”
“果然是你。”
“就是我。”
厉怀生毫不避讳道。
他手里捏着空杯子,一使劲,杯子在手里被捏碎。
“苏然,你和叶景臣早就知道我要的人是叶鹤,干嘛为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玻璃碎在苏然的脚边,她低头看去,厉怀生的手划上一道很小的口子,鲜血滴在碎片上和地毯上。
“我觉得你很可怜。”
苏然抬头看着他道。
厉怀生:“可不可怜不是你说的算。”
“叶鹤已经在你手上了,你还想干什么?”
“除了一个叶鹤,还有叶景臣呢,你不会真的把我当成好人了吧?”
说完,厉怀生阴险地笑着。
苏然觉得现在不是面对一个总裁,一个成功的生意人,而是一个内心充满仇恨的疯子,一个执念太深的可怜人。
苏然被人蒙着眼睛到了地下室,不过此时的叶鹤已经一条命踏进阎王殿了,呼吸艰难,连抬头看苏然都要用尽气力似的。
他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只能轻轻摇摇头。
地下室虽然灯光明亮,可苏然觉得这里才是无比黑暗的地方。
厉怀生不仅把叶鹤关在了这里,同时也把自己关在了这里。
叶鹤在医院说话就已经很艰难了,旁边还放着随时吸氧的东西,可这里的空气,随时都能要他的命。
叶景臣来时,苏然刚被带上去,她看到叶景臣,很想告诉他叶鹤就在地下,可她嘴上有胶带紧紧贴着,说不了话。
“叶景臣,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这么莽撞,把我家当成什么了?”
阿戴要冲上去,叶景臣挡着他,让严启拉着他。
“能把人抓回家里,也是破釜沉舟的决定吧?”叶景臣讪笑。
“是不是都无所谓了,叶景臣,爷爷和女人你最多只带走一个,现在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思考,如果一个小时后你想不出来,我就替你决定。”
说完,厉怀生让人把苏然也扔到地下室,不过和叶鹤的不在同一个房间。
厉怀生家底下的地下室很大,可以说比上面的建筑还要大两倍,里面的构造就像进入了某个实验基地。
“不用一个小时,我现在就选择。”叶景臣道。
“是吗?那是……”
叶景臣走到厉怀生身边,嘴角勾笑,“当然是…”
话没说完,阿戴和严启从另一边包抄过来,严启玩电脑厉害,枪法也很准,他手里拿了一把麻醉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唰唰唰几下,厉怀生身边的手下全都中招。
而阿戴,拿了枪可没有开枪,抵在厉怀生的脑袋后,道:“敢让人拿麻醉枪射老子,姓厉的,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厉怀生一点不害怕,反而大笑。
叶景臣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赶忙跑到地下室,果然,里面的保镖拿着枪对着苏然的脑袋。
“阿戴,别让他跑了!”
叶景臣回头说。
阿戴道:“放心吧,叶景臣!杀人我可以,看人我也行!”
厉怀生笑得抖肩,又很快阴冷下来,像变戏法似的让阿戴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不是,你笑个屁啊?都被老子抵着脑门了,还在笑?!”
严启看着地下室的构造,以及地下室的大门上的高科技设备,他皱眉道:“恐怕他笑的是,叶总能进去,就出不来了。”
阿戴激动问:“这话什么意思?”
厉怀生道:“意思就是,叶景臣和苏然要死在里面了。”
还有他一直以来仇恨的那个人。
叶景臣刚进来,后面的大门就自动锁上。
“你你、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就杀了她!”
挟持苏然的保镖看着年龄和叶霄差不多大,似乎是壮着胆子和叶景臣在说话。
叶景臣还是往前走。
这保镖挟持着苏然一直后退,后退,退到没有办法再退,撕开苏然嘴上的胶带,道:“你和他说,别再让他往前走了!”
苏然这时已经悄悄在解手上的绳子,这个保镖刚一说完,苏然就解开绳子给了他一拳。
“还以为是个硬骨头,没想到这么不经打。”苏然对着拳头哈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