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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刺客(1 / 1)


而此时宫门内因为上元节的到来,侍女们都在装扮打点着,远远望去,千盏明灯如同漂浮在天河上的皓月繁星,光华璀璨,融融如海。伴着宫门天空外不断绽开的焰火,整个如瑶宫仙境。

角宫内却是一如既往,没有明灯修饰,没有花朵装扮。更没有热闹喜庆。跟往常一样寂静无人。

角宫膳房内炊烟升起,只见上官浅用襻膊把袖子绑起来。嘴边挂着微笑做着糕点。上官浅顺手想去拿旁边的调味。

抬眼时便看见旁边的青花瓷白碗,白碗画面映入眼帘,她回想起梦里宫尚角误伤了宫远徵的情景来,也是这样一模一样的碗,可是让宫远徵吃了好些苦头。

上官浅害怕宫尚角这次再误伤了宫远徵,所以才邀他们二人一同用晚膳。还特意把药膳直接做成了糕点,拿花纸包着,不敢再拿瓷盘盛了,害怕又把那位小少爷伤着了。

上官浅自梦里醒来,第一次做了这么多膳食,许是因为刺客做久了也想做一回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家,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吧。只是这想法太过奢侈,上官浅暗自苦笑了一下。

菜案桌上摆了主食是燕窝粥,然后摆了其他菜。

分别是鸡炖蘑菇、龙凤三丝、再来一道清炖鹿肉。

茶是新制的牡丹花茶,汤水呈现淡淡的粉色非常漂亮,香气清幽。

梅花形状的药糕精致好看,上面点缀一片金黄的桂花,刚出锅不久,香香的,散泛着白雾的热气,香气扑鼻。

“哇,上官姑娘你做了这么多菜吗?”

负责厨房膳食的侍女们进来,眼馋的看着菜案桌上的吃食。

上官浅笑着道:“是,近日角公子睡不好做了药糕给他尝尝鲜。”

“上官姑娘对角公子可真好。”侍女们的打趣声充斥着整个膳房。

上官浅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浅笑了下道:“还劳烦诸位帮我送到角宫的廊亭内。”

侍女们连忙应声道了声是,便忙活了起来。

一个侍女手里拿了个兔子模样的明灯,那灯精致小巧可爱,侍女提起走了进来。上官浅眼神跟随着,侍女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便向着上官浅微笑道。

“上官姑娘,可是想要一个明灯?” 侍女问道。

上官浅微微的怔了怔,小的时候被家族送进了无锋,总是在无锋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训练场训练,从未在意过这些寻常小女儿家喜欢的东西,今天看了心里格外的动容。

上官浅点了点头,笑着对侍女道:“可还有?”

侍女忙点头笑着道:“有的 我去给上官姑娘寻来。”

“有劳你了。” 上官浅微笑道。

到了晚膳的时间,侍女们把饭菜都移到了廊亭,角宫内这廊亭呈圆月形修得玲珑别致。十分雅趣。快入冬了,侍女们特意放了一个小火炉避免晚上凉。

如若要是在夏日里的话这廊亭,就如一个临水凉亭便感觉一阵清风拂面,凉爽宜人。

宫尚角早一步到了,看着桌上散泛着热气的饭菜,思绪拉回了小时候跟母亲泠夫人还有朗弟弟上元节一起吃饭的情形,记忆里的角宫总是被母亲装扮的异常喜庆,也有着欢闹的气氛。宫尚角想着眼里渲染上了一丝悲伤的情愫。

“哥哥,哥哥,我想吃你手上的莲蓉酥”

记忆里宫尚朗生的白白胖胖他穿着一件蓝色的银丝小褂,脖子上套着个圆圆的项圈。好似年画上走出的娃娃。对着宫尚角撒着娇嗲道。

泠夫人假意责怪的看了一眼宫尚朗笑着道:“朗儿,这儿还有这么多的莲蓉酥,为什么要抢哥哥手里的呀,你又调皮了。”

宫尚朗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脑袋上扎了个小揪揪,脸上带着傲娇却反驳着泠夫人奶声奶气的道。

“不是的娘,我没有抢哥哥的,是因为哥哥喂我的我觉得香。”

“好,哥哥喂你。”

宫尚角看着脸上带着笑容的弟弟,实在是憨态可爱。

“你就宠他吧。” 冷夫人看着宫尚角抿起了嘴角,笑着道。

宫尚角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回忆着,眼眶渐渐微红,远处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渐渐走近。宫尚角眨眨眼掩去了眼里隐约泛起的泪花。

