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所有人都是一惊。
沙棘原本是西部激进分子的一员,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在实验室的家人。
白棠梨也没想到这个沙棘的身份不简单,虽然心里有些震惊,但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回想着谢羽星的话,白棠梨心里多了些其他猜测,于是问:“你是……长孙家的人?”
沙棘表情未变,像是早就料到一般,他沉声答:“是。”
“那你怎么会生活在西部?”
白棠梨疑惑。
虽然滨洲的家族内外部关系都很复杂,但沙棘既然是长孙家的人,又怎么会成为激进分子,现在还加入了基地,而且谢羽星的导师也是长孙家的人。
沙棘垂眸,并不是很想回答,但无奈对面是曼陀罗,百墓新洲除了掌权人外最有话语权的负责人,他只能说:“抱歉长官,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父亲只说和二十年前长孙家发生的事有关,具体原因我并不了解。”
他从有记忆起就和养父母生活在西部,亲生父母只是每年会有几天过来看他,但从十岁那年起便只有亲生父亲一个人过来看他。
后来,养父母死于武装冲突,他又被亲生父亲安排到别人家里寄养,养父母对他的事情从不插手,亲生父亲也无暇管教,所以他从小就接触了一些危险分子,并且暗地里成了激进分子的一员。
只是他虽然加入了激进分子的组织,但始终与他们不一样,所以在碰到苏铁时,他主动要求加入百墓新洲。
即使对方曾提醒他加入百墓新洲的难度不小,所要接受的训练也与以前不是一个等级,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坚持下来,四个月的特训他好几次差点死掉,但却从未放弃。
“二十年前?”白棠梨习惯性地用手一下一下点着自己的脸颊,嘴里喃喃道,“这滨洲的家族真复杂。”
“大小姐。”一旁的安洁突然出声。
白棠梨转头看向她。
“二十年前,南部的长孙家曾发生过一件怪事,那一年在长孙家出生的孩子每到满月时总会莫名夭折,在三位小少爷相继夭折之后,长孙家继承人之一的长孙庭曾希望将他刚出生不足一周的儿子送到庄园寄养,但当时老爷并未同意,一周后便听说长孙家宣布了那个孩子夭折的消息。”
安洁平静地叙说着,当年的安洁和风铃八岁,已经是记事的年纪,所以对那件事还有印象。
她的话说完,白棠梨只见沙棘明显变了脸色,眼里也满是震惊。
“这么说……”白棠梨抬起眼皮看着沙棘。
对方也一下明白了什么,顿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但还是稳住心神,沉声开口:“我的父亲,就叫长孙庭。”
每次他质问父亲为什么要把他送给别人教养的时候,对方都没有正面回答,直到一次两人吃饭,他将父亲灌醉才知道和二十年前的某件事有关,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是这样。
“唉!”得到肯定的回答,白棠梨叹了一口气,她往沙发里一靠,脸上多了几分无奈,“咱们基地怎么这么多滨洲家族的少爷?”
十四区的常山,中部最强家族齐家的少爷,也是老爷子看好的继承人,现在谢羽星新收的部下,竟然是南部家族的人。
听到这话,沙棘顿时有些疑惑。
白棠梨的话表示基地里还有人也是滨洲某个家族的少爷,而白棠梨能知道,对方要么是一区的人,要么就是其中一个负责人。
想到这儿,沙棘突然一怔,登时又想起他现在所在的地方,玫瑰庄园,滨洲东部乃至整个滨洲最神秘且最强的势力。
看到白棠梨这反应,坐在沙发另一侧的穆砚深不由得笑了一下,“百墓新洲还真是卧虎藏龙。”
目前就他知道的,就已经有一区负责人曼陀罗、六区负责人苏铁,十四区负责人常山,还有这个六区的沙棘,身份都不一般。曼陀罗和苏铁是京城八大家族的大少爷和大小姐,常山和沙棘分别是中部和南部家族的少爷,这几个人中,曼陀罗同时还是玫瑰庄园主。
白棠梨偏头看向穆砚深,她嘴角上扬机械般地呵呵笑了声,“确实卧虎藏龙,你这个第十六局的局长还是基地的女婿呢!”
开玩笑的语气,穆砚深并没有在意,而是笑着道:“在夫人面前,我的身份不值一提。”
“偶尔还是可以提一提。”白棠梨回答。
第十六局在她面前确实不算什么,但十六局好歹也是华昙官方,局长的含金量不小,即使是滨洲的那些领导人也要给几分薄面。
她再次将目光转回沙棘身上,她问:“这件事,苏铁知道吗?”
对方点头,“苏铁长官知道。”
“知道就行。”白棠梨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长孙家如今虽然不比以前,但好歹也是南部的大家族,谢羽星知道这件事也就表示他对沙棘进行过调查,没有问题才会收到基地里。
“我们明天出发前往西部,安洁你带着沙棘下去安排吧。”白棠梨摆摆手示意。
“好的。”安洁欠身,随后朝沙棘伸出手,“请跟我来。”
沙棘冲白棠梨施了一礼,随后跟着安洁出了客厅。
来到小洋楼外的台阶处,沙棘不由得扫视了一圈周围环境。
当年长孙庭曾打算将他寄养在这里,若是当时他能够留在这里,最后应该会成为玫瑰庄园里的其中一名士兵,就像远处负责守卫庄园的男人一样。
“沙棘先生。”安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此时的安洁脸上多了几分冷意,目光也不再似往常那般温柔。
“不,应该称呼您为长孙少爷。”
安洁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沙棘,沉声道:“老爷在世时就不会与其他家族有过多接触,当年面对您父亲的求助,老爷曾提醒过他注意身边的人,虽然对于您没有进入庄园我本人表示惋惜,但老爷的决定我们没办法改变,对于当年的事,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问我或者维尔管家,我们一定知无不言。”