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莞看着小兔,那贴着骨的皮扯了开来,微微笑着,
“小兔,不必了,这药在皇室,这皇室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最复杂的地方,一旦沾惹上了麻烦事情就不断,还可能要了性命,眼下我能活十年已经很满足了。”
说完她又站起身跪在了地上,小兔慌张的扶着她,
“这是做什么?”
“小兔,谢谢你收留麻子,对他那么好,也谢谢北言,谢谢你们。”
北言也走过来和小兔一人拽着一边把阿莞拽了起来。
小兔把和麻子认识的经历还有麻子养父母的事情和莞姨说了一遍,莞姨在一旁又忍不住掉着眼泪。
小兔拍着莞姨的后背说着,
“一切都过去了。”
等季时宴敲门时,这一声敲门声才把他们从这些情绪里拉了出来。
等小兔她们来到院里时。
桌上已经摆着做好的菜,季时宴果然会做饭,而且样子都很有色相。
“看来我是低估你了。”
张小兔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然后便埋头吃了起来。
一旁的北言撇着嘴吃了一口,一边吃着一边说着,
“也就那样吧。”
张小兔听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北言你是忘记你做的黑糊糊的菜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张小兔一时间笑得合不拢嘴,北言埋怨的瞪着张小兔,
“行了,再笑就笑死过去了。”
张小兔慢慢又收回了笑声继续吃了起来,季时宴笑着看着她刚刚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着,他吃饭斯斯文文的,不像小兔和北言,吃饭和打仗一样。
阿莞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她现在是身体吃点油星子就遭不住,小兔便快速吃完饭送她上自己房里歇息了。
下楼后她又往后院钻去,准备摘些四喜果给莞姨开开胃,她蹲地上摘的时候,季时宴不知何时进来了,
“你真是到哪都种四喜果。”
张小兔回头看他一眼微微有点吓到了,然后又看向了他背后。
季时宴像是猜到她想问什么,说道,
“北言去整理草药了。”
小兔毫不在意的哦了一声,
季时宴蹲在她身旁摘了几颗吃了起来。
小兔看着他的红唇咬破了一颗又一颗的四喜果,汁水粘在他唇间,月光照射下,他那张脸出奇的好看,让小兔忍不住看呆了。
季时宴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她才回过神来,找了个话题尴尬的问着他,
“打算什么时候走?”
季时宴从袖间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手,五根手指十分细长,两只手在帕间擦来擦去,小兔看着他那双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发现自己的也好看,然后才想起现在的自己是李有有并不是张小兔。
季时宴擦干净后又把帕子叠好放了进去,站起身看向了远处的月亮,淡淡说道,
“快了。”
张小兔也没回答他,继续摘着四喜果,然后上方又飘来了一句话,
“要和我一起走吗?”
张小兔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更想不到季时宴会问这样的问题,她知道连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不去,她可不想从红朝宫里又到白琨宫里。
她想着然后一直拼命摇着头,季时宴没听到她的回答也没再追问,又自顾自的说着,
“你曾说过要来白琨开火锅店的。”
张小兔摘了一兜子的四喜果,她把四喜果捆起来拎在手里站了起来,和季时宴一样望向了远处的月亮,
“当然要去,不过哪天去还没想好。”
季时宴听后嘴角微微一抿,
“到时来了记得先来宫里找我,我一定当你的第一个客人。”
张小兔点着头,和他一样望着天空发呆,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呼吸着这夜间青草香的味道,这味道和百蛊谷里的夜晚一样。
季时宴回头看着她,等到张小兔再睁眼时他又扭过头去,说道,
“走吧,一会斩风他们该回来了。”
他们便一起走出了后院。
前院北言还在捣鼓着那些草药十分认真,完全没注意小兔和季时宴。
四喜和斩风刚好回来了,四喜看到小兔后两眼一亮,朝小兔跑了过来,
“小姐,你回来啦?平平安安就好,对了麻子呢?”
小兔看着四喜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斩风,斩风一副冷面的站着。
四喜看到小姐看着斩风,忍不住和小兔吐槽道,
“刚刚和一尊冷面木偶出去,可憋死我了。”
张小兔忍不住笑了起来,四喜这形容很贴切,这斩风确实冷冷的,反而是这季时宴更加平易近人一些,又想起四喜刚刚问麻子,
“麻子找到亲娘了,她和阿团去给她娘找药去了。”
“小姐怎么出去一趟发生这么多事情?阿团又是谁?快给我讲讲。”
北言不知何时也站到了一旁,
“我也要听。”
小兔便在一旁和他们讲了起来,季时宴伸手拿过了小兔那兜子四喜果。
然后和斩风也在一边听着。
等事情讲完后,季时宴和斩风没什么反应,北言和四喜在一旁流着泪。
四喜哭哭啼啼着说,
“这刀一娘,不这莞姨太不容易了,这阿团也真的太好了,麻子也找到亲娘了真好!”
