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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靠近(1 / 1)


“郡主,你这是何苦呢?”

玉兰见主子伤心欲绝地靠在床柱上,她在一旁瞧着心里也是心酸。

她不明白,这么多年来,两人既然是青梅竹马,为何一直不向小公子表明心意。

齐媚阖上眼,手抚着心口,强忍着泪水不让落下。

呢喃道:“我好像真的错了,我不该越线,他真的不喜欢我。”

可她不甘心,也不想输。

眼前的人,是她心心念念了七年。

她永远记得,那个十五岁意气风发的少年,在草原上纵马。

他曾在狼群中将她救出,在绝望之际带给她希望,在那时,贺淮安三个字就已经刻在她的心里,她的情丝早在七年前就扎根生长了。

八岁时,因为父亲官职被贬,她便随父亲在燕北停留过一段时间,在那里她认识了贺砚舟,后来因为一些意外她被送到宫中,深受太后喜爱,常伴左右,后宫之人都知道她是太后的心腹,在深宫中教养,她见过宫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所以心性比普通的闺阁女子强上许多,她以为自己是配得上淮安的。

原本以为两人再也不会见面,可造化弄人,也是说来可笑,太后想派人盯着贺砚舟的情况。

于是她毛遂自荐,太后也同意了。

这是她的私心。

太后让她监视贺家的一举一动,但她选择告诉了贺砚舟,却她不敢让他知晓自己的心意。

重逢的那一刻,她欣喜又胆怯,接触后她发现,贺砚舟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她渐渐看不懂他,甚至会感到害怕和陌生,他们已经开始疏离了。

贺砚舟没把她怎么样,大概是他还顾念儿时的情谊。

蓝昭,程焦,贺砚舟,齐媚,那时的他们无忧无虑,在燕北的那段日子,是她这辈子最难忘的时光。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早该彻底断了的念想,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站在他身后,跟着他的脚步,将那份感情命名为姐弟之间的情谊。

“郡主喝醉了,睡上一觉,等酒醒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玉兰扶起齐媚,将她安置在榻上,从高脚几案上取了铜盆,给齐媚打水漱洗,又换了一条手帕,将温热的手帕敷在额头。

见齐媚睡下,玉兰才吹了蜡烛离开。

一夜过去,日头已经出来了,齐媚听着门外的动静,渐渐清醒过来,回想到昨晚,心中开始有些悔恨。

齐媚按了按眉心,疲惫的唤了一声:“玉兰。”

玉兰在门口守了多时,听到声音立刻推门进去了。

“郡主醒了,奴婢已经把水备好了。”

齐媚坐起身勉强嗯了一声,玉兰听了吩咐就开始为她梳洗。

玉兰见她脸色不好,特意挑了一个较深的唇脂为主子上妆,又在梳妆台精挑细选,对着铜镜一一试戴,不禁感慨一句:“郡主生的真好看。”

她家主子天生貌美,面如凝脂,只需稍稍用妆容点缀即可。

这样的容貌在京城也能排上个一二。

齐家虽然不是高门大户,但也是衣食优渥,齐媚集宠爱于一身。

齐媚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声音低下去:“玉兰,你把那个披风给淮安送去吧,替我转告一声,昨日酒后失言,叫他不必挂在心上。”

玉兰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满,“郡主,这可是熬了几天,一针一线亲手缝的,您不亲自去送吗?”

“不了。”齐媚垂眸,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替我打听一下,江霖。”

玉兰会意,就拿着衣服退下去了。

原本在小院里练字的江霖,被贺砚舟吩咐去书房研墨。

到书房,门扇敞着,贺砚舟在书桌前处理公文,阳光撒在他身上,空气中浮动的尘埃,把他衬得和仙人下凡一般。

江霖回神来,腹诽道,真的需要她研磨吗?

