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走之后,诸葛玄羽盯着棋盘之上的那个琉璃瓶看了许久,最后,把它默默的收了起来。
他站起身,打开殿门,手里握着羽扇,走了出来。
站在走廊之上,他抬头看了眼屋檐外那璀璨的星空。
前几天刚下过雪的夜空格外清澈,每一颗星星都比以往更加耀眼夺目。
守在庭外的诸葛沐看诸葛玄羽出来,连忙上前询问道:“父亲,还要留着箫澜吗??”
诸葛玄羽轻摇羽扇,对着夜空中的繁星,答非所问道:“二十八星宿……归位了。”
诸葛沐没听懂,还继续说道:“刚才他跟您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这么明目张胆的反抗您的意思,又掌握了门派和四大家族的内幕,留着只会百害而无一益。如果父亲因为他掌门义子的身份不方便动手,我可以找人替您动手。?”
诸葛玄羽依旧是看着那片星空,淡淡回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么直接的告诉我这些,是因为什么?真的是因为他轻率?他信任我?还是自负?”
诸葛沐被问的一时语塞,而后接着问:“那父亲的意思是,就这么不管不问的放任他继续探查门派跟四大家族的事?”
诸葛玄羽没有立刻回答。
他保持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才转头给了诸葛沐一个淡然的微笑。
“你知道紫薇星临凡的传说吗?”
“当然知道啊,父亲不就是那个临凡的紫薇星吗?全天下人都知道啊。”
诸葛玄羽点点头,“对,我是。”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了。”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紫薇星临凡的使命是救世,而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所以我早就失去了紫薇星的身份。”
诸葛玄羽重新让目光回到星空,那忽明忽暗的星光,吸引了他所有的视线。
许久,他才继续道:“二十八星宿归位了,真正的紫薇星……再一次降世了……”
可是诸葛沐还是没听懂其中真意。
诸葛玄羽也没指望诸葛沐听懂,倒是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笑道:“箫澜的事你不用管,今晚也别站在庭院里挨冻了,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心疼下自己。”
诸葛沐低着头就让诸葛玄羽摸,傻笑道:“哪里,给父亲守庭,一点都不冷。”
“嗯,行了,进殿吧,让你爹爹看看你。”
“好。”
说着,诸葛沐便转身进了大殿里,然后对着殿里点着的四十九盏七星灯,恭恭敬敬的跪下了。
“爹爹,孩儿从出生就没见过您,十分好奇,您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您快回来,让孩儿看您一眼吧。”
“不仅是孩儿想看您,父亲也可想看您了,天天都盼着您回来呢。”
他话音刚落,四十九盏明灯忽然烧的旺盛起来,火焰通天,把大殿照的更加明亮了。
诸葛玄羽还站在殿外,他没有回头看,更没看到刚才的的情景。
不过他听到了诸葛沐的话。
他靠着背后的廊柱,望着天上的星星,神色中流露出不可名状的悲伤。
想吗?
盼吗?
那是必然的。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久没再说过这句话了……”
他在喃喃自语。
可是修仙入道……成为不死之身,又能怎样?
依旧是换不回,那个曾经……最爱的人。
*
本来谕月怀心情很糟,就想吃顿好的好好补补身子。
结果去了膳安阁一看,还是跟昨天一样的菜色。
青菜。
萝卜。
土豆。
地瓜。?
豆腐。
唯一有点荤腥的,就是那碗只飘着一点点蛋花的鸡蛋汤。
这让无肉不欢的他彻底发狂了。
“难道真就没有一点人吃的东西吗?修仙又不是出家,还让不让人活了??”
此话一出,一旁的楚木然立刻不解道:“你以前不是最爱吃这些吗??”
原主确实是个兔子喜欢吃素,可谕月怀不是啊!
而且这点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演的像,因为爱吃肉是他的天性,让他喜欢吃素,不是演就能演出来的!
可是此刻面对楚木然,他也只能勉强挤出微笑道:“是,是,我好爱吃这些。?”
而就因为他说了这句话,那傻呵呵的楚木然就给了买了一大份的青菜伴萝卜,不仅一滴油都没有,连盐味都没有。
谕月怀还得笑着冲楚木然竖起大拇指,“你可真棒!?”
“那我再去给你买些,你等着……?”
眼看楚木然又要去让他“下地狱”,谕月怀连忙用尽全力拽住他,“然哥然哥,真不用真不用,我吃饱了我真吃饱了,嗯!”
一句话他不多重复几遍,生怕楚木然听不懂。
当然在谕月怀的不懈努力下,楚木然终于是听懂了,“你吃饱了就好,吃完饭去哪?去修炼还是回寝室??”
“回寝室吧,累了。”
谕月怀现在哪有心情修炼,他得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所以他很快就告别了楚木然,想着要不去找箫澜问问。
但是现在门派里正传着他们俩的“绯闻?”,自己再半夜去找,明显是不打自招。
于是他最后还是只能回寝室。
回去一看南城雪已经在了,谕月怀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而他一回来,南城雪就把门锁了。
然后阴森森的看着谕月怀,冷冷道:“原来跟你苟合的长老,就是那个罚你的箫澜??”
谕月怀是真的不想搭理南城雪,他每次看见南城雪就烦透了。
可是他也知道,越是不理南城雪,南城雪还就越上脸。
于是谕月怀只能不耐烦道:“是又怎么样,我跟谁苟合关你什么事?又没用你家床!?”
南城雪牙齿之间互相摩擦出声响:“所以,昨天给你结界的人,也是箫澜??”
“什么意思??”
谕月怀有点累,他已经倒在了床上,问的漫不经心。
南城雪看谕月怀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也许是并不知情,便没再继续问下去。
他迅速移动到谕月怀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为什么跟别人可以,跟我就不可以??”
谕月怀先是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质问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随后立刻反应过来,知道是自己这90的魅力值害得他精虫上脑,还故意反过来逗他:“想跟我快乐,你得让我了解下你的水平,比如你一次能多久?一夜能多少次?”
南城雪自信答:“你想多久,就能多久。你想多少次,就能多少次。?”
谕月怀就没见过这么自信的人,但也没嘲讽他,反而道:“我只跟我喜欢的人,我是真心喜欢箫澜,又不喜欢你,凭什么跟你??”
“呵呵。”南城雪冷笑了一声。
他从昨天想要了一天谕月怀都没得手,今天更是急不可耐的想了一天。
他从小可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少爷,就没有想要得不到的东西,
自然对谕月怀的态度恨的牙痒痒。
冷笑过后,他忽然道:“原来你那发小不是你相好,这个萧澜才是。”
“他是结丹初期吧,我打不过他,但我可以找人打他。”
“反正他只是一个无名的小长老,我就算打死他也不会有人在乎。我现在不强迫你,等你眼睁睁看着你的相好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时候,自然会来跪着求我。”
〝到时候再好好玩你,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