北言也在一旁哭得一鼻子,用袖子擦着眼泪和鼻涕。
斩风毫不解风情的从自己胸口掏出了几株药草问北言,
“北先生,这药拿到了。”
北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斩风便不再说话了,北言语气不客气的说道,
“药我已经放在炉子前了,你把它和这药草一起煎了,喝下后便全好了,喝完后你们就赶紧走吧…”
北言给他们下了逐客令。
斩风听后便往煎药的药炉子走去,结果笨手笨脚的打翻了药炉子,四喜忍不住走过去帮忙,一边帮他煎药一边嘴里念叨着,
“粗手粗脚的。”
斩风也任由着她说也没回话,他就在一旁看着四喜煎草药。
看到这一幕小兔嘴角上扬着,静静在一旁吃瓜着,然后笑着,季时宴用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想什么呢?”
小兔尴尬的回过头来。
这时麻子回来了。
北言看到麻子回来了便抱着麻子哭了起来,麻子有点莫名其妙的望着小兔,然后北言又松开麻子抱住了阿团,一边哭着一边说着,
“阿团真好…”
阿团也和北言一起哭了起来,两人哼哼唧唧哭了一会。
麻子已经溜向煎药的地方,她拿着药方问着四喜,在四喜的指点下,在一旁也煎着药。
小兔走过去打断了北言的苦情剧,
“行了北言,阿团今天哭得够多的了。再哭眼睛要瞎了。”
北言这才收回了哭声,然后又忍不住抽泣起来走回了自己屋里。
阿团这会又在四处找着,然后嘴里问着,
“阿莞呢?阿莞呢,阿莞怎么又不见了?”
小兔安抚着他说道,
“莞姨身体不舒服在楼上休息呢,阿团我们不吵她,让她好好休息好不好?”
阿团听到后笑着看着小兔,拼命点着头说着,
“阿团听话…阿团听话…让阿莞好好休息。”
小兔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季时宴在一旁看着,眼神未离开过小兔。
小兔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问着阿宝,
“阿团你怎么有钱住店呢?”
阿团回,
“阿团帮人开锁,开了锁有钱,有钱就分我一…”
张小兔马上拉着阿团小声说着,
“嘘…以后开锁这个事情不能再做了,也不能让莞姨知道,不然她会生气的,”
阿团点着头。
季时宴打开了那兜子四喜果,抓出了一把,把阿团喊到了身边,递到他手上,柔柔的说道,
“去那边吃饭吧。”
阿团拿着四喜果一边吃着一边往饭桌走去,然后坐下吃了起来,就吃着四喜果也没吃饭。
小兔想起麻子还没吃,然后伸手拿过了季时宴手里那兜子四喜果,走向了麻子,对麻子说道,
“麻子这兜子四喜果一会拿给你娘吃,可以开胃的,你先和阿团去吃饭,我帮你看着药。”
麻子接过四喜果放到了一边,便往饭桌走过去。
等小兔煎着药再看过去,阿团和麻子已经埋头吃着饭了。
这时季时宴也在小兔身边坐下了,撑着一只胳膊看着小兔煎药,小兔也不敢回头,生怕对上他的眼睛。
季时宴在一旁开口说道,
“小兔…”
话还没说完他便伸出手拿过了小兔煎药的蒲扇,继续说道,
“我们换个位置。”
小兔便和他换了位置,季时宴煎药,小兔在一旁看着他。
斩风看着自家主子煎药便提议自己来,被季时宴直接拒绝了。
四喜听后在一旁叫着,
“快累死了,你自己来。”
斩风便接过了四喜手里的蒲扇自己煎了起来,四喜在一旁说着他,一会说火大了一会说火小了,斩风也没回话听着四喜指挥着。
药炉子的火拱得热热的。
季时宴额间被沁出了几滴汗,他眼神专注的盯着药炉子,小兔就在一旁托腮看着,她觉得今晚的季时宴变得有点不一样。
她静静看着,不知道的以为她在看药炉子,实际上她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季时宴的脸。
看着看着她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