贺砚舟没说话,江霖自觉的在一旁研墨,不免好奇地看了一眼,心中惶恐,这不是奏章,是密报。

有人弹劾贺砚舟独断专行,意气用事。

贺砚舟看着密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识字吗?”

闻言,江霖意识到自己不该看,立刻收回来脖子,转头看向其他地方。

见贺砚舟还在等自己的答案。

江霖心虚道:“识字。”

“怎么看?”

“什么?”

“这密报中的事,你怎么看?”

江霖心头一惊,抬眸去瞧贺砚舟的脸色,发现他正在打量着自己。

“没看全。”

贺砚舟摊开密报,示意让她看全。

江霖继承了原本的习惯,她近视,身子不自主地往前靠了几分,压低了头,离贺砚舟近了几分。

“弹劾大人的。”江霖又往下继续看了几眼,“大人,你把人家的腿打断了......”

“陛下年幼,李文振是侍奉在陛下身边的太监,出言不逊,祸乱朝纲。”

江霖一时怔忪,面色有些为难,为何要同自己讲这些,只能顺势道:“该打。”

“他是曹进海的人,曹进海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是太后安插在小皇帝身边的人,宫中的势力一半属于太后,另一半则是属于东厂提督吴忪。”

贺砚舟的话里听不出情绪。

江霖逐渐放肆,问道:“大人这是得罪了司礼监掌印,所以被弹劾了?”

贺砚舟不以为意,定定的望着她,轻声道:“身为宦官,祸乱朝纲,不该打吗?”

旋即,江霖陷入沉默,对于此事她没办法盖棺定论,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对谁错,贺砚舟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她全然不知。

问道:“皇帝呢?”

两人目光对上,江霖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继续埋头研磨。

她明白了,皇帝被架空的彻底,宫中没有一股势力属于皇帝。

这哪是皇帝,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罢了。

屋里陷入沉寂。

少顷,贺砚舟处理完书案上的文书,端起茶盏:“你这装傻充愣的本事,从哪学的?”

“无师自通,”江霖斟酌一番,”大人,岭南在闹灾荒吗?“

想到刚才的密报,她大概算了一下,朝堂下放的十万石赈灾粮,结果到了灾民手中连一半都不到。

另一半的赈灾粮哪去了?

这些消息为什么会出现在贺砚舟的手上?

江霖突然心中有个疑问,身旁这个人,他在当今的朝局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贺砚舟欲言又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沉默片刻,继续道,“你那字,勤练着点。”

“好的,大人。”江霖恍惚间回过神来,殷勤道。

气氛总算是稍稍缓和几分。

“过会儿,你随我出去一趟。”

江霖点了点头。

“府中的事务打理的如何了?”

“有点难。”

这里好歹也是个侯府,他名下的田庄铺面不少,第一次接触这些,那账本摞的老高,若不是于叔在身旁教导,她根本理不出头绪。

可于叔这几日忙的废寝忘食,就把她搁那了,贺砚舟领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府上的拜帖,每日都有几十本,还有以贺礼为由送来不少珠宝字画,甚至还有送美人的,门槛都快要让他们踏破了。

贺砚舟略一思索,“不懂就来问我。”

这时,常翊推门拱手道:“大人,玉兰求见。”

贺砚舟顿了顿,“进来。”

“大人,郡主吩咐奴婢给您带件衣服,郡主亲手为您缝制的披风,”

玉兰瞧见大人的身旁站着江霖,想起昨日主子那般委屈,心中有些愤愤,“还让奴婢转告您,昨日醉了酒,还请大人不必挂在心上。”

“知道了,下去吧。”

贺砚舟的眼神落在江霖身上,发现她正看着那件叠的的十分规整的披风。

“看什么呢?”

江霖不咸不淡的称赞了一声:“慧质兰心。”

恰好这句触了贺砚舟的霉头。

耳边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滚出去。”

“是,大人。”

旋即,江霖迈着轻飘飘的小碎步出去了,又贴心的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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