远处一盏木芙蓉花灯率先闯进了他的视线,只见上官浅提着花灯,身着一身粉衣,芙蓉花本就娇嫩艳丽,与她娇俏动人的容颜最为相称。上官浅朝着廊亭处漫步走去。

宫尚角看着微微有些出神,上官浅走近。

“角公子,怎么只有你一人” 上官浅走到宫尚角跟前疑问道。

“徵公子了?怎么他没来吗?” 上官浅出声问着宫远徵的行踪。

“怎么我来了不好吗?” 宫尚角望着上官浅反问道,眼里似是隐约有点不悦。

上官浅看了一眼宫尚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模样。

“没有,我就是问问,害怕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远徵弟弟说有事,一会儿再过来,叫我们两人先用膳。” 宫尚角淡淡道。

“哦,好。” 上官浅乖顺的应了声。

宫尚角注意到上官浅手上的花灯。上官浅看着宫尚角的视线落在了自己手上的花灯上。

上官浅弯眼笑着道:“侍女们今日手里都拿了花灯,便给了我一个,我瞧着挺好看的就提过来了。”

上官浅说着便顺手提起了那芙蓉花灯,对着宫尚角扬了扬,眼里笑意满满,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定住了他宫尚角。

寂静的廊亭内,唯有少女的笑靥,她的黑眸映着芙蓉花灯的流光溢彩,仿佛敛尽了所有尘世的芳华,让人不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此时宫远徵在徵宫内研究着今天侍卫呈上来的两份药方,越是细看越觉得不对劲儿。

书案上放着上官浅跟云为衫各自抓的药方单子,宫远徵执笔拿纸自己陆续的抄写了下来,抄完了皱着眉,脑袋里面思索着。

宫远徵嘴里喃喃的开始自己念了起来道:"黑米、银杏、钩石斛、井泉水,石豆兰、地柏枝、大山玄参、棕心山栀。"

“冬虫琥珀、独叶岩珠、秋石、糯米鸭血、丝瓜,柏木、青蒿、光裸星虫、金果榄、炙甘草。”

宫远徵眼神来回看着自己抄写的药方名字,慢慢的思索着。

宫远徵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念着看着,猛地目光一闪,脸上满是急切的神情。这些药材单看是药膳,但是有几味药混合在一起就是剧毒,吃下便无解,宫远徵心里慌了神。想到了上官浅今晚上特邀了他跟哥哥用膳。

宫远徵快速起身,大步流星的快步跑了出去,走的时候也不忘记带上给宫尚角做新彩灯。宫远徵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近,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宫尚角身边,告诉哥哥上官浅要给她下毒。宫远徵心越来越慌。

廊亭内,暖光淋漓。

上官浅把身边的竹篮提出,从里面拿出了用花纸包着的梅花形状精致的糕点,药香味扑鼻而来。

宫尚角闻着香味,微微的有些诧异,因为在梦里上官浅给他做的是药膳。不是糕点。

“糕点?” 宫尚角抬眼看向上官浅问道。

上官浅笑意满满,柔声道:“想来角公子是没有吃过药做的糕点,我特意的给你做了些,你好好尝尝鲜。”

“做的不多,剩下的几块给徵公子留着等他一会儿过来吃。”

上官浅说着把花纸里为数不多的几块药糕,用筷子夹到了干净的精小瓷盘子里面。

“你不是说特意为我做的吗?”

宫尚角盯着上官浅的眸子中带了股子酸涩之意来,神色说不出来的一丝幽怨。

“啊?” 上官浅被宫尚角这话一时之间噎住了,心里顿时觉得莫名其妙。

宫尚角见她不回答,也不再问,便问道:“不是给我做的吗?不给我吗?”

上官浅反应过来,笑着用筷子夹了一块往宫尚角的碗里面送,宫尚角接过,拿着糕点刚想往嘴里送。不料一道暗器飞快的闪过,瞬间把要到宫尚角嘴边的药糕打的稀碎,药糕的残渣全部散在空中。

上官浅怔住了。心里霎那间觉得无语,有点哀怨在心里独自喃喃念道:“唉~本来就没几个,辛苦做了一下午了。这下打烂了一个又少一个。”

无论在梦里还是这次果然最紧张的时刻总是不会改变。” 还好这次做的是糕点,没有做药膳拿瓷碗盛着,不然这小少爷又要吃一番苦头了。

宫远徵飞奔过来,大声的对着宫尚角道:“哥,你别吃,这糕点有剧毒,吃下必死无疑。”

