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琉璃容器,放在棋盘的空处。
还没等他他开口解释,诸葛玄羽便把那琉璃做的小瓶子拿在了手里。
他看着里面的血珠,感叹了一句:“没想到修无情道的人,也沦落到用这种方式自证清白了,哈哈……”
萧澜总觉得诸葛玄羽在幸灾乐祸。
当然他没有揭穿诸葛玄羽,而是道:“我跟他,绝无可能发生任何关系。”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干出这种事,毕竟无情道这种极端的修道方式,是绝对不允许动情的。此道虽是修仙捷径,可是道心一破,便无力回天。”
“你不可能让一个谕月怀,轻易的折了你一条命。?”
“可惜啊……”诸葛玄羽接着感慨道:“门派里知道你修无情道的,只有掌门和我。”
“是。?”
萧澜也只有这么一个简短的回答。
诸葛玄羽反而话锋一转:“吴宪?之前好像在你房间里点了东屿家的合欢香吧?你虽然能把持的住,他呢?”
萧澜也不想隐瞒什么,直截了当的坦白道:“他确实受到了合欢香的影响,而且……而且我……看了他的身子……”
后半句话,萧澜明显有些支支吾吾,底气不足。
诸葛玄羽心里很清楚,萧澜这个孩子虽然表面冷漠孤僻,其实也是个羞涩内敛的人。
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虽然不会对他动情,他会不会对你动情呢?”
显然这一问,立刻就问住了萧澜。
他竟认真的思索了半晌,迟疑道:“应该……不会吧……??”
诸葛玄羽却摆摆手,语重心长的教导起来:“你修无情道自然不理解,十几岁啊,正是最容易动情动心的年纪。”
“这些小孩子没见过世面不懂情爱,却渴望情爱,特别是对比自己大些年岁的成熟长者,总会莫名其妙的一见钟情。”
“而你样貌不俗又成熟稳重,虽然气质是有些冷,但也很招这种年纪的孩子喜欢的。?”
面对诸葛玄羽信誓旦旦的说教,萧澜还是半信半疑,“真的??”
“我从来不觉得,我会招人喜欢。?”
诸葛玄羽笑着摇了摇头:“我就觉得,你很招人喜欢。?”
“再者,人家清白的身子都被你看了,还刻意在你的课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诬陷你对他行为不轨,如此不顾清誉,为的是什么??”
“什么……??”
“当然是因为喜欢你,想引起你的注意啊。?”
萧澜皱眉表示不解。
但他觉得诸葛玄羽说的有些道理。
谕月怀确实有些奇怪,比如会跑去随便动自己的琴,比如会把自己给他的书偷偷藏起来不还,比如会在课上频繁的跟自己的互动。
结合诸葛玄羽的说辞,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然而还没等他回话,诸葛玄羽便主动提议道:“我可以对谕月怀的血液成分动些手脚,让血液里能检测出别人的灵力残留。?”
“这样就可以让人以为谕月怀跟他人苟合过,因此被赶出门派。”
箫澜听罢,神色如常的看着诸葛玄羽,目光里却尽是冷意,“让一个无辜之人背上淫邪之罪被赶出门派,他回了家乡也会被人唾弃,更别说还会不会有其他门派要他。”
“身为副门主,这么对自己的门派弟子,真的好吗?”
诸葛玄羽却没理会萧澜的冷嘲热讽,反而还笑着答:“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你虽然修了无情道,短时间内绝不可能对他动情,可是世事难料,再说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做到了对万物无情吗?”
“很少有人能受得了无情之苦,因为世俗太多纷扰,总会有让你动心之人出现,惑溺其中,无法自拔。”
萧澜却斩钉截铁的答:“我不可能喜欢他。?”
“而且,你这么做,不是在帮我,是在帮你自己。”
诸葛玄羽一下就听懂了萧澜的意思,却装听不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我在帮你。”
“你怎会无缘无故帮我?”
萧澜看着诸葛玄羽冷静的眼眸和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毫不留情的拆穿道:“你不过是想利用我做局罢了。”
“哎……”诸葛玄羽看瞒不下去了,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这么不懂得尊敬长辈?”
“你说我费劲做个局容易吗,你不入套也就罢了,怎么老是拆穿我呢?”
萧澜道:“拿我做局可以,我也可以帮你做局,但千万不要拿无辜的门派弟子做局。”
诸葛玄羽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了萧澜一眼,“还说你绝不会喜欢他,这不是已经开始护短了?”
“晚辈没有,我说的是门派里任何一个无辜弟子,不只是他。”
诸葛玄羽本来也只是逗他,看他这般无趣,终于是放弃了。
他道:“我这一局只是幌子而已,不会伤害到任何人,谕月怀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如此,便好。”
萧澜觉得聊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夜已经深了,晚辈就不打扰副门主闭关休息了。”
诸葛玄羽用羽扇指了指棋盘:“怎么,怕输啊?不把这局下完再走吗?”
萧澜懒得拆穿他,只是恭敬道:“副门主棋艺卓绝,晚辈甘拜下风。”
“哈哈哈哈哈……”
诸葛玄羽笑罢,也只能放过了他。
“行吧,你走吧,下次再来陪我下棋。”
“嗯,晚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