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云珩“调戏”定秦必立,接着又将秦亦安一把抱起。
还没开口逗弄呢,秦亦安便冲他甜甜一笑,脆声叫道:“三舅你好,我是灼华,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别开生面的打招呼方式,逗得邓云珩哈哈大笑,直呼外甥女真是聪明伶俐。
“三舅舅,哥哥不喜欢习武,但我喜欢呀,以后您教我骑马射箭好不好?”
秦亦安搂着邓云珩的脖子,半点儿也不生份地撒娇道。
“哟嚯……没看出来我们灼华还是个虎门小女将呀。”
邓云珩原本以为这只是孩子的玩笑之言,并未当真,可接下来沈鸢的话,却让他怔住了,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
“让三表兄见笑了,我们家这个泼猴打小就喜欢舞刀弄枪,如今跟着她爹扎了两年的马步了,成天上房揭瓦的闹腾,比起她兄长来,实在让人头疼地很。”
沈鸢虽开口“数落”女儿,但那语气和表情,分明就是宠溺。
要说自家这一对龙凤胎,简直是天差地别,沈鸢时常怀疑两人是投错了性别。
哥哥打小文静沉着,妹妹自幼活泼好动;大的喜欢琴棋书画,小的喜欢舞刀弄枪……兄妹俩的性情喜好完全就是南辕北辙,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邓云珩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秦亦安,突然伸手捏了捏她手脚的根骨,而后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
“仲宁,弟妹,灼华这根骨,还真是难得的练武天才,看来你们秦家是真要出一个侯门女将啊……”
秦赫一把将女儿从表兄身上薅到自己怀里,笑道:“调皮鬼,莫要闹你舅舅。若灼华当真喜欢习武,过些日子,爹便请个武师上门,好好教导你。”
邓云珩大叫道:“请什么武师,我不就是现成的师父吗?让灼华拜我为师好了,这么好的徒弟怎么能便宜了外人。”
秦赫白了他一眼,“你那身武艺是用来行军打仗,上场杀敌的,灼华一个女孩子学些武艺强身健体,自保便可,何必大材小用。”
“我不管,反正这个徒弟我认定了。”
邓云珩起了爱才之心,死活要当这个师父。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秦亦安突然从他爹怀里探出脑袋,双手抱拳,似模似样地作揖行礼道。
“哈哈哈……”邓云珩得意大笑,“这可是灼华自己要认我为师的,说明我们甥舅之间是天定的师徒缘分,你们夫妻可不能插手反悔。”
笑罢,邓云珩解下随身携带的玉佩,一把塞到秦亦安手中,“乖徒儿,这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时间仓促,来不及备好的。等回头正式行了拜师礼,师父再送你一个好的。”
生怕秦赫夫妇反悔,邓云珩迫不及待地“单方面”订下了师徒名分。
“徒儿多谢师父。”秦亦安眯着眼嘻嘻笑道,古灵精怪的样子逗乐了众人。
沈鸢与秦赫哭笑不得,只是出门做个客,女儿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个师父。不过好在对方是亲表舅,不必担心灼华日后在学艺的过程中会受欺负。
从始至终,沈鸢都是赞成女儿学些武艺傍身的,否则她也不能同意让女儿自小就跟着她爹扎马步,打基础。
便是喜静的秦必立,每日也要跟着练些基本功,不为别的,只为强身健体。
而灼华现在有个好师父带路,并非坏事。
最后能学成什么样,全看她自个的天赋与努力了。
这点儿,沈鸢并不强求。
“瞧你们高兴的,连门都忘了入。这天寒地冻的,有话咱们一家人进屋慢慢说,不急于一时……”
这时邓大老爷突然出声提醒道,他不是有意败兴,而是门前又来了客人,两家人堵在门口确实也不像话。
秦赫忙回身致歉,“大舅舅说得是,咱们先进屋,有话另说。”
邓云珩讪讪一笑,忙招呼众人进门,亲自将秦家一行人带到花厅。
诺大的花厅此时已坐了大半人,放眼望去基本是各府女眷和孩子,很显然男客们是另有安排。
秦家人一进屋,里头的人便齐齐起身行礼,在座的不管男男女女,若论身份贵重,没有哪一个能比得上秦晏与和泰公主夫妇。
几家人见过礼,寒暄了几句,邓云珩便将秦晏父子,连带着七岁的秦必立一并带走,去了相隔不远的另一处客堂。
和泰公主与沈鸢婆母二人则带着秦亦安留在了花厅,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臣妇见过长公主,世子夫人,多年未见,不知贵人可还记得臣妇?”
此时一位略显眼熟的年轻妇人,左右手各牵着一个女孩,来到和泰公主面前,二话不说便行了跪拜之礼。
和泰公主俯身虚扶了一把,笑道:“你便是珩哥的媳妇,从前武安侯府的那位周家姑娘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论理,你还得称本宫一声表姨母呢。”
沈鸢定睛一看,眼前的年轻妇人可不正是三表嫂周盈嘛。
多年未见,这位表嫂比之从前圆润富态了许多,怪不得自己第一眼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