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让我看看你的手被勒红了吗?”
叶景臣立马走上前查看她的手。
苏然抽回手,道:“小叔,我一点事也没有,这不过就是皮外伤,你家老爷子在那边呢。”
说着苏然就拉着叶景臣去找叶鹤,只是到了叶鹤那间房,发现他已经有些回光返照,起身在里面观察鱼缸里的金鱼。
“景臣,你也过来啦?”叶鹤背着手道。
叶景臣察觉出了他的异样,附和道:“来找你和然然。”
“好好,找到就行,找到就行。”
苏然看着叶鹤站起来原来有点弯腰驼背,怪不得以前经常坐在轮椅上。
叶鹤说他知道他后来病的那么快是厉怀生在他身边动了手脚,叶景臣点点头。
苏然:“小叔,你知道?”
叶景臣:“知道,但是阻止不了。”
“阻止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阻止两次就会有第三次。”
叶鹤回光返照了五分钟,说自己累了,要坐下来休息,要坐下来看看鱼缸里的金鱼能不能跳出来。
他说自己也像一条鱼,以前总想从这个河里跳到那个河里,陆家的那条河太宽太大,他羡慕嫉妒,势必要融进去,但陆家不只是一条河,那是一片汪洋,掉进去的不是被淹死,就被大浪拍到岸上摔死。
他说自己后来终于跳进了海里,还想做海的主人,厉怀生是海对他的报复和惩罚,他认了,毕竟那也是那位陆小姐的亲孙子,也是他的孙子,厉怀生做什么他都认。
只是他后悔了,一件令他遗憾终生的事,就是没能好好疼爱叶景臣。
苏然觉得这就算不是鳄鱼的眼泪,也是鳄鱼表面的忏悔,只是真真假假,她身边的小叔不想追究而已。
叶鹤坐在椅子上睁着眼睛去世,叶景臣走过去帮他闭上眼睛,就像这一掌敷上去把所有的恩怨都揉碎了。
“小叔,所以你是早就知道厉怀生会把老爷子给抓过来?”
苏然和叶景臣坐在地下室的水池边,灯光照在两人脸上,像如白昼。
“猜到了。”叶景臣看着水池里缓慢爬动的乌龟,又看了看苏然,“让你受苦了。”
“可是,我们要怎么出去?”
这地下室虽然有水池和灯光,可大门已经锁了,人力从里面根本推不开,总不能一辈子就呆在这里面吧?
叶景臣不紧不慢道:“我早就在这里布置了机关,三个小时后,大门就会自动打开。”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事?”
“就在宴青尘找过你之后。”
苏然回想起当初宴青尘那么着急的样子,再联想到厉怀生今天这么疯批的模样,跟在这样一个人身边没疯就已经是万幸了。
三个小时一到,门果然开了。
外面厉怀生被阿戴五花大绑,严启尝试了很久都没找到解决的办法,没想到门自动打开了。
看着苏然和叶景臣没什么事,阿戴和严启都松了口气。
宴青尘跑出来向苏然求情,请求他们不要把厉怀生送进警察局,她会带着厉怀生出国,永远不会再回来。
阿戴不合时宜道:“美女,你和这个疯子走干嘛,不如跟着老子?”
苏然呵斥他,“阿戴,别胡说八道。”
阿戴一脸委屈,“老子真情实意,美女,不考虑一下吗?”
厉怀生得知叶鹤已经死在了地下室,他茫然看着地下室后又仰头笑,接着又哭了出来,哭哭笑笑,笑笑哭哭,还恭喜叶景臣叶家终于是他的了。
叶鹤的丧事告一段落后,叶文星也回来恭贺叶景臣,不过他不愿意再在叶家待下去,他要去遨游世界,这个想法,让阿戴那段时间非常羡慕,时常在苏然耳边唠叨,等哪天他攒够钱了,也出去一趟,撒欢儿跑。
这天,高小美和苏剑看着三个月的期限早就过了,把休息的叶景臣喊到身边。
“老婆,你看我干嘛,不是你一直在我耳边唠叨吗?”苏剑无辜着脸说。
“妈,你和爸要说什么啊?”苏然在二楼洗完澡下来,手里拿着苹果,边吃边问。
走到叶景臣身边,随手给他一个。
高小美微笑道:“小叶啊,不是阿姨催啊,你看这,叶家的大事也过去了,叶家以后也听你的了,算是了了你多年的心愿。阿姨呢,也有一个多年的心愿。”
高小美顿了顿。
叶景臣把苹果放在桌子上,坐的板正,道:“高阿姨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和然然听着呢。”
苏然坐在叶景臣身边,道:“对啊妈,磨磨唧唧不是你的风格啊。”
高小美继续道:“那我就说了啊,你和然然的订婚…”
苏然一个激灵,差点被苹果呛着,她把吃了一半的苹果也放在了桌子上。
“妈,你怎么也像那些恨嫁女儿的人似的催婚啊?”
“瞧你说的,妈妈是那样的人吗?”
苏剑枕着胳膊打圆场,“然然,你妈妈只是问一下你们的订婚意愿,我们好挑一个黄道吉日。”
苏然:“我…”
叶景臣打断她,“我也觉得时间可以了,不能再拖下去,阿姨,叔叔,你们辛苦一点,挑个吉利的日子,订婚宴这边不是问题,我和然然随时准备。”
高小美乐得合不拢嘴:“哎哟那就行,我和你叔叔这几天就看看哪天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