宫远徵说完,转头便面露凶光眼里带着一丝杀气恶狠狠的盯着上官浅。

没想到,转头他便看见上官浅拿着做好的糕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表情很是享受这美味带来的感觉。

宫远徵眼神开始都是诧异,随后带着点尴尬的神色在眼眸中,嘴角微微抽搐,随后嘴角一瘪有点不甘心。

上官浅想要逗逗他,就问:“怎么样啊,徵公子,我现在死没有,你看到的是人是鬼啊。”

“你........。”

宫远徵被噎的说不出来话来这次自知理亏,眼里满是恼羞怒意。索性背过身去倚靠着栏杆。

宫尚角心里顿时觉得好笑至极,但是也不敢表露于神色之中,侧过来脸,微微低头,再上官浅看不到的角度,微微露出了笑意来。

上官浅看着宫远徵这样,觉得好笑,便道:“徵公子没用晚膳吧,难道不饿吗?”

上官浅说着拿手便煽动着桌上的美食,这时候微风恰好拂过,好似在配合上官浅一般,饭菜的香味被风吹得飘散了起来,飘到了宫远徵的鼻边。

“咕唧唧~”

一阵肚子饿的声音,传来。恰好是从宫远徵的方向传来。

“噗嗤~” 上官浅再也忍不住,下意识的笑出了声来。

“你...你笑什么。” 宫远徵哀哀戚戚问着上官浅,表情傲慢的看着上官浅,眸子里带着股傲娇。

“好了,远徵弟弟,吃饭吧。” 宫尚角淡声开口道。

宫远徵听了宫尚角的话便不再看上官浅,也不跟她一般见识,走到宫尚角身旁坐了下去,隔开了两人的距离,宫远徵盯着桌上的饭菜自顾自的吃起来,也拿起了刚刚说有毒的药糕一个劲儿的往嘴里送,不知不觉两块糕点已经下肚,边吃着边讥讽一笑道。

“你做的也就一般般。”

上官浅笑了笑,端着茶杯悠悠得喝着,也不恼,淡淡的来了一句。

“那你已经吃了两块,角公子一块都还没吃呢。” 上官浅幽幽的蹦来一句。

宫远徵无言,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上官浅提起旁边小案桌上的一壶茶,倒在了白玉的小茶杯里,递给了宫远徵道。

“徵公子,喝杯茶,品品这茶怎么样。” 上官浅盈盈笑道。

宫远徵只觉得心里怒火中烧,看着这女人的假面具,把戏一套一套的,简直想抽死她,可是却没有办法,只能狠狠的盯着她道。

“不喝,想来你这茶也很一般。”

宫尚角看着眼前二人斗嘴的这一幕,表情依旧如往日一般威严,心里却是另一番情愫,宫尚角觉得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快就好了,永远的静止在这里该多好,远徵弟弟还在,上官浅也还在,一起过着上元节,一起吃着饭。可以一直这样看着远徵弟弟跟上官浅这样斗嘴,打闹一辈子该多好。

这次一定要这样,一定要击垮无锋,宫尚角垂眸想着握着木筷的手加大了力道。心里的决心越发坚固。

这时天空中“轰隆隆”的雷声一响。

豆大的雨珠从空中滚落,雨水飘进了廊亭内洒在三人脸上。夜深人静,星月暗淡,漆黑一片的宅院里,因为下雨愈发冷冷清清。

只有廊檐下的几只灯笼在夜色里泛着幽光,底端垂坠的流苏随风轻轻摇曳,映照着近处的花草树木,显得影影绰绰,分外萧瑟,角宫的房檐上,一支沾满了剧毒的毒箭正在黑暗处对准了对面廊亭内宫尚角的脑袋处。

风吹过,下雨夜,正是杀人的好时候,拿毒箭的人嘴唇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宫尚角许是今夜看着宫远徵跟上官浅二人都在身边陪伴,太过久违的温暖让宫尚角心里荡漾起了暖意,对四周都放松了警惕,完全没有注意到危险即将来临。

上官浅蛊毒发作,五脏六腑烧得着实难受,云为衫迟迟未归来,恰好下雨,便想起身站在廊亭外边吹吹寒风。

刚抬眸便跟对面房檐上的一个黑影四目相对,对面黑影手持着箭正稳稳的对着宫尚角的脑袋。

黑影瞧见了上官浅也不躲,明目张胆的露出一个讥笑,黑影快速的拉开弓箭准备动手。

“无名?.....”

上官浅慌了,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宫尚角,然后快速转身挡在了宫尚角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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